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星寧像丟失了靈魂的娃娃,機械式的打理好自己,走出房門,老媽把早餐交到她手上時,朝她擠眉弄眼了一下。
「他已經到嘍,我凌晨五點起床就看見他已經在樓下等。」楊母送她送到大門口,關上門前不解的嘟囔了句,「他怎麼那麼早就來,難道這是驚喜?」
她沒有說話,淡淡笑了一下後趕緊下樓。
逃離了老媽的詢問,站在大門前時,她猶豫了,他就在這扇門外,問題是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
她深深吸口氣,彷彿必須鼓足了勇氣,才有力量拉開門。
門一開,亮晃晃的陽光立即灑滿她全身,她瞇起雙眼,刺眼的陽光像許多亮片,閃爍得讓她幾乎快睜不開眼睛,突然,一方陰影為她遮去強烈的光線,帶來些許舒緩的陰涼。
「星寧?」
是他低沉悠揚的嗓音,只是這句「星寧」,多了股淡淡的心痛與著急。
他的心痛與著急,是因她而起嗎?
她緩緩睜開雙眼,他高大英俊的身影立即映入眼簾。
怦、怦!他依然能輕易撥弄她的心跳。
他看起來好頹廢,囂張黑髮依然亮挺,但滿臉胡碴,衣服有些皺,神情疲累,眼底充滿哀求,他像兩天沒睡過一場好覺,奕奕神采不見了,卻無損他的性感魅力,甚至多了幾分頹靡的憂鬱氣質。
他還是如此迷人,令人迷醉!
韋禮特望著她情緒複雜的小臉,趕緊從懷裡掏出鑰匙,舉高到她面前。
「星寧,我跟她解釋過了,她當場就把鑰匙還給我,你不是第三者,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都沒事了。拜託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禮特。」她深呼吸口氣,凝望著他。「不可能沒事,這件事既然現在會發生,以後也很有可能會發生。」
「不會,我保證!」他信誓旦旦。
「你以前也保證過不會讓我、讓我……」她呼吸急促起來,他跟別的女人親密互動的那一幕,又跳出來折磨她。
「星寧,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可是它發生了,還在我眼前活生生上演!」她拚命搖頭,彷彿正在用力甩開什麼東西一樣。
「對不起,我會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可以說我膽小,可是我真的好怕再經歷一次。」
「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他語氣篤定,雙掌緊緊握住她肩膀,眼睛直盯著她。「我知道這點很難讓人相信,可是我會忘記自己現在有個女朋友,是因為對我來說這是五年前的事,在你結婚後,我甚至整整四年沒交過任何女朋友,早就忘記生命中還有女朋友這種關係。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可是請你相信我,我沒有說謊。」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緩緩睜大眼睛,「你要我相信你從五年後回到現在?」
「對,我要你相信,因為這是該死的事實,而且我很感謝自己有機會回來,回來……」他喉嚨猛然一縮。「贏回你。」
她不斷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他不像在開玩笑的表情,渾身發顫著,幾秒鐘後才有辦法輕吐出一句話,「這太荒謬了!」
「這點我比你更清楚,但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乞求。「星寧,我沒有編故事,我選擇把事實告訴你,儘管事實如此荒謬,卻可以讓我對你毫無隱瞞。」
她深深看他一眼,感覺腦子有塊地方微微鬆脫,眉頭輕皺,理智尚未理出頭緒,可是她的直覺敏銳嗅出一絲不對勁。
她閉上雙眼,用力想了一下,仍一無所獲。
腦袋裡那抹詭異感到底是什麼?
她伸出手,在額頭前揮了揮,想把這股古怪的奇異感揮掉,卻被他一把牢牢扣住手腕。
「星寧,你這是在幹什麼?」
她睜開眼,望著他濃眉輕皺的模樣,緩緩抽回手,往後一小步、一小步慢慢退開。
「禮特,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這段時間,可不可以請你不要來找我?」
聞言,他表情倏僵,臉色鐵青。
他覺得體內彷彿被人換成一塊塊冷冽冰塊,內心一片荒蕪,他還能有感到溫暖的時候嗎?
看著她轉過身,逐漸走離的小小身影,他必須握緊雙手才能抵抗心底深處巨大的恐慌感。
他陷在無法自拔的愛情裡,不懂該如何自我解套,能伸出手拉他一把的人,只有她……他所深愛的她……
「你真的說『你的水蜜桃臀型女友』?」林晴媛放聲大笑。
「我當時好生氣又好傷心,才會失去理智說出這種奇怪的話。」星寧坐在林晴媛獨居的香閨裡,手裡捧著冷掉的咖啡,語帶無奈。
自衝出他家那天後,已經過了兩個多禮拜,他依她的請求,沒有再來找她,可是每天都會傳關心簡訊,以及婚禮準備的進度報告。
「如果是我,絕對會朝他們比個超長的中指,詛咒他們得到一堆奇奇怪怪的性病。」林晴媛聳聳肩,顯然覺得好友根本就太善良。
「我真的不敢相信,禮特他這次看起來好真心,我還以為……」花愛祝困惑地皺緊眉頭。
「這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不只他,連他那票朋友也沒有一個是好貨色。」林晴媛冷冷的挑起一道眉。
「莫帝凡是例外。」花愛祝趕緊為自己崇拜的男人發聲。
「花愛祝,你可不可以把才華跟品行分開來看?」林晴媛大歎,做了一個真是受不了的表情。
「我沒辦法耶……莫帝凡是我們音樂界的指揮帝王,我一看到他就會覺得好崇拜,莫帝凡跟其他兩個人不一樣,上次你失手打錯人,他也沒跟你計較,這證明他心胸很寬闊!」花愛祝極力擁戴莫帝凡。
「是喔,他心胸還寬闊到答應接下我們公司幫他出專輯的邀請,我看他正摩拳擦掌等著向我報老鼠冤還比較有可能!」林晴媛想到之後要接下這件案子,馬上頭皮發麻。
鮮少接受專輯錄製邀請的莫帝凡,不但答應公司的邀請,還特別指名要她全權負責到底時,她立刻就嗅出來者不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