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帝妃二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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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夏太后火大的瞪向她,「皇后!」

  「皇上想要陪伴的不是臣妾,太后又何必為難?」她漠然回道。

  時月紗看著靳成熙,正要說話時,他已搶先一步的拂袖起身,「皇后也想休息了吧?事實上,大家都該走了。」語畢,不待任何人說話,他向夏太后點個頭,隨即先行離座。

  時月紗怔住了,但靳成熙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的道:「蘭貴妃、如嬪,別打擾皇后了,夏太后也請早早回宮休息吧。」時月紗、如嬪被這一喊,連忙帶著孩子跟太后、皇后行了禮,匆匆的跟著皇上離開。

  一干人都走後,夏都芳要奴才們全退出去,這才臉色鐵青的怒視臭著一張臉的姑姑,「太后何必強留皇上陪我?」

  「哀家就是看不慣靳成熙那麼囂張,何況你是哀家的侄女,被他冷落得也太久了。」夏太后一臉的不以為然。

  「在後宮裡生活,已沒了自我,難道連本宮僅存的一點點尊嚴,太后也都要讓它落了地、任人賤踏嗎?這要本宮情何以堪?」夏都芳臉色慘白,雙手握得死緊。

  「尊嚴?」夏太后嗤之以鼻,「你拉了一大票人過來用膳,再將皇上請來,圖的又是什麼?你寂寞到忘了尊嚴,不就是想看皇上一眼?」這一針見血的話,令夏都芳神色一沉,卻也苦澀得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那個男人不值得,就連多看一眼都不值得,這輩子,他的心永遠不會在你的身上。之前有卓蘭,現在有時月紗,就算時月紗走了,還是會再出現下一個「蘭貴妃」的。」

  「夠了!」夏都芳痛苦的叫道,怒手一揮,一把將桌上杯碗乒乒乓乓的掃落一地。

  夏太后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從椅子上起身,「你還是早日讓自己死心吧。」

  「要怎麼做呢?」夏都芳苦笑。要是辦得到,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時月紗死了,皇上恩寵的又會是另一個女人,那你就繼續再讓那個女人死。看著皇上換過一個又一個女人後,你那顆心就會愈來愈冷,到最後,終究會變得麻木,直至死心。」

  夏太后冷酷的丟下這席話就走人了,夏皇后則茫然的癱坐在椅上,靜靜落淚。

  第3章(2)

  一連幾天,淮秋宮裡的奴僕們都發覺到夏皇后怪怪的,整個人陰陰沉沉的很難伺候,每一天,她還會刻意站到閣樓最高處,透過一扇窗默默看著御花園的一角,偷窺皇上跟蘭貴妃相處的情形,就像這會兒……

  夏都芳像個木頭人站立,一雙眼眸望向窗外,看著在白色雪花下、笑瞇瞇踩著小徑上積雪的靳慧心,還不時傳來銀鈴般的快樂笑聲,然後,時月紗走向靳慧心,輕拍去她臉上不小心沾上的雪花,再轉身回到亭中,那裡就坐著俊美無儔、忙到連半個時辰都無法留給她這皇后的靳成熙。

  夏都芳冷笑一聲,見到他溫柔地替時月紗拂去黑髮上的雪花,再將她身上的暖裘在襟口處拉攏了些,強而有力的雙臂接著將她擁入懷裡,態度是那樣的呵護,那樣的珍借……她嚥下喉間的苦澀,看著就在靳慧心背對著兩人時,靳成熙還深情的吻了時月紗……

  她看不下去了,只感到心如刀割,繃著一張臉匆匆步下閣樓,回到寢室內。

  她決定了,這一肚子被冷落的怒火、被妒火燒灼劇痛的一顆心,她都不要再忍再痛了,要痛也該是別人痛,她痛得夠多、夠久了!

  「來人啊,去把如嬪找來!」她命令宮女道。

  「是。」

  不一會兒後,如嬪在宮女的帶領下匆匆來到,剛入大廳,就聽到夏皇后的冷斥聲「全是笨蛋,這麼燙怎麼喝?」

  如嬪怯怯的走進去,就見夏皇后端坐在椅上,兩名宮女跪著發抖,她還一腳踹向其中一名宮女。宮女都倒地了,她竟還不放過,起身一腳就踩上宮女的胸口。如嬪全身哆嗦,臉色慘白。

  「稟皇后,如嬪娘娘……到……到了。」領她進來的宮女顫抖著聲音道。

  夏皇后臉色一沉,回身怒喝,「全給本宮退出去!」

  「是。」兩名宮女急急拉起倒地和跪著的宮女,匆匆一福身,全快步退出去。

  「皇后吉祥。」如嬪害怕的吞嚥了口口水,也連忙屈膝行禮。

  此時,夏都芳突然朝她笑了開來,「奴才就是奴才,管教不來只能打罵,但也只有如此,才能讓她們明白這宮裡誰才是主子,是不是?」

  「是,是。」如嬪點頭如捂蒜,臉上儘是害怕。

  「走過來一點啊,你在姐姐旁邊坐著,本宮有件事要麻煩妹妹呢。」見夏皇后笑靨如花,如嬪頭皮發麻,卻還是不得不僵硬的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

  夏都芳俯身靠近,在如嬪耳畔說了些話,就見如嬪臉色刷地一白,怔怔的看著她。

  「放心,死不了人的。」夏都芳仍是笑著。

  如嬪雙手緊扣膝頭,驚懼的問:「可……可是,被發現的話……」

  「會有替死鬼的,但你要是不做,你最在乎的寶貝會發生什麼事,本宮就不清楚了。」夏都芳冷笑地說出最有用的威嚇。

  如嬪又吞嚥了一口口水,「好,我會做的。」

  在夏皇后的眼神示意下,她就驚慌的屈膝行禮後,幾乎是顫著身子、快步的回到自己的寢宮,一見到宮女,她就驚慌的問:「公主呢?」

  「啟稟娘娘,公主在裡面睡著呢。」宮女不明所以的回答。

  如嬪衝進寢臥,一見女兒安然的躺在床榻上,她這才鬆了口氣,緩緩走到床榻前坐下,凝睇著熟睡的女兒,再看著自己的手,喃喃低語,「慧慈,娘又要做壞事了,這雙手早已沾滿了血,但娘要保護你啊,就算要娘入地獄,娘也要去,你……娘只求你能好好的活著……

  「如果可以,娘真的希望你一出生就又聾又啞,至少,將來不會有人要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因為你聽不懂,也不會說……這樣最好……最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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