首頁 > 鑒寶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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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我們到底要到哪裡去,已經走了很久了。」還沒到嗎,她的腿磨得好痛,說不定破皮了。

  沒騎過馬的成語雁僵直著身子,貼著馬腹的大腿內側隱隱抽痛,只是位於這個隱密之處,她沒好意思開口。

  「快到了。」

  快到了?好吧!再忍耐一下。

  這個「快」又過了半個時辰,坐在馬背上的成語雁根本沒料到有人會這麼不要臉,臉皮厚度三寸,為了多享受一下暖玉溫香在懷的滋味,居然帶著她兜圈子,穿街走巷繞了一大圈,其實目標就在不遠的前方。

  直到她發現一絲不對勁。「咦!這裡我們是不是走過了?」

  牟長嵩睜眼說瞎話的拍拍她的頭。「人有相似,路有相同,往前走走就到了。」

  「可是再走就是林家鬼屋了,既然順道,我們去瞧瞧小七、可兒他們好不好?入冬了,他們的被褥也不知夠不夠暖和,我之前準備的存糧還有沒有……」她實在放心不下。

  聽著她對乞兒們的關心,他面上始終是淡淡淺笑,像是聽慣了她家長裡短的嘮叨,沒有半絲不耐煩。「林家鬼屋轉手賣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我毫不知情,小七這幾個小鬼也沒知會我一聲,他們有地方落腳嗎?

  都快過年了還鬧上這一攤,叫人怎麼活……」她急著下馬,奔到林家鬼屋,看看是誰買了宅子,住在裡頭的小傢伙們被趕到哪去了?

  「別慌,看仔細了再說。」她幾時成了急性子。

  下了一半的身子又被拉回,她不快的回頭一瞪。「還看什麼,人家買了宅子准要大肆翻修一番,誰會顧及幾個小乞兒的死活,要是不趕快找到人,他們餓了、病了可如何是好」

  他這人真是沒心沒肺,火燒眉毛了還見死不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冷眼看著孩子們一個個流離失所。

  不過想想他也沒錯,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誰會管見過沒幾次面的小乞兒,商人重利,沒好處的事絕對不做,她怎能強迫別人和她一樣救危扶弱,畢竟他並不似她家破人亡,不會懂她的感受。

  「小雁子,不要太早對我蓋棺論定,我還沒三壞黃土入土為安呢!我讓你看的是朱漆大門的右側。」她這人藏不住秘密,心裡想什麼全寫在臉上。

  「右側有什麼,不就釘在牆柱上的石牌……咦!上面有字,回……回雁園……有個雁字,和我的名字一樣呢。」看到那個「雁」字好親切,感覺回到了家。

  「『回雁園』就是南雁回歸的意思,以後這裡就當是你的娘家,大雁歸來。」牟長嵩輕笑地將她越張越大的下巴推回原處。

  「你、你……是你……這裡……你買……」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語無倫次。

  「是的,我買下林家鬼屋,高不高興?」他輕輕擰了一下她的鼻頭,指腹滑過柔軟如花瓣的唇片。

  「你……為什麼買下它……」她久久無法回神,腦子裡有如一團亂麻,扯不出線頭。

  「因為你在意,所以我買了。」不過是一間三進院,花費不了多少銀子,但是她會希望孩子們擁有它。

  沒有家的孤兒最渴望的是一個家,不管它有多破舊,只要能遮風蔽雨,那就有令人眷戀的溫暖。

  「你是為了我……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成語雁雙手捂著臉,滾滾淚珠從指縫間流出。

  「唉!還有一年多……」真漫長。

  「一年多?」難道是要小七他們搬走才感動,馬上來了個青天霹靂,她背脊一僵。

  「離你及笄的日子。」很難熬。

  她腦海中忽地閃過什麼,不由自主的面紅耳熱。「我三月就滿十四歲了。」

  「還是太小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他都二十一了,而她年華正盛,如花朵般初綻。

  「小……小什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為她買下林家鬼屋,她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意。

  牟長嵩收緊長臂,讓她往後倒更貼近他。「你一及笄我們就成親,一日也不許多等。」

  「啊!」她倏地雙頰飛紅,紅得耳根都成了寶石顏色,「你不是和……和唐家小姐定有婚事?」

  洗玉姊姊、琢玉姊姊不住在她耳邊耳提面命,誇著唐小姐有多美、多賢慧,秀麗清妍,是天仙般的人兒,她們做丫頭的連她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人家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

  而且三小姐也不時脫口喊嫂子,一副已經認定新嫂子是表姊的樣子,只差花轎迎過門而已。

  「別聽府裡的八婆胡說,我的親事我做主,誰也左右不了。」他面容一肅,語氣堅定。

  「三小姐和洗玉姊姊她們是八婆?」這……若是被當事人聽見該有多傷心,她們明明貌美如花。

  一聽到洗玉,牟長嵩的眼底飄過一絲冷凝。「幾個玉年紀都不小了,該為她們打算打算了。」

  「你是說要讓她們嫁人?」未免太快了,她才剛跟她們漸漸熟稔,好不容易有個能閒聊的對象,雖然說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們在對她冷嘲熱諷啦,不過總會慢慢變好的吧。

  「開春後就讓她們嫁了吧,省得一個個心大。」恨嫁是吧,那他就成全她們,一口氣嫁出四名大丫頭。

  愛碎嘴,自做主張,嘴巴不牢,連他的私事也想管。

  「不好吧,都嫁了誰侍候你,我挺喜歡掬玉姊姊的。」雖然沒對她特別關照,但是卻是少數沒趁機欺負她的人。

  洗玉表面上對成語雁很好,但卻是口蜜腹劍,看似關心的話裡多有擠對,給她送來的日用品總是缺角或突然壞了,衣服、鞋子有蟲子蛀過的痕跡,甚至袖子是一邊長、一邊短,鞋底一高一低,皂角里有死蟑螂。

  碎玉則是跟著琢玉,兩人明著給她臉色看,言語上多有不屑的譏誚諷刺,但也只是在口頭上傷人,倒不敢真的太過火,踩她兩腳便痛快了,得意不已的揚長而去。

  「不是還有你。」他會給掬玉找好一點的夫婿,就鋪子上的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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