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真不多,除了你說的那幾位,比較知道的就是跆拳道的選手。」
「可以理解。」拿過奧運金牌,全台民眾很少不認識吧。
「我跟你講喔……」她抿唇笑了一笑,那姿態有點俏皮。「知道跆拳道那個是因為奧運拿了好幾面獎牌,那時候看電視,多亢奮!不過至今已這麼多年了,我現在還記得他們是因為有八卦。」他愣半秒,無聲失笑,只兩手虛扶腰間悶笑著,不作評論。
「我說的是事實。」她看著他,脫口就問:「你們練田徑的也會這樣嗎?感覺運動員很多情……」聞言,他又愣了愣。片刻,他右手輕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正正神色,才看向她。「你覺得運動員很多情?」
「好像是。以前都以為運動員應該比較木訥老實,不過好像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有時候打開新聞,就會聽見哪個運動員婚外情,像打球的男球員,好像有幾個都因為婚外情離婚。」林方笙沉吟了會,道:「這種事用說的不准,得要慢慢體會,也許多相處,就會知道我是怎樣的人。你認為呢?」他黑眸定定看她,眸色靜深如海。
他專注的眼神讓她心跳有點快,她輕輕轉開目光,音嗓略輕:「嗯,是要多相處……」說完,發現這樣好像是在暗示他,她想與他多相處。她臉腮不禁浮暖,餘光又發現他還望著她,這會不只心跳快,感覺連呼息也微快了。
注意力移回照片,路嘉遙看著照片問:「既然都是東亞運金牌、亞運銀牌了,奧運呢?你有沒有跑過奧運?」
「我想,奧運幾乎是每個運動員的夢想。跑完亞運時,我們四人排名世界十六,奧運在四百接力部分取世界前十六隊,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來年舉辦的奧運,只要在那一年內維持世界排名第十六,拿奧運入場券不是問題。」他忽笑了聲。「不過,哪能事事如願。奧運資格賽時,我們表現並不理想,只拿十七名,雖然和排名十六的南非僅差0.03秒,但是奧運入場券就飛了。」
「O.03秒?」路嘉遙輕訝。「那不就眨個眼的時間而已?」
「比賽就是這麼現實。」他聳了下肩,笑得無奈。
「那……」猶豫幾秒,提出要求了:「有你在運動場上比賽的照片嗎?」
「有,要找一下。」他移了幾步,人就在靠牆的那面書櫃前矮下身來,拉開最下層抽屜翻找著。
她隨意看著他的書,發現他看得挺雜,並未固定作者或類型,有她不意外的長跑攻略、運動政治學等與他相關的書籍,也有推理小說、親子教育,甚至連漫畫都有。
她好奇再看著其它櫃,忽被最上櫃幾張看得出是隨意擱放的光盤片吸引。她微踮腳,取了張下來,隨口問:「你愛看電影啊,都看……」不說話了。男人看色情片再正常不過,但是這種情況下,讓她發現了他看的片子,很難不尷尬。
想收起已來不及,他看了過來。
「你一一」林方笙抬眼就見她一臉不自在,他目光朝她手中物品挪去,再看看她所站位置,淡定開口:「你前面上方那個架上的東西都是學生的。」
「啊?」她伸長著頸子往上看,白皙的頸項隱約可見膚下音色血脈。
「為什麼……為什麼學生的會在你這裡?」被他沒收的?她看上去,有書、有光盤,書名一看便知內容不離情色。
她仰著脖子,從他這角度望去,只覺她仰起下巴的線條真美。
「全是沒收的,應該放我辦公室,不過辦公室抽屜實在塞不下那麼多東西,那種內容的也不能隨便放,所以帶回來。你手中光盤是上回搭遊覽車出......賽,大概那些孩子私下有這方面的交流,結果下車忘了帶走,被司機撿到。我問了,沒人承認,所以要他們私下找我拿,一直到現在都沒人來認領,一直放學校也不是辦法,萬一被誤會我在學校看片子,會很麻煩。」她點點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過,憋得滿臉通紅。
「你笑什麼?」林方笙找出相簿,起身靠了過來。
「嗯……只是想,當生教組長也不錯,應該常常可以撿到學生交流」的東西,比方書籍,或是……像這樣的有聲書。」有聲書?他肚裡一陣好笑,先看她緋紅的臉蛋一眼,再瞄那光盤包裝上的圖片一眼,慢條斯理地說:
「我沒看。這種歐美的我一向看不習慣。小孩子好心奇重,口味也比較重,他們的審美觀與我不同。」
「……」她臉蛋倏感一陣熱辣。這人還真敢說啊。
「給我吧,你有興趣的話我也不能借你,萬一學生想到來找我要,我沒東西還。」他站在她身後,抽走她手中物品。
「……我沒要借啊。」她熱燙著臉,微揚聲音。
他只是笑,然後抬高手臂,將光盤置回原處。
他低而沉的笑聲在身後,遲至此,路嘉遙才發現她早被身後男人溫熱的氣息包圍在他胸膛與書櫃間,頓時心跳有些亂。
告訴自己他不過是收起光盤,不需多想,可愈不想在意,卻感到皮膚愈敏感,好像他的呼吸都在她頸背、她耳後,暖暖的、撩人的……她覺得週身都浮蕩著曖昧,比起教他雙人瑜珈時更令人意亂情迷。
「你都洗什麼洗髮精?」林方笙收回手,低著聲音問。
他低柔的聲音彷彿帶電,說話時帶出的氣流讓她敏感得一凜;她回身,卻讓自己陷入更曖昧的姿態,可當她發現這姿勢讓自己更尷尬時,已是來不及了。
她抿抿唇,問:「你、你說什麼?」
他靠得好近,深邃的眼就這麼盯著她瞧,可眼神不再溫和,略有侵略性。她退一步,背抵著書櫃,睜著微濕潤的眼睛看他。
「不一定。有聽說不固定同品牌洗髮精比較好。」
「有偏好的香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