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滿姊等等和她關係好的都知道他們認識,畢竟她這個「導遊」常和他在飯店接觸,會把她的事告訴他也不奇怪。
「負責打掃我房間的阿滿姊今天跟我說你的身體好像有點狀況,連續休了兩天假,我從早上就一直打電話給你,你卻到剛剛才回我電話?」他將她攬進懷裡,小心翼翼扶她進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應該昨天就打電話給我!」
天啊,他竟然完全信以為真?
艾可寶想起自己為了把連休兩天,的確是有稍微暗示一下主管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
沒想到才撒點小謊,也可以傳到他耳朵裡。
「你在家裡,怎麼不開燈,剛才在休息嗎?該不會這兩天在家,什麼東西都沒吃……」
艾可寶不動聲色地引著他,一路慢慢往小小的餐廳移動。
封子剛滿心只關心她的身體,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直到看見滿桌的食物、蛋糕、蠟燭時,高大身軀居然整個僵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連未竟的話語也跟著消聲匿跡。
「這……」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餐廳裡的溫暖燭光、蛋糕,還有飄在天花板上的彩色氣球。
艾可寶笑咪咪地看著他完全呆住的模樣,等著他說點或是做點什麼,可是他只是不斷來來回回看著餐廳裡的一切,什麼話也不說。
在他來回看到第六遍時,她終於忍不住了,雙手叉腰,整個人直接擋在他面前,原本想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他的視線,沒想到她的頭頂只到他下巴而已,沒關係,她還有萬能的雙手,雙手伸直、舉高,來回晃動阻礙他的視線。
「姓封的,別跟我說你不喜歡過生日喔,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親手做的,不准你說不吃,也不准你嫌氣球太孩子氣……唔……唔!」
警告的話才說到一半,封子剛突然彎下腰,兩條長臂一把緊緊抱住她,心情略微激動地壓上她的唇。
她怎麼以為他會嫌東嫌西?
這是他第一次在出生地過生日,第一次有人親手為他做蛋糕,自七歲以後,他便再也沒有過過生日,而她卻肯為他做這麼多,甚至太多了……
艾可寶被他吻得雙腿發軟,要不是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恐怕早就滑到地面上去。
一直以為他的吻很輕、很淺,沒想到他居然是深藏不露的接吻高手,單憑一個深吻,就能讓她全身瞬間著火,意識通通飛向九霄雲外。
「……要許願……吹蠟燭……」她氣息紊亂,不由自主的嬌喘著,趁著他讓自己吸氣的空檔,搶白說道。
「許願?」封子剛聽見她的話,稍微放開她一點,嘴角微微失守。
她以為他們幾歲了,居然還像自己很小的時候一樣,要求壽星許願、吹蠟燭?
好不容易暫時遠離他炙熱的擁吻,艾可寶軟綿綿的掌心,輕輕按壓在他胸膛上,避免他突然又傾身而下。
「你那是什麼表情?」看見他搖頭失笑,她眉心一皺,立刻凶巴巴地問。「壽星許願、吹蠟燭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笑什麼?」
「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他一掌握住貼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手,溫柔握緊。
「亂講!就算到現在,我跟我弟年年慶祝生日,年年許願、吹蠟燭,以前他老是許願說要開公司,如今真的開成了喔!」她越說越來勁,最後簡直像在教訓小弟弟的大姊姊一樣,拿他開刷。「我說啊,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嘛,認真許願真的可以成真喔!」
封子剛內心暗笑。
她到底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還在包尿布的流鼻涕小鬼?他可是成熟的男人,不是連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
她是不是忘記這點了?
「許願就可以成真,那大家只要許願,都不需要努力了?」他笑著跟她抬槓,並不是很認真地駁斥她天真的說法。
「封、子、剛!」艾可寶被他氣得低喊出聲。
這男人一定要這麼鐵齒就對了?
「我有說錯嗎?」封子剛冷靜的雙眼一對上她,立刻看見她稍微縮了一下,皺眉想了幾秒鐘,頓時,他胸腔裡笑意飛揚。
「你是沒說錯啦,可是……」她輕咬著下唇,一臉掙扎地承認,最後揚起飽含怨懟的黑白分明大眼盯著他。「聽你這樣說,感覺好孤單吶……」
聞言,他的心宛如被輕輕撞了一下,一股酸酸的滋味快速地從心底衝了出來。
他嘴角微微抿起,臉色有些僵冷。
不屑許願、吹蠟燭,也許看起來很成熟,但其實內心的確充滿濃濃的孤單……這次,她可真是一針扎中他心底深處的要害吶。
艾可寶見他臉色不太對勁,雙手抓著他的衣物,小力推了數下,等他臉色稍微和緩一點,看著她,她才徐徐開口說:「你不想許願就算了,其實我也沒那麼愛許願啦!」她嘴角慢慢上揚,討好的笑。「平常都是跟我弟鬧著玩,如果你不想……」
「誰說我不想?」封子剛放開她,自動走到餐桌的前,見她還愣在原地,不免有些好笑地對她說:「還不過來幫我唱生日快樂歌?萬一蠟燭燒完了怎麼辦?」
「喔,馬上來!」她快速奔到他身邊,雙手合在胸前,深吸口氣,開始用甜甜軟軟的聲音唱起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兒,祝你生日快樂!」
溫暖燭光在他的眼前晃動,耳裡聽著她為自己唱的生日快樂歌,眼中儘是她動人的暖笑。
封子剛胸口頓時被一股暖意緊緊纏繞著……
「謝謝。」他的嗓音略微沙啞。
「別為這種小事道謝,我不喜歡我們之間這麼客套。」艾可寶雙手叉腰,拿他曾經說過的話漂亮地堵回去。
聞言,他微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麼樣?」她挑高眉,睞他一眼。
封子剛將她拉到身前,從背後擁著她,傾身,唇貼在她耳畔,輕聲低喃,「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