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龍盈月再也忍不住的大喝,打斷水未央的話。
她這一喝,燕離原就難看的臉色更加冷峻。
辦案高手?武功高、人也帥?然後呢?該死!是誰放這個刁蠻公主進來的龍盈月不曉得她在心儀的男人心裡印象更差了,她一想到水未央這賤人居然當著她的面和她未來的駙馬打情罵俏,她就一肚子火。
「見到本公主居然不請安問好,你眼裡可還有本公主!還不給本公主跪下行禮!」
水未央似乎這時才看見龍盈月,瞥了她一眼後從燕離身上下來,卻沒向她行禮,而是問向身旁的男人,「你的愛慕者?」
燕離臉色仍然難看,卻也知龍盈月不會輕易放過水未央,於是暫且將那令他煩悶的人名放置一邊,沉聲說:「公主高貴,豈是下官高攀得起,下官與公主,不過是單純君臣關係。」
聞言,龍盈月一雙眼都紅了,急喊,「燕哥哥,你怎能這麼說?你明知盈月一顆心全繫在你身上,父皇也說了,若是你無婚約在身,定會為你我指婚,你這麼說,太傷盈月的心了。」
燕離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無情的說:「公主說的是,若公主謹記聖上之言,便會知下官已有婚約,且婚期就定在六月初一,到時公主若願意賞臉前來觀禮,下官歡迎之至,若是不願,下官也不強求,但下官得提醒公主,方纔之言,萬不可再說,以免壞了公主清譽。」
龍盈月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連婚期都定了,一旁的高艷妍聽了,臉色也很差,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呆了,一時竟忘了回應。
燕離也不需要她們的響應,直言又道:「公主若是喜歡下官的書房,便多待會兒,下官有事,恕下官先行離開。」
話落,他摟著水未央,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燕離擦過龍盈月身旁時,發愣的龍盈月突然回過神,一把扯過被他攬在懷中的水未央,啪地一聲,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沒人料到她會突然發難,水未央被這一巴掌給打傻了,燕離更是臉色倏變,極快的將人帶回懷中,語氣極冷質問,「公主為何打人?」
龍盈月高傲的抬起下顎,「本公主高興。」
這話讓燕離臉色更沉,瞇起俊眸,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高艷妍。
他連猜都不必,便知龍盈月是被誰帶到他書房的。
原本笑得得意的高艷妍被他如冰刃般的眼神一掃,笑容頓時僵了,忙將身子往龍盈月身後挪去。
她將公主帶到後院,就是希望她能教訓教訓水未央,卻沒想過會招來燕離的怒氣,這讓她懊惱,只能躲在龍盈月身後,再說,打人的又不是她。
撫著那火辣辣的臉頰,水未央感覺到燕離那攬著她腰間的手臂繃得死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手一抬,狠狠甩了龍盈月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就連被打倒在地的龍盈月也是一臉不敢置信,撫著那像火燒一般的臉頰,大喊,「你打我」
水未央也傻了,但她在乎的不是他剛打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公主,而是——「你會打女人」
這點很嚴重,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她怎麼敢嫁?據說他還是個武狀元,到時她要是被家暴,不死也殘。
似乎知道她在怕什麼,燕離將她攬得更緊,沉聲說:「不,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她不該打你。」
他從不在乎龍盈月是不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就是皇子,只要對方敢動水未央一根寒毛,他都會讓那人十倍奉還,他不打女人,但水未央是他的底線,誰碰了她,即便是女人,他也不會放過。
聞言,水未央心裡的不安頓時消去。姑且不論他所言是真是假,這一刻,他的維護是真,他能為了她打一個公主,這份情,她很難不感動。
龍盈月聽了,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指著水未央大罵,「你為了這賤女人打我?燕離,我要去告訴我父皇,將這女人碎屍萬段!」
水未央挑起眉,嘖聲說:「公主殿下,打你的人又不是我,為何被碎屍萬段的人卻是我?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對象也該找對。不過我得提醒你,若是你父皇知道前因後果,你確定被碎屍萬段的那個人會是我?」皇帝要是沒昏頭,就會知道動手的人不是她。「再說,你就只會打小報告嗎?堂堂一個公主,被人打了,就只會哭著找爹娘,又不是三歲小孩,你羞不羞呀?」
「你……你……」龍盈月一張粉臉忽青忽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從沒這樣被人羞辱過,偏偏她還反駁不了,沒錯,若是讓父皇知道打她的人是燕離,父皇絕不會放過他,所以她受了委屈,非但說不得,還得死死的瞞下。更憋屈的是,她連放放狠話都不行,因為她不想成為水未央口中那受了委屈就只會找自家大人作主的三歲孩童,所以她那一口怨氣就只能這麼憋著,憋得她內傷。
「別再『你你』了!若是不怕羞,就趕緊回去告狀,我們就在這等著,不會跑的。」水未央涼涼的說,看著情敵那紅腫的饅頭臉,心情極好,雖說她自個兒的臉頰也成了顆小籠包。
轉了轉黑白分明的大眼,她壞壞一笑,突然身子一軟,倒在燕離身上,撫著臉頰說:「好痛,我頭有點暈,你抱我。」
對於要搶自個兒男人的女人,她才不會手軟,公主不愛他們打情罵俏,她偏要,不只要噁心她,還要讓她知道她水未央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搶的。
原本還十分惱火的燕離,見水未央調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緊抿的唇頓時揚起,依言彎身將她抱起,甚至配合的問:「要不要我替你揉一揉?」
見他如此有眼力,水未央也不客氣了,伸出手臂,嬌嗔的說:「當然要,還有我的手,方才巴在你身上,抱得有些酸了,也要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