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誓不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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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哼了聲,睨著樊柏元。「好,畢竟新婚燕爾嘛,夫妻間的正事自然不容我擔擱。」

  他話一出,楊如瑄豈會不懂他話中曖昧,惱得狠瞪著他,然警告的話未出口,便又聽他道:「對了,侯爺,三公子要我多謝侯爺幫了忙,剛剛忘了說,現在補上,告辭。」

  聞言,樊柏元上揚的唇角僵直抿成一直線。

  待楊致堯一走,楊如瑄不禁疑惑地問,「三公子是誰?」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侯爺壓根沒出門,要如何幫那位三公子的忙?

  但看了眼樊柏元鐵青到極點的臉,她趕忙轉移話題。「侯爺,再吃三口就好,好不好?」

  那輕柔的口吻教樊柏元的臉色微霽,很沒轍地張了口,然後他看見她笑得極為滿足的神情,笑容恬柔,如朵盛開的牡丹,不住地朝自己搖曳風華,他有一瞬間的閃神。

  剎那,他有股衝動想告訴她,壓根不需要再購置昂貴的藥材治他的眼,因為他有來自大內的藥材,雙眼已好了八成。

  但,他不願說,只因她尚未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儘管她臉上總漾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面對他時的憐惜更是讓他不知所措,可他真的無從判斷,自己能否相信她。

  用完膳後,楊如瑄帶著兩個丫鬟收拾桌面,樊柏元不動聲色地觀察她,要說她沒有主僕之分,卻又對犯錯的丫鬟毫不留情,好比那兩個被她賣出府的丫鬟,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稍後,楊如瑄領著兩個丫鬟將餐具拿出去,樊柏元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忽然聽見了細微的聲響,他沒張開眼,依舊能從對方走路的聲響判斷是誰。

  接著他聽到有某樣東西被丟進了百寶格的瓷瓶裡,待人走後,他才微微地張開眼,確定無人才走到百寶格前,從瓷瓶裡取出某樣東西。

  他微瞇起眼,眉頭擰起。

  戶部尚書的官印?一個被趕出府的丫鬟,把這東西藏到這兒來,有何用意?

  是針對他的?不,他想也不想地否定,猜想這必定是和楊如瑄有關。

  難道會是跟她正午一身濕回來有關?忖著,遠處傳來腳步聲,他把東西擱回原位,徐步走回床邊。

  一會,楊如瑄回房,立刻著手替他寬衣,服侍他就寢。

  「有空,把百寶格裡的東西整理整理。」他低聲道。

  楊如瑄正替他蓋著被子,愣了下,應聲,「好,我會找時間整理。」替他掖好被子,她回頭走向錦榻。

  樊柏元張了張口,幾番掙扎,終究還是說出口,「……過來床上睡吧。」

  楊如瑄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他,疑惑難道他是想和她行敦倫之禮了?然他已閉上雙眼,似乎沒有那個意思……

  站在原地忖了下,她放大膽子褪下外衣,只著中衣躺到他的身旁,而他接著把被子拉過蓋在她身上,教她受寵若驚,雙眼不自覺一陣濕,啞聲道,「謝謝侯爺。」

  樊柏元沒應聲,他甚至無法理解她的謝意是從何生起。

  不過是同寢同被,夫妻本該如此的,是不?

  然而在楊如瑄的心底,她比誰都清楚,這是一種撤防,他對她不再防備,儘管只是一個替她蓋被的動作,就可以讓她感動好久好久。

  楊如瑄的感動,對樊柏元而言卻是再大不過的災難。

  一場教他無法動彈的災難。

  他的手臂,被枕著;他的長腿,被跨著;他的身體……被佔領著。

  軟玉溫香幾乎是趴覆在他身上,敞開的中衣襟口,隱隱可見呼之欲出的酥胸,就壓在他的胸膛上……

  這是一個再錯誤不過的決定,他不該讓她爬上他的床!

  該死的,他到底要怎麼脫離這場災難?

  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確定她並沒有清醒的跡象,他試著幫助她提早清醒——將手臂從她那頭軟膩細滑的髮絲抽離。

  然後,他瞧見她動了下,軟若無骨的身軀在他身上磨蹭,他閉上眼,等待折磨告終。

  豈料,等了好半晌,他不耐地張眼,發覺她不過是換個姿勢,再睡過去……她整個人趴在他胸口上,儘管她穿著中衣,但那衣料薄得如同他僅存的理智,酥軟的貼覆教他呼吸微亂,從他的方向望去,半壓伏的渾圓一覽無遺。

  女人天生的柔軟身軀泛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雅香,情慾迸現的瞬間,更多複雜的情緒跟著充塞,教他不耐地想將她推開——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他靜神聆聽,確定並非是默言的腳步聲才略鬆口氣。

  一會,貓叫般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少夫人?」

  幾乎在聽見喚聲的瞬間,他看見她如蝶翼般的長睫顫了下,掀開的那刻,綻現琉璃般的光痕,在他閉上眼的剎那一併鏤進他的眼簾,儘管閉著眼,他似乎也看得見她燦笑如花,教人心旌動搖的美顏。

  楊如瑄張眼,對於眼前的狀況有些許的疑惑,初醒的腦袋不怎麼靈光,直到蜜兒輕推開門,她才傻愣愣地回頭。

  蜜兒一見她是睡在床上,二話不說地再關上門。

  楊如瑄愣了下,輕喊著,「蜜兒?」

  「奴婢等一下再過來。」

  楊如瑄疑惑地聽著她漸遠的腳步聲,不懂蜜兒為何刻意避開,她若有所思的垂眼,餘光瞥見床上的樊柏元,這才慢半拍地往後一退,整個人直挺挺地摔下床去。

  樊柏元聽見聲響,假裝清醒,低斥道:「吵什麼?」

  「對、對不起。」楊如瑄站起身,一臉歉意。「我一時忘了睡在床上,不小心就跌下床了。」

  事實上,實情怎可能如此簡單。

  她分明是被他給嚇的,這麼說實在太不厚道,可是一醒來就看見他在身旁,莫怪她會驚慌。

  樊柏元如往常一樣微張著眼偷覷,下一刻卻驀地瞪大眼,黑曜般的陣直盯半晌,才強迫自己閉上眼。

  這個女人不是精明又能幹嗎?

  怎麼在他面前,倒像個小傻瓜似的?她衣襟開了……衣襟開了!就連肚兜都快掉了,天啊,調戲一個「瞎眼」的人,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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