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勝任的。她聰明著呢!」秦勉笑著向上將軍保證。
而這個充滿信心的笑容,在上將軍眼中看來真是傻得要命!
嘖!明明不是什麼天仙絕色,居然就能把秦勉給迷成這樣。他這個手下第一大將,真是太好騙了!
上將軍心中暗暗決定: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那名村婦下堂,給秦勉換個又美又溫柔又能幹的貴女——秦勉有著光明的未來,絕對不能被粗鄙的妻子拖累!
「你跟那位大將軍在書房說的話,我聽到了。」錢香福將賴在身上不肯離開的秦勉給一把推下去,然後趴臥在床鋪上找棗子花生桂圓蓮子吃,有時還能摸到幾個金錁子、銀錁子,她就抓來塞在枕頭下,省得睡覺磕著。
這些撒帳的物品都是上將軍府的人準備的,撒了滿床都是,還不許人收拾,說是要伴著夫妻睡才會有好兆頭。那時她就想著等沒人時就把它們吃光!
此時房間裡其他煩人的傢伙們早退出新房,夫妻倆也順利完成洞房最重要的圓房任務,錢香福被婚儀整得七葷八素,一整天下來都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飽飯,被秦勉拉著一番折騰過後,更是飢腸轆轆,所以吃相很是兇猛。
秦勉側躺著看她,支起一肘幫她搜找床上的食物,摸到了幾朵被壓扁的鮮花,問道:「花朵吃嗎?」
「哎,這是朱槿,很甜的!」她轉頭一把接過,將花瓣拔掉之後,吃掉中心的部分,清甜的味道讓她享受地瞇起了眼。
「不吃花瓣了?」以前她是整朵花都吃掉的。
「先放著,如果等一會還餓的話就吃。」現在日子豐足了,所以她允許自己可以挑食一點點。
秦勉幫她將床上的乾果給收攏成一堆,好方便她吃,然後才放縱自己的您望,將手輕撫上她白嫩光滑的身子。她身上的黑漿果汁液都洗掉之後,原先雪白的膚色就呈現出來了。
她皮膚天生的白,不僅白,還滑嫩;又因為長年勞動,她的肌膚是很有彈性又充滿力道的,而非如一般女子那樣軟趴趴,像是一碰就會壞。書中形容的那種「吹彈可破」型肌膚,對粗率的軍漢來說簡直可怕,完全敬謝不敏。所以秦勉就愛這樣的手感!果然錢香福正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當然,在享受著身為丈夫的福利時,也不忘趁現在跟老婆好好談談心。
「上將軍對下屬向來很關懷,尤其對我們這些早期就隨他一起各處征戰的人,都恨不得全給安排出順遂的一生。他沒有壞心,所以就算有時候干涉過頭,我會直接拒絕,卻不會對他有所埋怨。」
「你放心,我對他沒有埋怨,也不會吹你耳邊風說他壞話。」畢竟人家沒有喜歡她的義務,她也不稀罕被秦勉以外的人喜歡。
「嗯,我知道。你只在意我,不會在意別人。」他笑。
「我讓你知道我聽到你們在書房的談話是要告訴你,我就算不會是別人眼中合格的伯爵夫人,可我一定會是你合格的妻子。當然——你得活著回來,才能見證我有多合格!」
「好不容易娶到你了,我當然不願意死在戰場上。」
錢香福將一顆蓮子餵進他嘴裡,在他企圖咬住她手指時,早就退開。
「你家上司一直以為你娶我是為了遵守長輩當年為你訂下的親事,為了守諾而不惜推拒其它好姻緣。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啊!」她哼聲道。
「我當然是個好漢子。」秦勉很不要臉地同意。
錢香福白了他一眼。
「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可不知道我是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你把我弄昏扛走時也不知道我是誰,那時你心中半點沒想過什麼未婚妻的事吧?」
秦勉挑挑眉,謹慎地沒回應。既然怎麼回答都不對,那就保持沉默吧。
「我問你啊,」她抓著把乾果慢慢吃著,狀若漫不經心地問:「如果我不是正好是你未婚妻,你打算怎麼辦?」
一定要回答?秦勉的目光這麼問。
一定要回答!錢香福點頭。
「我那時就想過了,最好未婚妻已經不在了,那我就把你搶回家成親。」
「那如果還在,而且不是我呢?」這個問題足夠刁鑽。
「事實證明,沒有如果。」他無賴地笑,並不願再繼續這個怎麼答都顯得很討打的話題。
錢香福瞪他好一會,最後還是被他沒臉沒皮的笑給打敗了。於是只好就此揭過,問別的——
「那時你就沒想過我可能是別人的妻子嗎?居然敢想著要搶!」
「不,你不是別人的,你是我的。」隨時隨地不忘宣示主權。
「你怎麼知道不是?」總是瞪他,錢香福覺得自己的眼睛肯定瞪大了一倍。
「我第一次見到你,並不是在咱家的山上,而是在梅川鎮。」
錢香福一怔,連忙動腦回憶了一番,然後搖頭。
「不可能,我沒印象,我很確定沒在鎮上見過你。」她記憶力可好著呢!
秦勉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南村村長的病癆子侄子,打算以兩隻兔子、五隻雞崽子找個清白的寡婦給他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錢香福瞪大眼,當然沒忘記水姑曾經跟她推銷一樁生意的事,就是找她給人生孩子。
「你居然聽到了!那時你在哪?」她驚訝問。
「你們站在一處客棧邊說話,我就站在客棧樓上的窗口聽著。那時我就對你印象深刻了。」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了深刻印象,接下來有什麼進展不都是順理成章的嗎?「那時我就知道了你是個寡婦,就算曾經是誰的妻子,後來也不是了,挺好的。」當然,在得知這名寡婦正是他家的之後,那個「挺好的」就變成「非常不好」了——老子是當兵的忌諱被說死、老子是秦家最後的獨苗不能死、老子還活著沒死呢!可最後,萬般滋味還是轉化為——挺好的。
這是他的女人,本來就是他的!多省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