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灶花撲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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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更何況踹傷他這事,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若她留下硬不嫁,不只禍及茵茵,食肆裡的所有員工恐都會遭殃,她只好連夜逃走。

  這事決定得太匆忙,她只能請掌櫃的把黨家食肆賣了,所得的款項分給所有員工,一來算是補償他們,二來佯作她沒發薪,他們只好被迫變賣黨家食肆取得該拿的薪給,藉此和她徹底分割,免得牛富雄找不到她,抓那些員工出氣。

  已經出城走了好一段路,想來是牛富雄未料到她會逃跑沒防備,雖順利逃走,可她自己也不知該到哪裡落腳……

  深吸一大口氣,不怕,反正她有一手好廚藝,要掙錢餵飽自己和茵茵絕無問題,重點是,走得越遠越好,免得被「老牛」的家僕遇上。

  「姑姑,你真把老牛魔王踹傷了?」茵茵揉著惺忪睡眼問。

  「蛤?」黨紗月看了侄女一眼。這小鬼靈精,她沒告訴她,她居然什麼都知道?既然瞞也瞞不住,她也不瞞了,老實道:「我不過一腳踢去,他就跌倒了。」她的腳往上一踢,示範當時的動作。

  「姑姑,你不嫁他是對的。」茵茵坐直身,一本正經的說。

  「小姑娘,你何出此言?」黨紗月以俠女握拳之勢,虛心請教。

  「一個男人被女人踹一腳就跌倒,這種男人如何能嫁」

  黨紗月瞇著眼看她,隨即哂笑,「小小年紀就懂這些,伶牙俐齒的,小心以後沒人敢娶你。」

  「沒人敢娶,我姑姑會養我。」茵茵鑽到她懷中撒嬌,像個天真的小女娃,隨即又人小鬼大的冒出一句,「沒人敢娶,總比逃婚好。」

  「逃婚?誰逃婚」黨紗月怒瞪她一眼,鄭重申明,「我是連嫁都不想嫁,壓根沒答應嫁,和逃婚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噢,那就是逃嫁嘍?」

  「逃你個頭。」黨紗月用力揉揉她的頭,啼笑皆非。這小娃兒,古靈精怪得讓人又愛又恨。

  姑侄倆玩鬧一陣,茵茵咯咯笑著,黨紗月望著她天真的笑容,心中頗感欣慰。此去雖前途茫茫,但只要知足便能快樂,不是嗎?

  瞧她們姑侄倆,在逃嫁的路上還玩得不亦樂乎哩!

  為了確保不會被牛富雄派來找她們的人追上,馬車從昨夜到現在已近傍晚時分猶不停走著,連過兩個城鎮,只歇下買吃的,立即又趕路,別說馬兒體力不濟,就連坐在車內的人都暈壞了。

  「姑姑,我、我又想吐了。」

  茵茵一路上不知暈吐幾回,小臉蛋蒼白如蠟,看得黨紗月好心疼。

  「丁大叔,麻煩你停一下。」黨紗月朝前頭喊著,馬伕應聲,緩緩停下馬車。

  掌櫃的知道她不願嫁牛富雄打算連夜逃走,擔心浦城縣的馬伕礙於牛富雄的淫威,會反將她載回牛家,是以特地幫她從外縣雇了這輛馬車,馬伕和馬車都是一等一的好,趕這麼久的路,一聲累都沒喊,她反倒感到不好意思。

  前兩回歇下買食物後,立刻上路,她頻頻向馬伕致歉,沒想到他不以為意,還笑笑回道:「這點路不算什麼,我和我的馬常載客人走三天三夜的路哩。」

  馬伕丁二有些年紀了,個性沉穩,掌紗月請他往前直走,未告知目的地,他大概也猜出她有苦衷,是以不該多問的他也沒問。

  茵茵下車後在路旁吐了一回,整個人發軟坐在地上不肯動,到底是小孩子,身體不舒服,難免也任性了起來。「姑姑,我不坐馬車了。」

  「呃……」見茵茵一臉難受樣,別說責罵,她連消遣的話都說不出口。

  「姑娘,我看歇一會吧,再走下去,小丫頭的身子定會受不了。」丁二勸著。

  黨紗月蹙眉看著後方,確定沒人,她才稍鬆了口氣。「好吧,那就歇一會。」

  丁二牽著馬兒到樹下休息。

  黨紗月看著茵茵,伸手欲拉她起來,「茵茵,我們也到樹下坐一會。」

  茵茵搖頭,「不,在馬車內已經坐很久,坐得我屁股都發疼了。姑姑,我想走一走。」

  「走一走?你有力氣走嗎?」她懷疑的問。

  「有,慢慢走就行。」

  「好吧,起來。」黨紗月拉茵茵起來後,轉頭對在樹下休息的馬伕說:「丁大叔,你休息一下,我帶侄女在附近走一走透透氣。」

  「好。」丁二突地想起什麼似的,叮嚀道:「對了,姑娘,前面有個泥沼,你們可得小心走別掉進去,要是一腳踩入,馬上深陷進去,倘若沒人幫忙,自個兒可是爬不出來的。」

  「好,我知道了。」

  姑侄倆緩步走著,黨紗月兩手高舉著伸展身子,這才感覺到全身酸痛無比。

  「噢,真的好累,全身骨頭彷彿要散了。」

  「姑姑,等會我們還要坐馬車嗎?」茵茵嘟著嘴問。

  「要不你想用走的嗎?這走到天黑,恐怕還進不了城。」黨紗月蹲下身,輕拍她的小臉,「再忍一忍,等進了城,我們找間客棧歇下,今晚就不趕路了。」

  「真的?」想到晚上可以平躺在床上,不用睡在顛來顛去的馬車內,茵茵高興的跳了一下,整個人精神多了。

  「救命……」

  突地,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姑侄倆怔愣了下,互看一眼。

  「姑姑,方纔你有說話嗎?」茵茵小小聲的問。

  黨紗月搖搖頭,兩人頓時一驚,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馬伕口中的泥沼地,只見烏漆抹黑的泥沼中,似乎有一物體動了下。

  茵茵嚇得大叫,「有鬼呀!」隨即躲到黨紗月身後。

  黨紗月也被嚇了一跳。但現在天色未黑,哪來的鬼?

  她鎮定的往泥沼那裡瞧去,察覺似乎有一人形在黑泥中蠕動著……

  「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的」她兩手叉腰,大喝著。

  聞聲跑過來的馬伕,納悶的問:「怎麼回事?」

  「那裡頭有鬼!」窩在姑姑身後的茵茵,恐懼的指著泥沼。

  「鬼?」丁二定睛一瞧,泥沼中果然躺了個人,「他不是鬼,我猜他可能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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