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惡。」水寰俊美的臉孔漆上難得一見的寒霜,陰幽冷酷的,活像準備噬人的狂獅,一步一步朝她逼去。「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真不敢相信會看到什麼樣鏡頭。」
「與你無關。」他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放過她?
「與我無關?」他威脅的逼近差點駭得她魂飛魄散。
「你……你……」面對他全身上下所散出的強烈指責,江蘺凡奔騰的氣焰頓時消弭許多。只是,這男人憑什麼對著她狂射怒意?別忘了,欺騙她的人是他自己,理虧的人也是他自己,如今他居然反過來指責她的作為,搞錯了吧?
「你這個無聊男子、不要臉的下流胚子,你何必苦苦糾纏我不放,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煩哪。」她豁出去的叫罵。這樣總該可以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了吧,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被貶低得這麼慘。
但他凌厲的線條不為所動。
「這些話對我起不了作用。」他輕易瞧破她的詭計。
她差點哭出來。
「真好笑。」她惡狠狠地。「你當我剛才那些羞辱你的言辭只為激怒你,教你因為受不了而滾得遠遠的。」
「我確實是這麼想。」水寰彷彿摸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每一項決定的背後所帶有的涵義。
水寰對她的瞭解是該讓她痛哭?還是該感欣慰?都不是!她要小心、要防備,這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
「我更知道你只能依靠我。」水寰又加上一句。
「別把自己估計得這麼高竿。」好狂的口氣,然而她卻差點被這句話所煽動。不,鎮定一點,她現在要殲滅他的信心,不要讓他以為他能為所欲為,以為她好操縱。
「我一向不高估自己,我只按照事實辦事。」水寰道。
她扯出冷笑來。
「算了吧,你喜歡自以為是,我可沒有配合你猖狂的必要,況且少了你,我難道就真的一事無成?」該徹底斬斷,繼續和水寰牽扯下去只會讓自己更痛苦,教訓一次就足夠了,她不會傻呼呼地又受騙一回。一對翦水雙瞳抬起直視他的雙眼,江蘺凡凝滿疏離冷漠地對他再度開口:「你以為唐震余為什麼會對我百般示好。」
「除了有所圖謀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可會容許我的百般刁難。」
銳眼一瞇。「你是說……他愛上你?」
「沒錯。」她撂下話。
水寰定定回迎她,須臾過後,他還是搖了頭。「我確定那是他的手段,是為了完成他最終的目的所演出的障眼法,你難道真相信?」
「為何不信!他對我好的確是事實。」
水寰臉色乍變得陰暗不定。「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受了感動。」
「我不能嗎?還是你認定我江蘺凡沒有吸引男人的特質與魅力,所以唐震余不該愛上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事實上她是該死的迷人,哪怕是笑、是怒、是嗔、是嬌,其自然風倩儘是最真實的美態,哪個男人會不動容?只不過……唐震余沒有資格擁有她。
「你在報復我。」她會這般獨斷必然是受了刺激。她誤會他的意圖、誤會紀弄玉與他的交情,所以她才冒失地拿自己去涉險。
「報復?」唇角輕抽了下,她迸話道:「我沒必要這麼做。」
「你會的。因為你以為我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因為你認定我純粹是為了五彩幻石而接近你。」
「難道不是?」揭瘡疤只會讓雙方的感覺更不堪。
「聽好,」大掌扣住她的肩,不慍不火的嗓音卻教人輕易感覺到他的萬丈氣焰,江蘺凡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你在餐廳看見的那名女孩叫紀弄玉,她是為了捉弄你才故意玩弄那一番舉動。」
「我不要聽。」她別過臉。
水寰又將她的臉扳回。「她是為了刺激你的嫉妒心。」
是嗎?
「至於我瞞著你私自去拿五彩幻石,只是為了不讓你涉險……」
「夠了,別說,你別再說了……」她大嚷。
「江蘺凡!」他氣結。
熾熱的氣息遽時降至冰點,相視良久後,她淡漠的為他的解釋做了回應。
「隨你解釋,反正那些再也不關我的事。只要你別妨礙我跟唐震余交往,我會感激你的。」
水寰也吐吶冰霜。「為了五彩幻石,你真的要把一切都捨棄掉,包括你的心、你的情、甚至你純潔的身體。」
「有何不可。」
因這句話,水寰隱忍的怒氣全爆發了!
「好,既然你不肯愛惜你自己,那麼我就按照你的遊戲規則來跟你談場協議。無庸置疑的,我的能力、背景、賣力,乃至於水寰這個人的表相外在,沒有一樣會遜色於唐震余的,換句話說,他能夠給你的,我一樣也行,包括五彩幻石在內。」
他突然打橫抱起她,一腳踢開寢室大門,毫不猶豫的就把她往床上送。又逕自脫掉上衣。
「你……你要做什麼?」跌在軟褥上,江蘺凡被他莫名的舉動嚇傻了。
「條件交換,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替你奪回你所要的。」
「我沒答應你。」看見他上半身的挺拔線條,還有結實的肌肉正閃爍迷人的古銅色澤,雖然她不曾見識過男人的身體,但也知這副胴體會是教人難忘的,可現在……不!
「別過來。」
「怕什麼,你不是只要最終的結果,至於中間過程你根本毫不在意,那麼你現在的抗拒未免太過可笑。」水寰撲上去,她尖叫一聲,跳下床,但轉眼又被他拉回,身子更是淪陷在他頎長的身軀下。
「放開我。」雙手緊握成拳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他一點都不在乎。
「你都能忍受唐震余,那麼你也一定可以接受我的親近。」
「放開……」
「臣服我啊,我一樣可以達成你要的目標,只要你乖一點。」
「不要……你不要這樣。」她的手腕被他抓住,壓制在頭頂上,狂狷的冷峻面孔步步進逼。
這男人變得好可怕,完全悖離她的認識,水寰不是這樣的人、他從來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