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她惱火的瞪著他,急著梳理散亂的髮絲,忍不住又回身打了他赤裸的肩膀一下,「快起來穿衣服!」
她話語乍歇,門外又傳來沈雷憋著笑的聲音,「小雁,我們快走了。」
「為什麼?少夫人在裡面啊,我得伺候她。」
「不用了,走了!」
沈雷將仍搞不清楚狀況的小雁拉走了,黎亮亮鬆了口氣,心裡也想著,是不是該替他加點薪餉。
「哈哈哈……」
那可惡的男人不起來穿衣服,還只顧著笑!「喂!你——」
她腰上突地一緊,整個人被扯回赤裸寬厚的懷抱,後來的話全進了祖紹威的唇,接下來,是滾床時間,雖然很克難,但祖紹威不愧在情慾戰場上征戰過不少花娘,學的花樣也不少,一張貴妃椅就能讓他的娘子仰頭輕吟,隨著他的唇、他的手緩緩游移,再次陷入最激狂的歡愉,最後疲累的依偎著睡去。
兩人再醒過來時,時間已是正午。
「天啊!」黎亮亮簡直慌透了,她還有一堆事務要處理,都延誤了!她急急的起床穿衣,還差點跌落貴妃椅。
好在,祖紹威眼捷手快的抱住了她,讓自己當了肉墊。
中午陽光正烈,書房到處亮燦燦的,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那光溜溜的身體要她不羞也難。
「起來了,我們得快快梳洗。」她不敢想像大院的奴僕會怎麼看她?還有爹……天啊,她竟然跟祖紹威窩在書房一個上午!
看著她羞澀的從他身上跳開,他站起身,這才注意到貴妃椅上還有昨日的落紅,不禁笑了——
那是一個證明,證明她已屬於他,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了!
「少爺早……呃,好,少夫人早……不對,少夫人好。」
陽光燦爛的午後,祖家大院只要看到祖紹威跟黎亮亮的奴僕家丁,總會笑咪咪的說上這句話,因為兩人從未這麼晚現身,也因為有人已經大嘴巴的向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小兩口梳洗更衣後,先在沈雷跟小雁兩張掩不住喜悅的笑臉伺候下用膳,因耗費的體力太多,他們竟將一整桌飯菜掃得精光,黎亮亮在吃飽喝足之餘,還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祖紹威就很大方,還不忘叮嚀奴僕在打掃書房時,那張價值不菲的貴妃椅得費事清理,讓一旁的她差點沒呻吟出聲,想自己挖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他很開心,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她洞房了,讓她很無言。
但讓她更無言的是,因為他們關在書房裡恩愛又睡著,祖家大院一早該處理的事就由公公跟老總管出馬,直到現在都已午時三刻,兩個老人家還沒回來。
羞愧!真的羞愧極了!
過一會兒,祖德源回來了,看到兩人更是笑得眼瞇瞇、嘴開開。
老總管知道老爺有事跟小夫妻談,就先行下去了。
此刻,廳堂裡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就只有一家三口,祖德源說話就更白了,「紹威從小就沒有娘,身邊的女人沒個正經的,對媳婦兒這樣清清白白的姑娘動了情,卻手足無措,拖拖拉拉的,連圓房的事也止步,我這老的可緊張死了。」
「爹!」祖紹威看到妻子臉紅了,連忙要阻止。
「都是自家人,沒關係的,那個梁梅秀眼高於頂,只會鄙視你,但爹一直認為是她眼光不好,你是塊待磨的璞玉,需要被雕琢,才替你找了亮亮這媳婦,看你們如今恩愛的模樣,這下子我終於放心了,孫子的事有望了。」
「爹!」要不要這麼直接?
「良禽擇良木而棲,媳婦兒,妳眼光好,沒逃開。」他還給她拍手。
她臉兒紅紅,根本不知該說什麼。
「一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她早就注定是我的,不會逃開的。」祖紹威笑得可樂了。
祖德源笑笑的搖頭,「媳婦兒教得真好,瞧,他現在多會說話,不過,我得替媳婦兒講句話,她真心待你,你可不能辜負她。」
說穿了,他還是擔心兒子會被梁梅秀拐了去,他也知道她對兒子的態度已不同了。
「不會的,爹。」他答得斬釘截鐵。
「是啊,爹,對他交付真心雖然有點冒險,但我相信他是值得冒險的。」
她雖然羞澀但說得堅定,引來祖紹威深情的凝眸。
祖德源笑看著兩人的互動,接著開心宣佈他跟老總管今早才決定的事。
「什麼爹又要遠行,連老總管也要同行?」祖紹威不平的抗議。
「什麼叫又要遠行?我跟老總管可是辛苦了大半輩子,我沒續絃,他連婚都沒結,我們這對老兄弟終於可以去雲遊四海。」他笑咪咪的看著在怔忡一會兒,隨即微笑以對的媳婦,「沒問題吧?」
「爹跟老總管是該享福了,請爹放心,我跟紹威一定會好好經營祖家大院的。」
「好好好……」
第二日,兩個老人家就自由自在的乘著馬車離開了,連個隨侍小廝也沒帶。
也是從這日開始,祖家大院裡多了一幕幕的好風景,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後,祖紹威搬回寢臥睡,兩人的感情是愈來愈好,幸福的光芒在他們臉上綻放。
祖紹威為了心愛的妻子,差來綢緞坊的大掌櫃及幾名裁縫師進大院,但黎亮亮生性節儉,不想大肆裁製衣裳,還是祖紹威指定了幾款色澤典雅的上好布料,訂做了幾套秋冬的常服、外袍披風;之後,他一個大男人更進到首飾坊,為她添置價值不菲的各式首飾。
在他漸漸能獨當一面時,他要她留在大院,由他出門,她可以像個正常的富商夫人,與一些富豪女眷喝茶聊天,但大多時候,黎亮亮還是跟著他出門,偶爾往木雕鋪去,偶爾留在大院,陪伴飛哥及其他馬兒……
祖紹威的愛妻行為很快在賀蘭城傳開來,聞者討論紛紛,大多是正面的讚許。
有人說他過去俊美臉龐帶點稚氣,現今多了成熟的男人味,還有一股懾人的霸氣,完完全全褪去紈褲子弟時的荒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