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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她慧黠的一笑,「不告訴你。」

  寧愧不追問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微笑。

  他們的生活南轅北轍,所以方潔璃的言詞常讓寧槐聽不懂,這時她就會忍著笑為他講解,而寧槐的臉上便會露出難得一見的紅暈。

  這樣平淡的相處模式卻已讓她覺得很幸福了。

  下午,寧槐開車送她到武道館參加辯論開幕式。

  「我只有三天的時間。」下了車後,方潔璃站在窗邊握住他的手,不安的說。

  「我知道。」寧槐緊握了一下她的手隨即放開,將車窗搖上。

  她患得患失的看箸車影消失,莫名的心痛令她無法抑制的掉下眼淚。

  今天是上野公園一年一度的櫻花祭,在一大片櫻花飛舞下,鋪著席墊,唱歌喝酒的日本人彷彿忘卻了平常的忙碌,盡情歡樂。

  方潔璃和寧槐躬逢其盛,手牽著手漫步在櫻花林間。

  「你知道嗎?櫻花本身並不會散發香味,我們聞到的芬芳是來自於櫻花樹上的葉子。」方潔璃倚著噴水池,笑意盎然的道。

  「是嗎?」寧槐撫摸著她的細發,不署可否。

  「如果我是櫻花,一定會好遺憾,落英紛紛,卻無幽香。」她呵了口氣,在空氣中瞬間化成一道白霧。

  他雙手包住她冰冷的手,為她取暖。

  「如果我是櫻花,你願意化做綠葉為我芬芳嗎?」她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寧槐輕笑不語。

  方潔璃並不強求他說些哄騙自己的甜言蜜語,只因心中真實的愛戀比什麼都能讓她窩心。

  她主動靠進他懷裡—深深的凝望著他,「我知道你會的。」

  兩人沿著噴水池散步,方潔璃注意到池畔來往的人莫不被寧槐無窮的魅力所吸引,但是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覺得虛榮極了,因為不管多麼可愛、美艷的少女,或是成熟女人拋媚眼,寧槐的目光中始終只有她一個。

  中午時,她拒絕寧槐原先安排,把整家店包起來,只有兩個人吃飯的高級餐館,轉而提議到下叮的一家壽司店,和平常人一樣排隊等候。

  她發現寧槐的神情有點恍惚,這才想起他是職業殺手,一定很不習慣在不熟悉的公共場合吃飯。

  「你不喜歡嗎?」她很擔心呢,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不知道他是否會接受這種平民化的吃飯方式。

  「不,我很高興。」他只是想起過去和父母共同生活的單純日子,只是那些日子已被醜陋的現實抹殺了。

  方潔璃見他欲言又止,曉得那是屬於他自己的秘密,他對她的一切很清楚,因為她的人生就是這麼簡單而枯燥,但是她卻對他一無所知,他的世界是如何的複雜呢?

  也許她已經沒有機會也快沒時間瞭解了。

  輪到他們時,方潔璃和寧槐點了兩份河土裡壽司。

  「你知道她們一直偷看你嗎?」方潔璃對寧槐眨眨眼,暗示他前後左右各桌的女性同胞看他的眼神是如何如狼似虎般飢渴。

  寧槐點點頭。他是個殺手,對他人的目光本來就很敏感。

  她故作委屈的歎日氣,「我想如果眼光會殺人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沒錯!不光是欣賞寧槐的男色,當這些女人不經意瞟到他身邊勉強稱得上清秀的她時,扼腕的聲音伴隨著嫉妒的目光讓她覺得啼笑皆非。

  寧槐突然隔著桌子伸手摟住她的肩,讓她整個人往前傾,在她滿嘴都是芥末的味道時吻住她。

  這不是蜻蜓點水的吻,是一個會讓人臉紅心跳的深吻,他纏繞住她的軟舌,不讓她喘息,不給她空氣,令她只能仰賴他呼出的熾熱氣息,和他一起沉淪。

  一吻結束,方潔璃已經癱軟在座椅上,不可署信他竟會這麼大膽的公然熱吻她。

  寧槐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你不會有事的,你有我保護著。」

  她清楚的聽到週遭倒抽一口氣的驚訝聲音,天,這家店的所有顧客都看到了。她的瞼頓時像染上天邊的雲霞般羞紅不己。

  彷彿看不過癮似的,店內顧客包括排隊的,都想知道,「酷帥男子接下來是否還有驚人之舉!無不將視線往他們身上打轉,看得方潔璃渾身不自在,而寧槐卻若無其事的繼續吃他的。

  他雖然話不多,但是絕對是個好情人,這種情人間公開的親近讓年輕又情竇初開的方潔璃感到既甜蜜又害羞。

  下午她有比賽,儘管不捨,但也只能回武道館。

  送她到日的地後寧槐坐在車內,看著她頻頻揮手,直到她走進武道館才離去。

  彷彿剛才的快樂是一場夢,即將分離的殘酷才是真實的。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殺手,不是永夜的地神,是不是他就可以選擇不分離?他就可以像個普通人,不必藏匿行蹤,不必隱姓埋名?

  然而,這都只是如果,是不可能實現的妄想!

  方潔璃留在日本的最後一天,他們攜手逛了淺草寺和淺草仲見世商店街。

  日式傳統童玩讓她玩得愛不釋手,看過木村家人形燒本鋪師傅的人形燒表演,她買了一個來吃,他們還逛了一買米莫的常盤堂、梅園和松阪屋,寧槐對這些食物不感興趣,都是方潔璃硬拗他才止月吃。

  她刻意讓自己保持最High的心情,刻意不去想起兩人馬上就要分離,但她越是如此,離愁就越纏得她不能呼吸。她凝視著寧槐好看的側臉,她不想離開他,千千萬萬個不想,然而,她無法開日要求他結束目前的工作,因為她也無法放棄自己對未來生活的企圖,她想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律師,不願成為依附他而活的弱女子。

  愛情和理想之間,她選擇了理想,她不會後悔,只是這個選擇讓她好憂鬱。

  「很適合你。」寧槐拿了一隻扇子遞給她。

  方潔璃楞楞的接過,下意識的展開扇子,扇柄和扇葉的支架既輕巧又細緻,扇面是一片湖水般的藍,透著天空色的縹緲感。

  「你喜歡藍色?」她搖曳著扇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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