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東宮,皇后要我死,不是憑你一句話就會放過我的。」她對聞見月說。
聞見月冷笑。「明人不說暗話,母后確實要你死,而本太子只需告訴母后,若擁有了你,將來塗家的力量就會是咱們的了。母后多精明的人啊,衡量形勢後,你想她會不答應放過你嗎?」他笑問。
她一愕,馬鳳芝最是勢利,若塗家肯轉而投靠她,馬鳳芝必定會接受。思及此,塗白陽慘白了面孔。
「再告訴你吧,你已無罪,有罪的是秀兒,她因為喜歡三哥,不想見你與三哥恩愛,便背著你摻了生地黃給皇祖母吃想陷害你。如今真相大白,你當然沒事了。」
塗白陽想不到這群人竟要替他們做事的秀兒背黑鍋擔罪,秀兒是有眼無珠才會背叛聞東方去替他們做事!
「但就算我洗刷了冤屈,聞東方要休棄我也得經過皇上同意,他如何可能答應讓你做出這等毀常倫的醜事!」她雖是馬鳳芝選定的,但也是聞彥祥親自下旨指婚的,誰也不能將她說棄就棄。
聞見月哼笑。「其實三哥已經去見過父皇了,時間恰在你洗刷冤情之前,他對父皇說自己誤娶惡毒蛇蠍女,請求父皇讓他將你休離,力保自己的安危,父皇他寡情薄義,還怒斥了他一頓。
「之後秀兒出來認罪還了你清白,但三哥去見父皇之事已傳至你父兄耳裡,他們對三哥的薄倖與貪生怕死十分切齒腐心,因此怒火沖天的向父皇表示願意將女兒領回自家。
「父皇為了給塗家人交代,便同意讓你們兩人和離,你如今已不是三皇子妃了,而母后剛也去向父皇討人,說你經過此事內心必定大為受傷,若就此出宮去也無顏見人,不如留在宮中繼續任女官,住在鳳宮讓母后照顧,此事你父兄都同意了,父皇自然也沒意見。所以,你儘管留在宮中,不管是母后的鳳宮還是本太子的東宮,你塗白陽都在本太子掌握之中,今後你就是本太子的人了。」聞見月得意非凡的道。
她震驚萬分,再吐不出半個字來。
「來人,還不將本太子的人帶回東宮去!」聞見月提聲催促。
「不要,我不去別的地方……」她淚流千行,溶溶如注的望向聞東方,盼他救自己。
聞東方卻別過臉去,只送她四個字,「明哲保身。」
「明、明哲保身……」她咀嚼這殘酷的四個字,內心異常辛酸。
到最後他竟然只能給她這四個字,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東宮寢殿內,塗白陽眼前那張巨大華麗的床像是一座欲將她吞噬的地獄。
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才知自己咬破嘴唇了。
「你這傻瓜,以為自己很愛三哥嗎?告訴你,來日方長,本太子會讓你知道自己錯了,你與三哥之間的緣分其實淺得很,你與本太子才是真正的有緣人。」聞見月僅僅穿著單衣,坐在床上對她曉以大義。
她望著他,心中只有恨。「我若真與你有緣也只是孽緣!」她咬牙說。
他怒容又起。「你這不受教的女人,定要本太子用強的嗎?」
她瞪著他,心頭吹過一陣陣冷風。「強?您不已經用強的了?」
「你!」
「我不妨明白告訴你,我不會上你這張床的!」她一臉肅容。
「你已經不是三哥的女人了,難道還想替他守節不成?」他憤聲問。
「是又如何?」她扭頭,不願正眼瞧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悲憤。
他聞言衝下床,拖過她的手腕扼住。「他不要你了,你還傻什麼!」
她眼眶殷紅。「那也是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他怒火攻心,舉起手一巴掌打在她臉頰,她臉上登時出現五爪指痕。
打了她後,他立刻後悔了。「對、對不起,是你惹本太子生氣,本太子才會動手的,不是……不是故意的……」他沒向人道過歉,不知怎麼說才好。
她撫著刺痛的臉龐,淚凝在眼底,拚命忍住,不願在他面前落下。
「塗白陽,本太子真不是有意的,是你不該激我……而你也該想想三哥是怎麼對你的,
你一出事他不思救人,只顧著與你撇清關係,不想攬禍上身,這樣的男人你還要他做什麼?本太子也明白告訴你,你休想再回到三哥身邊,你已屬於本太子了!」他惱羞成怒後,說得斬釘截鐵。
這句「已屬於本太子」讓塗白陽的胸口驀然一緊,莫非,有些失去是注定的?就像她與聞東方,兩人的命運早注定好,只有一年光景,再多都不可能……她瞬間淒然淚下了,命運這東西真的改變不了嗎?
不,朱槿只說更改原主的人生重大抉擇會有懲罰,並不是說不能改變原主的命運,而她早就下定決心要改變了!
她根本不信聞東方真是絕情寡義之人,他只是想救她,只是想她不死,才會忍痛將她送給聞見月,只要她堅決拒絕聞見月,那命運必然會改變!
「聞見月,你可聽過「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你以為他是貪生怕死之徒,對我毫無愛意,事實上他可能比誰都愛我,而相反的,你只是為了奪取而奪取,若我真出事,你保的只會是自己,絕對不會是我。」
「你住口,你這不知感恩的女人,本太子非給你教訓不可。」他硬是將她抱入懷中,捏住她的下顎強行抬起要強吻她。
「你休想!」她掙扎著閃避他的吻。
得不到想要的,他眼神陰狠起來。「這世間沒有本太子得不到的,包括你!」
他掐住她的脖子,她瞬間無法動彈更無法呼吸,一股徹骨冷意籠罩她全身,他強行將唇覆上來,她緊閉雙唇,唇瓣已讓他咬破,滲出絲絲嫣紅。
她用力推開他,但如何也撼動不了他的身子,悲憤的淚水生生被逼出,刺痛她的雙眼。
正當他動手要剝她的衣裳時,馬幕兒衝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