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現在就教你如何當一個蕩婦!」斯寰平道,「坐起來,這一次,我要你主動一點——」
她不會……真的不會……可是,她看到他的雙頰似乎也醉紅了一片,還有他的呼吸聲越發粗重,讓她有種想挑逗他的感覺。
她撐起身子,衣衫此刻已經完全滑落在一邊,想著上次他如何撫摸她,便照著他的手勢,輕輕環住了自己的胸……「呵——」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她這個動作勾起了他的萬般情潮,他的雙掌猛地將她往上一托,接著又用力往下一按,讓她完全融進了他的身體。
張紫晗不禁尖叫一聲,覺得被什麼東西刺中,然而,疼痛中卻又有一絲快樂,讓她如在夢境中,雙眼變得迷離。
「上次你不是問我,有沒有跟娉婷這樣過嗎?」他忽然低聲道,「現在我回答你——唇齒相依是有的,但像這樣卻從來沒有。」
他在說什麼?是她聽錯了嗎?
然而,容不得她想太多,他忽然開始搖動她的腰肢,讓她在劇烈的震盪中驚叫連連。
她叫聲越烈,他便越歡喜,呼吸變得似野獸一般沉重,手腕也越加有力,讓她全身顫抖。她覺得自己真成了一個蕩婦,似乎不必他多語,她就知道他的喜好……她所有的矜持,在這一刻天崩地烈,她想的,只是唯他而已。
第8章(1)
張明宣今日入宮,張紫晗以為,待早朝後,弟弟到御書房向沛皇述職,便可與她一同用午膳,怎料她等了又等,直至下午未時,才有太監來報,說張明宣正往東宮而來。
她站在東宮大門處引頸翹首,終於讓她給等到人了,然而與她的欣喜不同,他的神色鎮定從容,絲毫沒有親人久別重逢的激動。
她的笑意微微一斂,心想著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而且說好與張明宣同來的兩名良娣也沒個影。
待弟弟來到跟前,張紫晗還是忍不住心喜,步下台階,微笑望著他。他似乎瘦了許多,官銀一案,大概是讓他憂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給太子妃請安。」張明宣依制施禮道。
「傻孩子,不必多禮,」張紫晗扶起弟弟,看了看他的身後,什麼人都沒有,「太子殿下怎麼沒同你在一起?」
「殿下說,我們姊弟久別,他就不打擾了,況且他還有正事要處理。」張明宣答道。
「那……從容州來的兩名良娣呢?」張紫晗又問,「是先去向皇后娘娘請安了嗎?」
「姊姊,我們進去再說吧。」張明宣卻道。
她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否則明宣不會欲言又止,表情也不會這麼奇怪,當下立刻將明宣迎進偏廳,屏退了左右,等只剩他們姊弟兩人,她有些急迫的又問:「那兩名良娣呢?」
「從容州到京城的船上,兩名良娣投水身亡。」張明宣緩緩回道:「大概是不願意入宮,一時尋了短見。」
那日斯寰平還跟她開過這樣的玩笑,想不到竟然成真了?總不至於是上蒼知道她心中不快,替她把人給打發了吧?好歹兩條人命,她再不情願,也不想造這樣的孽啊。
「怎麼會這樣……」張紫晗震驚的低喊,「當時你們沒有下水救人嗎?」
「事情發生得突然,又值黑夜,河中波濤洶湧,」張明宣道:「我派了幾個識水性的手下下了水,但始終沒把人撈上來。」
她一邊搖頭一邊思索著,「一個人尋短見尚可理解,但兩人一同投江,實在太不尋常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總不至是弟弟我把她們倆給扔下江去吧。」
張紫晗心弦一緊,猛地一抬頭,就見他的臉色多了一抹古怪,她的心弦頓時像繃斷了似的,噹的一聲,不滿隨即蔓延全身。
不得不說,這是有可能的,明宣與她姊弟情深,再為了張家的利益,依他如今這陰鷙的性子,怕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姊姊被嚇著了?」張明宣忽然笑了,「我逗你的,還當真了?」
「別拿這樣的事打趣。」張紫晗責怪道:「怪不得你在御書房待了這麼久,皇上沒有責難你吧?」
「在御書房也不只向皇上稟報此事,還有官銀一案。」
她不動聲色的問道:「那案子查得如何,聽說有結果了?」
「我派人查到那批劫匪的巢穴,本想一舉將他們殲滅,奈何走漏了風聲,劫匪僥倖逃脫,」
張明宣道:「好在官銀沉重,他們來不及全都搬走,尋回了十多萬兩。」
「十多萬兩……」還好、還好,若是真尋得三十萬兩,她才得替他擔心了。
「此事我會繼續追查,既然已經有了眉目,總比之前束手無策好多了。」
「能夠追回十多萬兩已經不錯了,」張紫晗暗示道:「若想全數追回大概也很困難,皇上想必也不會計較的。」
「姊姊這話,倒跟太子說的一樣。」張明宣笑道。
「什麼?」她一怔。
「太子殿下也曾說,我只需追回十萬兩,充個數便好。看來殿下是十分疼愛姊姊,想必也替我在皇上面前說了許多好話。」
他……真的這樣說過嗎?
當初,她對明宣的懷疑,他也是知道的,但他卻能如此幫助明宣,只能說,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否則,不會為了她張家網開一面。
原來,他早就有一點點喜歡她了,或許,並不只一點點……想到這兒,張紫晗的雙頰不自覺漫上嫣紅,方才慌張的心情也漸漸篤定,一切,似乎不再繃得那麼緊了,不過,她並沒有打消對張明宣的懷疑,她一直覺得,弟弟並沒有表面上這般安分。
於是她試探的又問:「弟弟這段日子在容州過得可好?身為知府,開銷也是挺大的吧?俸祿夠用嗎?可要姊姊給些體己錢?」
「姊姊怎麼還當我是小孩子。」張明宣不滿的道:「我如今又沒娶妻生子,哪裡需要什麼花銷?」
「地方官員若為了討好你,送一些貴重物品,你可得仔細了,什麼該收、什麼不該收,心裡要有譜。」張紫晗憶起上次在他書齋裡看到的那一筆硯,擔心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