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群動手要推她,周持南一個箭步介入兩人之間,往他腳上一踢,他腿上一軟,隨即跪倒在地。
「不要逼我動手!」周持南恨不得手刃他,但不行,她不能這麼做,就算真的除去他,也於事無補。
向群站起身,悻悻然地離去。
瞬間,辦公室靜了下來,周持南垂著臉不敢回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南仲威。
「我現在終於明白在事發當時,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了!」南仲威撂下話後,轉身就走。
周持南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淚水不斷地流,卻怎麼也沖刷不去心底的悲傷。
第13章(1)
「眼前算起來,我們還剩下兩天的時間可以準備大後天的臨時董事會。」
「可是他這麼做,會連自己也拖下水不是嗎?」
「就算我們手中有證據可以證明巨星公司是他利用人頭設立,但他可以狡辯成是受仲威所托。」
「這樣的話,他的目標是要拉下仲威……現在只能想辦法先得到其他董事信任,可是他平常就和其他董事走得很近……」易稚青說到此,頓了下,低問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南仲威。「仲威,你有什麼想法?」
南仲威冷沉著臉。「不想在叛徒面前說話,不希望走漏任何消息,不想再被出賣。」
坐在沙發角落的周持南,垂斂的長睫顫了下,隨即起身。「我先回房了。」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她知道他說的人是她。
今天她被要求提早下班,回到家後,惴惴不安地等候他們回家,然而打從他回來至今,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甚至碰也不碰她準備的晚餐。
他在生氣,但她無法安撫,只能承受。
易稚青看著她上樓的身影,咬了咬牙道:「你沒必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吧。」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南仲威神色漠然地看向包慶余。「慶余,先想辦法掌握那兩個董事涉嫌洗錢的證據。還有,明天一早記得聯絡新鑫,我要跟他們談那一塊畸零地。」
「我今天已經要董監會介入證券公司調查,只能看找到多少證據,新鑫那邊的話,我等一下就聯絡。」
「剩下的明天進公司再處理,我累了,先進去休息。」南仲威起身就往房裡走。
易稚青疲憊地垮下肩。「怎麼會搞成這樣……」
「不要怪仲威,實在是姿穎這回捅的樓子太大了。」包慶余滑著手機,尋找著新鑫負責人的號碼。「董事會已經是一筆硬仗,在董事會上,姿穎和向群的事肯定會曝光,到時候會鬧到眾人皆知,你是要仲威怎麼忍受?」
「可是……」易稚青理智上明白,可情感上不能接受。「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我就應該雞婆一點阻止姿穎,說不定現在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稚青,沒有那麼多的早知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善後。」包慶余說著,已經撥出電話,低聲和對方交談。
易稚青歎了口氣,想了下乾脆先上樓,敲了敲陸姿穎的房門。「姿穎,是我。」
「進來。」
聽著濃濃鼻音帶著幾分沙啞,易稚青進門前不禁歎了口氣。一進門果真見她不斷地抹著淚,勉強地揚笑。
「事情處理好了嗎?」
「想哭的時候不要笑。」易稚青揉了揉她的發。
周持南一張口,眼淚就決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好像變得很嚴重……」她本來害怕的是陸姿穎和向群的情事被揭穿,但是她發現事情似乎不只是如此。
可是他們說的專業用語她聽不懂,她只能隱隱約約猜出因為陸姿穎做了一些事,導致仲威可能會失去經營權。
可是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他連看都不想看到她……
「對不起……我真的……」
「這不是你的錯……也算是你的錯,但那是你之前犯下的錯,你當然多少要付一點責任,而仲威……等他先忙完公司的事,他應該就可以坐下來和你平心靜氣地談。」易稚青發覺安慰人時,除了歎氣就只能歎氣。
周持南抹著淚,搖了搖頭。「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公司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他們之間的事,別說南仲威不會原諒,就連她都無法原諒自己,她根本沒有臉待在他身邊。
「你不是公司董事,你幫不上忙。」對於公司法的瞭解,她只是幼兒園程度,想再多說一點,就怕她完全聽不懂,「雖然向群利用董事會的方式想要把仲烏伊拉下來,但只要能拉攏其他董事。
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如果拉攏不了其他董事呢?」向群說得太有把握,彷彿早已經勝券在握,要她怎能不擔心?
「只要仲威是最大股東,他可以以大股東身份要求解聘有不法罪證的董事,先減少董事爭取存活空間,也是一種手段,目前仲威手上的股權應該有……」易稚青頓了下。「啊……不對,他結婚時給了你百分之十的股權,所以他應該只剩百分之二十四左右,加上易家和包家的股份,大概是在三十六,這樣算來……」算到最後,她幾乎變成喃喃自語,攢眉細算著。
周持南直瞅著她半晌,想起向群想要她那百分之十的股權,所以這百分之十的股權極為關鍵嗎?
「我把股權還給仲威就好了。」
「嗯……先別說這些,仲威一直很不滿你之前要求離婚,就連股權和動產不動產都願意歸還,為的就是和向群雙宿雙飛,你現在要是提這件事,我怕是火上加油了。」易稚青趕忙阻止著,就怕她自作聰明把事情搞得愈複雜。
周持南直瞅著她,不禁微皺起眉。如果陸姿穎為了和向群雙宿雙飛,不惜把己身資產全都捨棄,那當初她又怎會把父母留下的股權給向群?如果真愛著向群,她土地都敢私賣了,身上這百分之十的股權,她應該早就送給向群了,怎會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