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誓不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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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頁

 

  「你就是平西侯的妻子?」皇甫濤一臉興味笑問著。

  「閣下是——」楊如瑄輕聲問。

  皇甫濤尚未開口,店裡已有人喚著,「少夫人,小少爺哭著要找你啊。」

  楊如瑄一望,就見默言抱著哭得像是淚人兒的樊允熙過來。她一把抱過手,拿手絹輕拭他的淚。「怎麼了?」

  「娘……」樊允熙臨危受命,一時想不出什麼理由,只好抱著她繼續哭。

  慶幸的是,他眼淚真的很多,說哭就哭,一點都不費力。

  楊如瑄沒轍地哄著他,想了下,對著默言道:「默言,跟杏兒說,要她到櫃檯裡待著,你和我帶大娘去醫館。」

  「夫人,不用了。」毛大娘畏縮地垂著肩。

  「不可以。」楊如瑄獨斷得很,不容置喙,把樊允熙又遞給了默言,自個兒攙著毛大娘,就像是服侍自個兒的長輩,壓根忘了樊柏文和那位貴客的存在。

  皇甫濤望著她的背影,勾起了唇角。「挺有意思的,可惜是樊柏元的人。」

  「她根本就是個潑婦,六公子,你可千萬別著了那女人的道。」

  「著她的道?」皇甫濤哼笑著。「樊柏文,你是怕本公子對平西侯較有興趣嗎?那麼,你又能拿出多少本事,讓本公子知道你是有用之人?」

  他何需拉攏他人加入他的陣營?登門拜訪想結派同系的,多如繁星,他可不稀罕一個瞎眼的侯爺和毫無勢力的樊家二少。

  楊如瑄送毛大娘回城南的家中,再讓默言請大夫過來診治。

  「膝上有腫脹,得要以藥草敷傷處,不過這大娘的氣脈極虛,肝血亦不足,恐怕得要好生調養才是。」大夫診治後如是道。

  「那就麻煩大夫開個藥方。」

  「好。」大夫應了聲,正要走到桌邊開藥方,卻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問:「這位夫人要不要老夫順便切脈?」

  「我?不用了,我沒事。」她揚笑道。

  她只是先前動作太急,肚子有些不舒服,小事罷了。

  大夫聞言,只好先開藥方。

  楊如瑄走到床邊,笑握著毛大娘的手。「大娘,別擔心銀兩的事,畢竟你是在我那兒出事的,自然是由我處理的。」

  「可是……」

  「大娘,你要是不接受,我心底會過意不去的。」楊如瑄輕拍著她的手。「這幾日你好生休息,我會讓我的貼身丫鬟過來照料你,你就安心靜養。」

  毛大娘聞言,淚水不由在眸底打轉。「夫人,你真的是好心人,老天會保佑你的。」

  好心人嗎?楊如瑄笑了笑。曾經她迷失得連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滿心只有富貴榮華,說穿了,她現在不過是在彌補自己以往曾犯下的錯,想盡其可能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罷了。

  「你是誰?」簡陋小屋突地跑進一個男人,守在房門外的默言立刻戒備地低喊著。「我要看我娘!」男人如是道。

  躺在床上的毛大娘聞言,掙扎著坐起身,喊著,「碩德。」

  「娘。」男人踏進房內,楊如瑄望去,微瞇起眼,認出他是跟在那貴氣男人身後的侍衛之一。

  毛碩德走到床邊,直睇著楊如瑄。「多謝。」

  楊如瑄打量年輕俊秀的他。「原來你也在現場,為何沒扶你娘親一把?我知道我問這些話是太過多管閒事了,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等的,一旦錯過,就算午夜夢迴中,你也找不到那抹影子。」

  毛碩德愣了下。「我知道,可是我……」他身為六皇子侍衛,根本無法回家侍親。

  當他發現被推倒的人竟是自個兒的親娘,登時怒然想手刃樊家二少,但他不行,樊家二少是近來和六皇子走得極近的人,也是六皇子一直想利用的人。

  在那當下,身為六皇子侍衛的他,一旦對平西侯的妻子表露感謝之意,往後恐怕再得不到六皇子的信任,抑或者是六皇子會要求他利用娘傷害平西侯的妻子,所以,他唯有等六皇子回府之後,趕緊告假回來。

  然而楊如瑄根本不管他的頂頭上司是誰,不滿道:「你還有娘在,你要懂得珍惜,要是有空閒多回來探視。」

  「我知道,多謝你。」

  「這幾日,我會先派個丫鬟照顧大娘,別再讓大娘下田幹活,然後……」她突地頓住,只因一直微妙悶痛的肚子,突地用力地抽痛起來。

  「夫人,你怎麼了?」

  「我……」她肚子痛得站不直身子。

  「大夫、大夫!」毛大娘急喊著,正在開藥方的大夫一回頭,把筆一擱,來到身旁替她切脈。

  片刻後,大夫眉頭一揚。「糟,夫人有喜,可是動了胎氣了!」

  楊如瑄愣了下。「嗄?」她有喜了?!

  第十七章 戳穿(1)

  得知有喜,卻又動了胎氣的情況下,楊如瑄被緊急送回府中安胎靜養,喝過安胎藥後,她沉沉睡去。

  樊柏元坐在床畔,眉頭深鎖,聽著默言說著毛家一事。

  「毛大娘的兒子是六皇子身邊的侍衛,如今得知夫人有喜,不知道會不會有何變數。」默言有些憂心忡忡。

  「如果毛大娘的兒子想邀功,不管如瑄有沒有懷孕都一樣,他可以利用他娘來對付如瑄,不過依皇甫濤的性子,他不喜歡太迂迴的做法。」他年少進宮伴讀,對幾個皇子的性情心底有譜。「況且他現在沒必要對付我,因為他不可能知道我是支持三皇子。」

  但,該避的還是得避開,所以他才會要允熙佯哭尋她,避開皇甫濤這個麻煩。

  他們之間的鬥爭,不該牽扯上她。

  「侯爺這麼說也沒錯,不過總是小心為上。」

  「我知道。」默言說的不無道理,皇甫濤向來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行事只為當時心情,根本沒有準則可言,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向來不玩迂迴的手段,他要的是當下的痛快。

  不過,難保樊柏文不會為了攏絡皇甫濤而傷害她……他思緒突地一頓,想起當初樊柏文要如瑄送了摻毒的膳食給他。這一點,他一直覺得古怪,如果真要毒死他,早在毒瞎他的雙眼後便多的是機會,為何偏要等到那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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