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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不怎麼辦,下個口1那傢伙就會到美國,等見過面再說吧。」袁霽裳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信念奉行者。「目前就先當他不存在嘍!」

  「他人不在美國嗎?」是歸國華僑,還是留學生?

  「他父親說他在日本做生意,所以長年待在那裡。」袁霽裳轉述她僅有的資訊,「到時候我們會見面吃個飯。」

  一想到她必須和那傢伙單獨見面,天,那氣氛一定很尷尬。

  「祝相親成功。」方潔璃笑了笑,舉杯邀袁霽裳。

  一我倒寧可失敗。」袁霽裳嘟嘍著,也舉杯碰撞她的杯子。

  方潔璃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心神有點恍惚,袁霽裳的未婚夫在日本,也許他會有那個人的消息……

  點了根煙,方潔璃緩緩的抽著,記憶飄然悠遠,有股心痛習慣性的蔓延。

  兩人又分享了些生活趣事,但袁霽裳還是發現到方潔璃的異樣,雖然她還是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不過她總覺得方潔璃變得好憔悴。

  方潔璃不停的喝酒、抽煙,那股愁意讓袁霽裳感到不安。

  一發生了什麼事?」袁霽裳看著她的側瞼,總覺得有股憂鬱無形的流洩。一你過得不好,是不是?」

  「哪有,我現在可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大律師,怎會不好上方潔璃淡淡的說,像是要說服自己般,「我剛剛才結束一個案子,有點累吧。」

  「那麼親愛的工作狂,方大律師,你就給自己放個假吧!」她很清楚自從方潔璃當了律師的那天起,她幾乎是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辦,也許真是工作壓力大巴。

  「也許…是該放個假了。」方潔璃喃喃地道,醉意醺然的看著空空的酒杯。「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袁霽裳知道她的個性,她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想麻煩朋友,一—就算我幫不上忙,說出來總會舒服些。」

  方潔璃微笑的搖搖頭,隨即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般無力的趴在吧檯上。

  「我好想他,我好寂寞。」她小小聲的吐露,卻讓PUB內的音樂掩住她的落寞。

  「什麼?」袁霽裳聽不到她說什麼。

  「沒什麼。」方潔璃拎起皮包,轉而笑嘻嘻的給了袁霽裳一個大擁抱,「小裳裳,我要走了。」

  「我送你。」袁霽裳不放心她,覺得今天的她有點怪怪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一個人!也可以。」付過帳,她伸手揮別了袁霽裳。

  坐進車裡,她仰靠在駕駛座上,這些年,她身心都累壤了。

  自從和他斷了音訊,她的生活一如往常,白天上課,晚上打工,假日勤跑圖書館,翻閱著遇去重大刑案的紀錄,查詢各法條的依據與判例。她也曾結交新的男明友,然後分手,又認識新的男孩,再分手上再重複同樣的情節。

  大學畢業那年,她考上律師執照,身邊的人依舊來來去去,但她仍不眠不休的朝目標邁近,終於她達成自己的夢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而她的工作也如她所預期的順利。工作讓她專注、讓她忙碌、讓她發揮所長、讓她聲名大噪,卻也讓她感到孤獨。

  她依然思念他,瘋狂的思念他,從他們分離的那天起,她的心彷彿己為他劃出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隨著心跳的脈動,每分每秒,著魔似的流洩出他們共處時快樂的笑聲,提醒她這份曾經擁有的溫柔。

  她從不知道相思會讓人上癮,回憶會讓人心蝕。

  想他已成為她生活的一部份,祈禱則是她唯一能幫他做的事,她為他祈禱,為他向上蒼祈求平安。她不知道以一刖戰爭時,將自己的愛人送上戰場的那些女人是怎麼想的,但她總是d口私又充滿罪惡的想著,無論他的雙手沾上多少人的鮮血,只要他沒事,不要受傷,如果上蒼直一的要懲罰,那就懲罰她這個自私的女人吧!

  她害怕他未能順利執行任務,憂心他在日本未能求得好發展,於是她開始注意起來自日本的重大新聞,只要有黑道仇殺事件,她便會睡不好、吃不下,心神不寧、焦慮,徹夜輾轉難眠。

  在夢中夢到他,是她僅有的奢求,只是醒來時,看著只有冰冷空氣的房間,寂寞的淚水便會抑制不住的滑落。

  思念潛伏在空氣中—總像是不存在,卻又困擾著她。

  這份孤獨的思念,只有她一人獨嘗—她不曾抱怨苦,也不想索求任何人的同情,只是將來的日子如此漫長,她要怎樣才能學會更堅強?她要怎樣不去想、不去害怕擔心?她要怎樣才能不被這份思念折磨?

  不忘了他,思念會讓她發狂;忘了他,卻更苦了自己。

  快樂離她好這好遠,因為沒有他。

  每當一個案子終結,那猛地襲上心頭的孤獨,幾乎讓軟弱的她無法招架,看著事務所的同伴個個都尋找到彼此的另一半,只有她像被折斷翅膀的孤雁,怎麼樣也無法和另一半結合。

  她的心曾經迫切的追求愛情的美好,卻悲哀的發現,除了他,除了回憶他的苦楚,她已經失去了再愛的力量。

  他在哪裡?他過得好嗎?是否已經遇見比她更好的女人?她痛苦的自問著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今天是聖誕節,她還是一個人過。拒絕了同事的邀約,拒絕了袁霽裳的送別,不過是因為她害怕山口己會情緒失控,工作已告一段落,生活失去重心的她沒有辦法如往常般平衡自己的心情,微笑以對。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顫抖了起來,瞼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在這樣的節日裡,卻沒有他陪伴在身旁,她已經忍受多少年沒有他的聖誕節?

  「寧槐…」她低語,喊著他讓她的心快碎了。

  她在等待,等待他們再度不期而遇,只是這樣的等待好漫長,遙遠而無期,難 道命運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嗎?

  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奇非手腳受縛於鯨須索,動彈不得的被半懸泡在水中,他一身的落魄與傷痕纍纍無損其張牙舞爪的性格,瞪著狠狠的眼,既不呻吟也不哀號,暗自打量著這間結合古今大全的地牢,扯出嘲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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