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非的反擊卻像是一個對著大人攻擊的小孩般無用,他的一切都在寧槐的掌握中,寧槐鐵青著一張臉無情地折斷他的右手腕關節,令他痛叫出聲。
奇非右腕的痛楚還未消退,寧槐已經再度廢了他的左腳,又踢斷他好幾根肋骨,反覆的用拳頭攻擊壓迫他受創嚴重的傷口,在他痛到幾乎失去意識時,將他像破布似的扔進水裡。
「她是我的唯一,而你居然想殺了她?」寧槐雙目赤紅,腦中只剩下方潔璃美好的身影,奇非的慘叫無法動搖他捍衛伊人的心。
「猛虎幫也是我的唯一,但是方潔璃卻毀了它!」奇非忍著痛,吐掉日中的淤血。
他狼狽的想著,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地神,果然夠狠!
「不要跟我哭訴你的不幸,你不夠資格」寧槐一步步逼近他,像只鎖山疋獵物的黑豹般矯捷。
奇非想逃,但是受傷的手腳卻不聽使喚。
寧槐一手抓著奇非的頭髮拉起他,威脅道:「你說不說?:一
「不。」奇非喘息著拒絕,聲音卻虛軟得不似剛才強硬。
寧槐另一隻手攫住奇非的左手,開始他的刑求,他輕輕用力,扳斷奇非左手的大拇指。
奇非無法壓抑自己的尖叫,痛得瞼色慘白。
「說不說?」寧愧的聲音莫名的冷靜.一點也沒有嗜血之人的瘋狂。
奇非喘著,鮮血自受傷處汨汨流出,將水染成腥紅,他很痛,全身已無幾外完好的關節的骨頭,那種痛苦比什麼都能讓人屈服,由其是當寧槐手中握著他的左手的四根手指時,奇非更覺得自已快受不了了。
「你最好快說,要不然你就準備後半輩子變成殘廢。」單耘疾黑著臉說,寧槐慘無人道的刑求,殘忍得簡直不像平常的他。
奇非不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便會求饒。
「很好,你不說。」寧槐一個用力,再次折斷奇非左手剩餘的四根手指。
奇非痛苦萬分,他感到暈眩,眼前一片模糊,寧槐將他的臉壓進水裡,讓他清醒。隨即被扯高頭的他狼狽的笑著,並朝寧槐吐日水。
「你最好立刻殺了我洩憤,因為你最心愛的人馬上就要死於其他殺手的槍下。」奇非用盡最後的力氣說。
寧槐朝天狂嘯,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沒能逼奇非說出實話。他狠狠的出拳揍奇非,奇非頓時像袋沙包般,被他的拳頭打得東倒西歪,事實上,奇非已經毫無反擊能力,他的立息識渙散,五臟六腑像是要爆炸般疼痛。
單耘疾看出奇非已有生命危險,飛快的下水從身後抱住寧槐。
「夠了,他快被你打死了!」單耘疾朝寧槐吼著。
他好不容易將寧槐從水中拉上階梯,途中還挨了寧槐好幾個拳頭,天啊,這傢伙已經打昏頭了,居然連他也一塊扁。
單耘疾險險的躲過寧槐幾招,並朝監視系統大叫,「快派醫療小組來,你們幾個也下來幫忙,快點!」
一聲令下,不久,單耘疾聯合三個高級幹部才制住寧槐,當然他們四人也沒多好過,統統掛了彩。
「放開我。」寧槐低吼著。
「你確定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單耘疾好小心的問。
「我沒事,快放開我。」寧槐收斂狂放的心神,冷靜o口持的說。
單耘疾使了個眼色,另外三人便放開了他。
「你渾身是傷,醫生已經在外頭待命,你讓醫生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我沒事。」寧槐早已身經百戰,一點小小的傷能奈他如何,「先將奇非送進專屬醫院,派人監視著。」
他立刻下了命令,回頭瞪了單耘疾一眼,便走出地牢。
單耘疾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他這個人是個和平主義者,不愛見血腥場面的,和寧槐那種殺人如吃飯般平常完全不同。
雖然寧槐這幾年因為年歲增長個性收斂了許多,但是今天的情況不比以往,為了方潔璃,寧槐就算是殺光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他卻阻止了他—然而,在部屬面前,寧槐留了面子給他,所以才沒當場給他一拳。
他這是在幫他積德耶,好心被狗咬,這下寧槐鐵定記仇,他就快沒好日子過了。
直到電話聲響超過五分鐘,方潔璃終於確定電話那端的人是非要她接電話才會放過她,這才頭痛欲裂的從客廳沙發上勉強爬起。天,她的腦袋中像是有幾百根鐵釘在敲打著,她唇乾舌燥,渾身酸痛,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來吵她,事務所的人不都出國了嗎?
「嗨,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讓我不告你擾亂善良公民睡覺的權利。」她沙啞的聲音與幽默的語調透過話筒,引起對方一陣低低的笑聲。
「方律師,我是莫追風,你沒忘了我吧?」
「我記得你,有事嗎?」喔,是她前一陣子所請的臨時工讀生。
因為安排事務所的人出國旅行,而她不喜歡別人有事沒事就拿手機通緝她,所以她的手機號碼一向只給熟識的人,為防緊急的Case上門,才會找了個臨時工讀生替她接電話。
「喔,你說今天要我幫忙整理事務所一些舊資料,可是現在已經……嗯,我擔心你出事了。對不起喔,打擾你睡覺。」
「Shit.」方潔璃瞄了一眼牆上的吊鐘,低聲咒罵。
現在已過中午十二點,恐怕這可憐的工讀生從早上八點就開始等她了,因為中午肚子餓了,想出去吃飯又怕老闆會打電話來交代工作,才會撥電話給她,她這失職的老闆,竟在員工上班第一天就擺了個大烏龍。
「追風,你先去吃飯吧,我待會就到,早上辛苦你了。」方潔璃爬了爬一頭亂髮,對於自己渾身的灑味感到噁心,她不能以這副德行去事務所,遂改口道:「抱歉,我想我會晚點到,就這樣了,拜拜。」
昨晚她獨自喝了一夜的酒,要不是她住的地方隔音設備好得沒話說,只怕左鄰右舍都要來抗議她的鋼琴聲,現在她的手指沉重得連握拳也覺得酸痛,更別提她的頭疼,這就是宿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