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妾言笑晏晏的向她道喜時,心下也在斟酌著爭寵大計,而白雨瀟也不是省油的燈,裝笑她也會,就算她不願意當庶妃,也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
梧桐院突然熱鬧了起來,姐妹們都過來送禮、道賀,於是白雨瀟把外院的人手調來伺候這些姐妹,朝露和霜兒則忙著整理宮中送來的賞賜。
正當白雨瀟忙得不可開交時,大總管也帶來了王爺的旨意,要水庶妃立即搬離這偏僻的梧桐小院,遷到瑤容閣。
眾妾一聽,無不羨慕又嫉妒,這瑤容閣是僅次於玉樓閣和靜芳閣的大院,比蘭庶妃所住的環翠閣還要靠近主屋。
蘭庶妃原先還能裝裝樣子,但在聽了大總管的話後,臉色僵硬得難看,心中一股氣壓得她差點就禁不住變臉了。
但這事對白雨瀟來說可不是好消息,搬到瑤容閣是個麻煩,那兒地處王府中央,府中奴僕往來人多,這麼多人看著,她還怎麼偷溜出府啊?
大總管邊笑邊拱手。「恭喜庶妃娘娘,王爺囑咐屬下負責搬遷事宜,還請娘娘移駕到瑤容閣。」
白雨瀟笑道:「這事來得突然,姐妹們都還在我這做客呢,不如請大總管代我求王爺一聲,另外挑個吉日搬遷可好?」
「這點娘娘不必擔心,王爺早就看好了,今日便是吉日,等搬到瑤容閣,王爺會在瑤容閣開宴,讓眾人一起為娘娘慶賀。」
「……那就有勞大總管了。」該死的司流靖,居然連個拖延的機會都不給她,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知道她會溜出府,便故意把她調到瑤容閣看守著。
當司流靖回到王府時,天色已暗,而瑤容閣的燈火卻是非常明亮,他一走進屋,眾姐妹們皆欣喜的上前道賀。
司流靖臉上儘是笑意,看起來比平日柔和,眾小妾們心中五味雜陳,一來喜見王爺俊美的笑容,二來又傷心王爺這是為了得寵的水庶妃而展顏。
司流靖在瑤容閣宴請眾妾,每人皆賞賜雲綢絲緞和金銀珠寶,當好酒好菜上桌,又將御賜的酒擺上與眾妾共享,可謂給足了水庶妃面子,他還當著眾人的面將水庶妃摟在懷裡,簡直做足了寵愛之實。
宴席一直持續到亥時一刻,在王爺宣佈散會後,眾妾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寢院,司流靖則理所當然的留宿在瑤容閣裡。
今夜白雨瀟被司流靖灌了不少酒,臉蛋紅艷艷的,在月光照耀下分外明媚。
司流靖讓人伺候梳洗完,換了件寬大的中衣,當他跨入寢房,白雨瀟也剛沐浴完畢,正坐在銅鏡前讓人梳理一頭黑緞般的青絲。
司流靖墨眸深了幾許,灼芒閃爍,唇角微揚。
「都下去吧。」他命令。
眾婢忙福身退出房外,朝露和霜兒也低頭退了出去,等到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白雨瀟轉過臉,仰起紅艷的臉蛋,一雙美眸懊惱的瞅著他,哪有笑臉承歡的樣子?
「愛妾因何蹙眉?是誰惹你不快了?」
「哼,愛妾?司流靖,你故意的對不對!」
這時要是有其他人在,聽到水庶妃大逆不道的直呼王爺名諱,肯定會覺得她瘋了,親爹才剛受封,自己又晉了妃位,這時候惹怒王爺,不是腦子壞了就是不要命了。
不過司流靖一點兒也不介意,水兒直呼他的名諱又不是第一次,他反倒覺得倍感親切,這天下大概也只有這個女人敢這樣叫他,讓他有種被人搔到癢處的痛快,下腹的躁熱也跟著蠢蠢欲動。
司流靖上前一把將她摟住,唇角的邪笑也漸漸擴大。
「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不想晉庶妃位了是不是?」
「你說的沒錯,我還真不想要這個庶妃的位置,你沒事幹麼給我晉位呀?」她氣呼呼的抗議。
司流靖一愣,一雙墨眸銳利如刃。
「你不想做本王的水庶妃?」
換做了別人,看到王爺的臉色變得冷厲,肯定會嚇得跪下,但白雨瀟瞭解他,這廝就是個悶騷的男人,設計了她還故意擺架子,加上喝了酒,她膽子更大了,指著他的鼻子道。
「少來!你將我晉位,還不是故意不讓我閒著,今天那麼多人盯著,我不信你沒看到那些女人吃人的目光,你若真想賞我,方法多的是,何必硬要我成為眾人的靶子?你向來不寵愛任何人,便是不喜後奼女人爭寵,卻破例又是陞官、又是晉位的,當我傻呀,你到底居心何在?」
原本板著面孔的司流靖還是破功笑出了聲,能看出他的用意,她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不枉費他這麼欣賞她,而且她生氣的蠻橫樣實在可愛,逗得他十分喜愛。
「沒錯,我就是要晉你的位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麼主意?待在後宅兩年,不爭寵,不鬥爭,只想守著你良娣的位置,整日好吃好睡的住著,我在前頭衝鋒陷陣的時候,怎能允許你蹺著二郎腿過日子?以往的事我不追究,但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任意出府。」
聽聽,這是人話嗎?王爺不喜後院爭寵,這事誰不知道,現在居然開始怪她不爭寵?
「若不准我出府,明白說一聲就是了,幹麼把我圈在瑤容閣裡,又不是養豬!」
司流靖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哪個小妾不想住進瑤容閣?大家都恨不得鑽了機會晉陞,偏偏她還敢嫌棄,居然還用養豬來形容!
不過這也證明了她對自己的心意,願意為他犯險,卻不求取回報,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樣都要牢牢抓住。
她不想晉位,他更要逼她往上爬。
「司流靖,我不想當水庶妃!」白雨瀟氣呼呼的繼續抗議。
司流靖沉下臉,他可以讓她由著自己的性子耍任性,也可以不計較她背著自己偷溜出府,但他不允許她不思進取,既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就得與他站在同一條陣在線,他需要一個有能力的妻子與他並肩作戰。
他霸氣的烙下吻,封住她還想抗議的小嘴,狠狠的吻著她,隨即將她抱上床,扯開她身上的中衣,一如每一回迫不及待想要她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