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艷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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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但話說回來,是他太天真,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以為憑他鬥得過嚴昊,卻沒想到他如此精明,不僅早料到事情和沈家有關,甚至早他一步派人埋伏在這狩獵場裡……

  看著將他們父子重重包圍住的人馬,沈瑋真臉色變了變,說不出話來。

  嚴昊冷笑一聲,接著說:「沈瑋真,你真以為在上海,能有事瞞得過我?」

  早在沈瑋真邀請他前往沈家參加宴會,要求他分些訂單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有蹊蹺。

  一來,他和沈家並沒有任何交集,沈瑋真突如其來的邀請,做事一向謹慎的他當然會派人調查。

  二來,就是秋水灩。

  當時他確實想要秋水灩,然而沈瑋真卻連猶豫都不猶豫,二話不說便將兒子的未婚妻送給了他,這樣的乾脆,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他不起疑的話,他就不叫嚴昊。

  後來,在他得知沈瑋真原本打算利用秋水灩盜取煉鐵製方時,他一點也不意外,但他沒給他們機會靠近她,也因此秋水灩壓根不知沈瑋真將她送到他身邊,表面上是為了拯救沈家沒落的麵粉廠,實際上卻是為了要她盜竊制方。

  沈瑋真安排的一切他都不意外,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真順了沈瑋真的意,對秋水灩動了情。

  當然,這一點他沒讓沈家父子發現。

  他在沈瑋真有所行動之前,早一步將秋水灩送回沈家,將她送回,當然有他的用意。

  一來,是為了讓沈瑋真以為他玩厭了秋水灩,讓他知道她對他而言,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二來,則是為了讓程雅芝減低對秋水灩的敵意,不去找她麻煩。他是為了保護秋水灩,才會將她給送回沈家。

  而沈瑋真在得知秋水灩竟沒有利用價值,本是又惱又氣,可狡詐的他,在知道嚴昊和程雅芝解除婚約時,想到了另一個計謀。

  他找上一心一意想攀高位的程忠俊,和他合作,至於合作的內容非常簡單。

  沈瑋真要財、要權,而程忠俊也是,兩人臭味相投,說好平分日本人所開出的優渥條件——千兩黃金以及在日本軍閥握有重權的官位。

  至於程雅芝,要的當然就是他的人。

  程雅芝對他十分執著,她愛他愛得幾乎瘋狂,為了能嫁給他,不惜和沈家兩父子連手。

  他們協議好,只要由他這盜走煉鐵製方並且抄錄下來後,就將制方交給她,要她用要公佈制方這種卑劣的手法來要挾他,逼他娶她。

  他們三人各取所需,要錢、要權,也要人。

  只是在他們自以為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時,卻沒想到他早知道了一切,甚至反咬他們一口。

  看著嚴昊冷酷無情的臉龐,沈瑋真心一沉,知道眼前這手段殘酷的男人是不可能會放過他了。

  「嚴爺,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多說也只是枉然,我只求……」沈瑋真再次看向身旁的兒子,啞聲說:「你能放過沈震,讓我們沈家能留後。」

  他就沈震這麼一個兒子,雖說也是這不成器的兒子將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但他畢竟是他的骨肉,至少要保他周全。

  「爸!你不需要求他!」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震終於開了口,恨然的瞪著眼前的嚴昊,「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蠢,要是我昨天那一槍射得準,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逮到我們父子,既然被你給抓了,要殺要剮隨便你,我不會求你!」

  「沈震!」沈瑋真臉色大變,斥道:「閉上嘴,別多話!」

  一轉頭,他再次回復謙卑的模樣,「嚴爺,您大人有大諒,別和小兒計較,就請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沈家父子一個討饒、一個毫不領情,這情況看在嚴昊眼裡,只覺得可笑。

  「聽著,你們父子有膽犯到我頭上,就該有膽量承當後果。」他斂起臉上的笑意,冷聲說:「你們兩個,包含程忠俊,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完,他瞥向守在他身旁的華宇森,示意他動手。

  「嚴昊!你當真一點情面也不給?」眼看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沈瑋真一掃方才哀求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狠絕。

  嚴昊再次揚起唇角,輕聲說:「你倒是說說看,你我有何情面可說?」

  「好,這是你逼我的!」沈瑋真霍地站起身,摸向腰後,動作極快的掏出一把小型手槍,對著嚴昊射出。

  「不要——」躲在一旁的秋水灩早發覺沈瑋真神色有異,在看見他將手摸向腰後時,心一凜,快步衝出,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為嚴昊擋下那一槍。

  接下來事情發生得很快,秋水灩軟倒在地,沈瑋真被亂槍打死,至於沈震,則瞠大了眼,看著癱在地上的秋水灩,傻了。

  「水灩?!」

  然而傻的人不只有沈震,在看著那為他擋下一槍的女人,動也不動,彷彿斷氣的模樣,嚴昊臉上的淡漠瞬間繃裂,跪到在地,顫抖且嘶啞大喊。

  「水灩——」

  秋水灩很好運,沈瑋真那一槍沒打中要害,讓她撿回一條小命。

  但也因為她高燒及受傷的緣故,整整病了半個月之久,休養的這半個月期間,她都在嚴府養傷,待在嚴昊的房間裡。

  事情落了幕,沈瑋真慘死,而自知躲不過的程忠俊逃亡不出三天,也讓嚴昊派出的人馬給逮回,並將他和日本人勾結的證據送到巡捕房,現在他人正在牢房,等著槍斃的日期確定。

  至於沈震,嚴昊破天荒的放了他。

  但嚴昊也沒讓他好過,他併吞沈家所有產業,一毛錢也沒留給他,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沈震在上海走投無路,又背負著漢奸兒子的罪名,只能離開上海,至今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秋水灩除了感歎之外,更珍惜自己目前所擁有的,雖然她擁有的並不多。

  「醒了?」

  正想著,那個盤踞她心頭的男人,正巧打開房門,臉上揚著淺笑,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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