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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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皇上已口諭公子為醇王爺。」江植清說。

  「……這樣很好。快將醇王爺與輔君大人請來毓芳殿。」

  「是。」

  不過一刻鐘,徐豫書先來了。

  見她大好,他驚愕片刻,走近前貿然拉來她的手腕按脈息。

  「霜兒……沒事了?」徐豫書不敢相信。

  「進寢殿裡說。」周念霜領在前頭,進了寢殿,仔細將門關上,儘管於禮不合,但眼前她實在顧不了禮數。

  「阿書,你聽我說,澤淵……皇上為了救我而耗盡內力,他交代我,他得閉息休躺一整月才能恢復內力,這個月外人見他會以為他是死了。皇上說休養過程是假死狀態,不能受到打擾,也喚不醒他……可後天是皇上正式登基的日子……」

  「輔君大人到!」外頭有聲音通傳。

  徐豫書朝她點頭,道了句,「我明白了。」轉身開了寢殿門。

  張輔君走入殿,第一件事是朝皇后行禮,「皇后娘娘千歲。」接著又朝徐豫書行禮,「見過醇王爺。」

  周念霜面露憂色,目光朝徐豫書望去,徐豫書朝她安撫的笑,於是周念霜將事情又說一回。

  聽畢,張輔君驚愣,趕忙走往寢榻探了探徐澤淵的氣息,好半晌探不到,他面色大憂,轉而望向周念霜與徐豫書,心裡轉過千百種可能。

  宮變?奪位?新後與醇王爺若是連手……

  可那兩人……與他相同,眼色同樣憂慮、急切,彷彿也正憂慮他是否能信任。

  沒了氣息的皇上,倘使如皇后所言,必須以假死狀態休養內力,如今能安穩天下的,也只有皇后與醇王爺了。

  皇后分明重傷,眼下卻像沒事人一樣,應真是皇上費力救治回來,耗盡內力不無可能。

  張輔君思前想後好些時候,甫跪伏身子道:「皇上如今的情況,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天下好不容易平靜,這時候若引來亂事,恐怕不妙。

  「本宮意思也是如此。請輔君大人過來,實是大人在朝堂上有威信,皇上一向倚重大人,若由輔君大人傳皇上旨意,朝臣們定當相信。本宮希望輔君大人傳皇旨,暫由大人與醇王爺共同監國,登基日依舊,但不行登基大禮。這一個月,朝政要勞煩大人與王爺了。」

  「謹遵皇后懿旨。」張輔君低首道,心裡對新後終於有些敬佩。想來即使新後與醇王爺「關係匪淺」,新後並未偏徇私情,甚至多少防著醇王爺。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若有心足以只手變天。新後若半點不防醇王爺,大可將朝政全托給王爺,然而皇后卻讓他與醇王爺共同監國。

  皇后的心,終是向著皇上的。

  「詔書就有勞輔君大人了,請大人明日早朝傳旨。」周念霜道。

  「是。」張輔君應聲。

  「大人快請起。這一個月,讓江植清、江植仁守寢殿門外,除了輔君大人、醇王爺與本宮外,其他閒雜人不許擅入寢殿,違命者一律重懲,毓芳殿四周加派禁衛軍輪守,切勿讓人有機可乘。」

  「下官明白。」

  「勞煩輔君大人先去忙了。」周念霜說道。

  張輔君離開後,寢殿裡顯得十分寧靜。

  好半晌,徐豫書才頗有感慨地說:「霜兒果然是皇后了。」

  「阿書……不,王爺……」

  「私底下,還請娘娘喚我阿書。」徐豫書笑著。

  「阿書,我對不起你。」周念霜歎氣。

  「若早些時候聽娘娘這樣說,阿書心裡興許也有幾分同感,但如今,娘娘並未對不起阿書。

  現在這樣很好,知道王兄對娘娘有真心,而娘娘也盡心為王兄打算,阿書放心了。天下需要一對合心合意的帝后,阿書相信,轅朝定能在王兄手中恢復盛世榮景。待王兄醒來,阿書便再無掛心之事。」

  「你……要離開?」周念霜聽出他未明說的意思。

  「霜兒確實瞭解我。是,我嚮往能過上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日子,但願能走遍山川大江,玩賞各地不同民情風光。」

  「皇上……不會允的。」周念霜歎氣,依徐澤淵的性子,哪可能輕易放唯一的弟弟自由自在走人?

  「待王兄醒來,還請皇后多為臣弟美言幾句。」

  「美言恐怕無用,若要有用,大概得誣蔑你對我舊情難忘。」

  徐豫書聽了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說:「霜兒也確實瞭解王兄。早先我對王兄說,要拿幾位好姑娘同王兄換霜兒,王兄死活不肯應聲。若要說我對霜兒舊情難忘方有用,但說無妨,因為那是事實。」

  「阿書……」

  「霜兒,我們相處的日子在我心裡永遠無法抹去,無論你成了誰的人,我心裡這輩子都有你。

  但我是真心真意祝福你與王兄,我相信王兄會待你極好。他為了你,在這緊要關頭,可以拋下費盡氣力得來的江山,可見他有多重視你。

  「王兄為你做的,並非每個站在高位上的男人都能為一個女人做。王兄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比他得回的江山還重。」

  「我懂……」周念霜低喃。

  「這一個月,我會為王兄、為你,守好轅朝江山。」

  「阿書,謝謝你。」

  徐豫書搖搖頭,笑笑的離開了毓芳殿。

  第12章(1)

  徐澤淵卷長的睫輕輕地有了動靜,滿三十日的前幾個時辰,周念霜即半步不離的守在寢榻邊,一雙眼緊緊瞧著寢榻上動也不動的男人。

  若不是他身上總有一股清淡檀香,她真會覺得他已死去。

  凡人之身,怎可能三十日不吃不喝不換氣?

  「澤淵……」她瞧見他眼睫輕動,喊了聲,眼淚控制不住地湧上來。回想起來,三十日當真好漫長,十分折磨人。

  徐澤淵眼睛未張,卻伸手拉過她手腕,放到唇邊吻了吻,觸到她手腕上淡去的疤,一雙眼瞬間睜開,低低詛咒了句。

  「天殺的!我忘記叫月老一併幫你把手腕上割血喂阿書的疤除掉!你等等,我去叫月老……」

  周念霜先是愣住,接著趕緊阻止,「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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