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徐媽媽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徐詩雅送走了徐媽媽後,往居住的大廈走去,回去的路上徐詩雅壓根把答應徐媽媽的事情拋諸腦後,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便腳步愉快,身姿輕盈。
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打掃房間,她頓時渾身不舒服,想趕緊回去,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一天不做家務活,感覺就好像是一天沒吃過飯呀,全身不對勁。
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連好友都受不了她這麼奴性。
快樂地跟大廈管理人員打招呼,飛速地乘上電梯,徐詩雅急匆匆地好似投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有什麼要緊事呢!
隨著電梯門一開,徐詩雅跨出電梯。
其實因為不是要長住的地方,所以她的東西很少,整個地方都很空,她甚至連打掃也沒有必要,但是她就是要做,沒有理由地想做,她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必須要乾淨,不能像豬窩一樣,她無法待著那樣的環境下。
剛打開門,她聽到身後傳來開門聲,回頭一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第2章(1)
關徹,台灣頂尖音樂製作人,不僅會做音樂,更在短短幾年內成立了一家音樂公司,旗下歌手都是近幾年來最紅的藝人,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而關徹退居幕後,操作一切,重金聘請優良的管理人員輔助他管理公司,所以這幾年已經很少人會看見他,聽說他的事業並不是只有這些,更涉及了其他領域,而他每年的收入都無人能估計。
但他最愛的工作還是作曲,每年都會固定製作幾首曲子,這些曲子也捧紅了不少人,很多人說,重點不在於歌手,而是在於歌曲本身。
也因為這種說法,很多人對他的創作天賦是又羨慕又嫉妒,多少想紅的歌手就是砸重金都要請他作曲。
這便是關徹,但也僅僅是別人瞭解的關徹。
關徹是一個出門整潔有禮的男人,在家多穿居家服為主,喜歡吃外食,不會下廚,平均每月都會帶女人回家過夜,以金錢維持一段露水姻緣,與女人在情感上沒有糾葛。
這是徐詩雅眼中的關徹。
徐詩雅睜著眼睛盯著關徹的公寓,不是她要看的,關徹正好打開門,他正準備扔垃圾,身上一套灰色家居服,嘴裡悠閒地叼著一根煙。
「小雅。」關徹主動打招呼,表面上一派很熟的模樣,可眼裡卻是另一種冷漠的風情。
這才是真正的他,客套只是禮儀,親熱的稱呼也只是拉進彼此間的距離,別人以為跟他很近了,實則上跟他的距離從未近過。
徐詩雅還是盯著他看,準確來說,應該是透過他,盯著他的公寓裡看,她從未見過這麼亂,這麼雜亂無章的房子。
「你怎麼了?」關徹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每次見到這個新鄰居,他都覺得她很好玩,表情很豐富,她對他也沒有別人那趨之若鶩的討好,讓他第一次感覺自己也只是普通人,不是一隻被人關在動物園裡,供人賞玩的珍貴動物。
「沒,沒有!」徐詩雅忍住到喉嚨的驚呼,怎麼會有人這麼有能耐將一個房間亂成這樣子呢?
對方表明沒事了,關徹不在意地聳聳肩,將垃圾丟在固定位置,歐巴桑隔日會來清收的,雖然眼前的女人很好玩,不過最近連夜作曲,現在他疲態全現,也沒有多少力氣跟她攀談。
「那個……」
關徹停住關門的動作,看著對門的女人一臉的猶豫,門把上的手似乎正在用力地緊握著。
「沒,沒事。」徐詩雅搖搖頭,努力將那一團混亂的房間圖像甩出腦子。
「那我先回去了。」關徹擺擺手,關上門,直接往自己的大床走去,現在他最需要的是睡眠,誰都不要過來吵他,否則後果很嚴重。
徐詩雅就一個人盯著那扇門,接著,她走進自家公寓,關上了門。
大概十分鐘以後,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走了出來,往關徹的公寓走去,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顫抖著拿著鑰匙,不一會兒,關家的門便打開了,人影走了進去。
大約三個小時後,人影又拱著背,腳步蹣跚地往回走。
徐詩雅關上門,抵在門上,努力地喘息著,一臉的疲憊,不消一會兒,她的臉上露出亮閃閃的笑容,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偷腥的貓兒也不過如此,臉頰透著誘人的紅暈,嘴唇有些乾裂,額上冒著點點滴滴的汗珠,晶瑩剔透。
手上拿著一個類似垃圾袋的袋子,轉手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裡,又衝到浴室,擠壓著洗手乳,頓時白白的泡沫變成了黑色的液體,順勢滴落在洗手台上。
打開水龍頭仔細地沖掉,又拿起一旁的護手霜,拚命地抹呀抹的,然後馬不停蹄地走到流理台拿起水壺猛灌一番,解決了口渴,徐詩雅這才開開心心地坐在凳子上。
終於弄乾淨了!
她真的無法容忍這麼髒亂的環境,關徹的家裡怎麼會是這樣子呢?徐詩雅真的想不通呀。
她真的是忍無可忍呀!剛剛看到他的公寓時,她死命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唐突地跑到人家家裡,請人家將房子讓給她打掃,正常人不是被她給嚇死了才怪呢!
所以她真的是有克制的,只是在打掃完自己公寓後,她的雙手蠢蠢欲動,實在無法控制了!
關徹家她是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了,除了他的房間。
怕吵醒他,她跪在地板上,像個日本婦女一樣擦著地板,輕手輕腳地幹著活,去無聲來無影地幹完,她趕緊回來,不敢逗留,深怕被他知道!
將一間房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她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忍不住地插著腰,自滿地大笑三聲:「哈,哈,哈!」
當關徹睡飽了,從被窩裡出來,一打開門,有生以來第一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原來海螺小姐是真的存在呀。」他喃喃自語,眼睛不確定地眨了好幾下,眼前的場景還是沒變,擺飾還是原來的擺飾,只是為什麼他凌亂的房子怎麼會變得這麼乾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