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誓不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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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她笑瞇了眼,喜歡他對著自己撒嬌,「侯爺,允熙只是……」

  「我要回去了。」樊柏元驀地起身。

  「侯爺,默言不在這兒,你要怎麼回去?」她急聲問著。

  先前賈管事通報說堯哥哥來了,所以侯爺便要默言先回鹿鳴閣招呼。

  「怎麼,沒了默言,你當我真是殘了?」他沉聲道。

  「我沒那意思……」

  見他真往外走,她不假思索地將樊允熙從身上扒下交給杏兒,追著他來到門口將他攔下。

  「侯爺,夜色暗了,回寢房的路上沒點燈,提著燈籠吧。」

  「我眼睛看不見,提燈籠做什麼?」他沒好氣地道。

  她心思惶惶,不想要兩人之間搞僵了,可是偏她怎麼說都是錯……

  瞧她沒了面對他人時的伶牙俐齒,滿臉愧疚地苦思說詞,他不由放緩了語氣。「我沒生氣。」只是找不到理由繼續賴在這兒而已,就算楊致堯不來找他,今晚他也很難繼續賴下去。

  是說,就算他真氣著,也是氣那不識相又欠教訓的臭娃兒。

  「那可以讓我牽著侯爺的手嗎?」她問著,輕柔地握住他的手。「可以讓我牽引侯爺嗎?」

  她問得卑微,小臉滿是期盼,那雙琉璃般的眸子映出他的身影,彷彿她的眼裡除了他,再也裝載不下其他。

  「你的燒剛退。」夜風正起,他不希望她又病了。

  「不礙事了,我可以的。」

  他握著她微溫的小手,確定她恢復了不少才低喊了聲,「杏兒,替你的主子拿件斗篷。」

  「是。」杏兒動作俐落,取來斗篷為她披上。

  「侯爺,走嘍。」她說著,腳突地被什麼東西撲上,她垂眼一望——「允熙?」

  「娘,你要去哪?」樊允熙抬起小臉,可憐兮兮地抱著她的腿。

  「允熙,你待會和杏兒回房睡,娘要送爹爹回去。」

  「我也要去。」

  「允熙……」

  「要去。」他堅持,而且還不斷伸手,企圖撥開兩人相握的手。

  樊柏元乾脆牽著她的手拉高,看他還能怎麼撥。

  樊允熙小嘴微張,隨後緊緊抿起,緊握著她的另一隻手。「要去。」

  楊如瑄見狀,無奈地望向樊柏元,就見他抽緊下顎,壓根沒得商量,可是她又放不下兒子……

  樊柏元見她左右為難,不知所措極了,半晌才淡聲道:「要走就一道走。」

  楊如瑄喜出望外,忙道:「杏兒,把允熙的襖子拿來。」

  「是。」

  「侯爺,你冷不冷?」

  「不冷。」現在才問不嫌太遲?不過看在她問了的分上,他不計較,他可不是那個只會撒嬌兼使性子的臭娃兒。

  「嗯,侯爺的手很暖呢。」她笑得極甜,緊握著他的。

  樊柏元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直到杏兒將襖子給樊允熙搭上,聽著她笑喊著——「咱們,走嘍。」

  望著她笑得幾分淘氣的俏顏,他臉上不自覺地輕漾笑意,可惜她只顧著看路,錯失了她期待已久的笑臉。

  「橫豎跟三公子說,戶部既已掀開,不管要往上還是往下,只要稍稍誘之以利就打得動,要是他真放不下心,就跟他說先拿孔二爺開刀。」

  「孔二爺?這人不好動,畢竟他和六公子的關係極為密切。」

  「正因為密切,所以就從孔二爺最寵的小妾動手。」

  楊致堯聽至此,總算意會了。「我明白了,我會將這事一字不漏地轉達給三公子。」他漾滿笑意地品著茶。

  「沒事,你可以走了。」樊柏元面色疲倦地道。

  「我茶都還沒喝完,你就趕我走,會不會太無情了點?」楊致堯沒好氣地道:「你要知道,你那家絕品樓全都是我在打理,什麼小道消息都是我在搜集,我還得負責連繫佈局,你應該待我好一些吧。」

  絕品樓是翟陽城新竄起的一家酒樓,賣的都是絕品菜色,特別的是所有跑堂的全都是姑娘家,而且是面容經過挑選的艷色,重點是個個聽話。

  絕品樓,上門的全都是重臣權貴,裡頭的艷色也都是為了伺候這些權貴特地挑選再訓練的。

  那位孔二爺新寵的小妾就是絕品樓的跑堂,嘴甜人聰明,送給孔二爺當妾,她像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對他感念得很,一有消息便奉上。畢竟孔二爺可不是尋常人家,而是太平侯,六公子的舅舅。

  「我累了。」

  「也對,你的氣色不佳,怎麼了?」

  「托你妹子的福。」

  楊致堯聞言,狐疑地瞇起眼。「侯爺的意思是,瑄丫頭大膽地想要搾乾侯爺?難道是急著生下子嗣?」

  樊柏元橫眼瞪去。「你想到哪去了?她病了。」

  「那她現在身子還好嗎?」

  「已經痊癒了。」樊柏元像是累到極點,連話都懶得說,乏力地站起身。

  楊致堯淺啜著茶水,依舊疑惑,問:「她病了,為什麼是你累了?」

  樊柏元怔了下,一旁當啞巴許久的默言替他回答道:「因為少夫人病了,都是我家侯爺照料,一連幾天沒闔眼,當然累。」

  「一連幾天沒闔眼?」楊致堯難以置信地掩嘴低呼。「哇!侯爺,當初看你待瑄丫頭那般淡漠,我當侯爺存心把瑄丫頭當幌子,好讓我可以以探視妹子為由自由出入樊府,沒想到侯爺竟這般癡心,我放心了,我終於放心了。」

  「默言,送客!」

  「侯爺害羞了呀,默言。」楊致堯不怕死的捋虎鬚。

  「堯爺別再說了,您待會就走,可我還得繼續待下啊。」他手臂的傷剛好,實在不太想再添新傷。

  樊柏元羞惱地離開,將兩人的交談聲甩得遠遠的。

  他這是怎麼著,怎會不假思索地開口,偏偏又是說了不該說,卻收不回的話。癡心?把這話搭在他身上,只會讓他倍感羞赧,也教他驚覺自己今晚一直想著該如何賴著她,又如何因為她願意隨他回鹿鳴閣而開心。

  原來把心給人,竟是這般不經意的事。

  回到鹿鳴閣,燭火還亮著,而她……樊柏元下意識地尋找楊如瑄的身影,就見她睡在他的床上,那一瞬間,心緒勾動著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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