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上。」沈雷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沒想到小雁一把將他拉到旁邊,「你也不能上,多少個馴馬師上去試騎,個個都有武功,但還是摔得滿身傷,你以為你很強嗎?」
「讓我試試嘛!」
「不行!」她氣得都跺腳了。
「好了!」祖紹威當然看得出這對奴僕的曖昧情事,但他現在實在沒心情聽他們打情罵俏。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不敢再說話。
還是黎亮亮溫柔卻堅定的開了口,「這樣下去,龍駒無法給赫親王,有損大院的商譽,且赫親王乃皇親國戚,一怒之下,誰知道會不會抓人去治罪?」
祖紹威抿緊了唇,沒有接話。
她再說:「要知道,對一些權謀貪婪之輩,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更甭提這件事是我們理虧。」
祖紹威聽了,臉色更沉重。
第9章(1)
龍駒一事遲遲沒有解決之道,祖紹威在跟黎亮亮討論後,再修書一封,誠誠懇懇說明龍駒的情形,請求赫親王能順延交馬的日期,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將另一匹龍駒馴服。
除此之外,尚有許多事要處理祖紹威得在外頭忙生意,黎亮亮也沒閒著,這一季的賬冊,賬房們都做出來了,她這個當家主母得核帳、算賬,忙得不可開交。
這日天色已黑,祖紹威仍在外未歸。
小雁看了專心算賬的少夫人一眼,靜靜的離開書房,要到廚房端晚膳過來,這幾日都是如此,少爺忙到過了晚膳才回來,少夫人就隨意吃,再繼續做事。
「真是的,龍駒啊龍駒,要嘛就早點恢復健康,要嘛就別那麼難馴服,因為你們,少夫人跟少爺忙到人仰馬翻,好擔心你們兩匹馬都出事,那就完了。」小雁在嘴裡唸唸有詞,一邊往廚房走去。
就在她離開一道拱門後,徐士文從一株樹後走了出來,手上的漆盤放了一碗熱騰騰的海鮮粥,還有一杯溫茶,直直走進書房。
「妳真忙,這陣子看妳這樣忙進忙出,我看了都覺得累。」
他笑容滿面的走到她身邊,將漆盤放在桌邊,這張桌子快被滿滿的賬簿淹沒了!
黎亮亮錯愕的抬頭,再看著他端來的東西,「呃……謝謝你,我晚一點再吃。」
「妳忙,我喂妳。」他還真的拿起湯匙就要喂。
她連忙閃躲,「不必了。」
「妳放心,沒有人看到。」不過他會去找張宇臣說。
見他又將湯匙送到面前,她臉兒一沉,「有沒有人看到不是重點,而是這個行為並不恰當。」
「可是我們就像一對兄妹。」
「你真是這麼想的?」她一臉嚴肅,打開天窗說亮話,要他守好該有的界線。
「好吧,我對妳有感情,所以一定要來看看妳婚後過得好不好,還有……」
「我很好,非常好,你可以離開了。」
「亮亮,妳這樣太傷我的心了。」他突然壓低聲音,心疼的說著,「我看到妳這麼忙,祖少爺這些天更是忙到二、三更天才回來,妳在我眼裡,過得一點都不好。」
她抿緊了唇,「紹威忙那麼晚,全是為了龍駒的事在四處奔走,看看還有什麼醫馬的大夫能請回祖家大院,另外,你眼裡看到的,跟我心裡感受到的不會一樣,請士文哥謹守禮教,別傳出什麼讓外人嚼舌根的是非耳語。」
「亮亮……」
「行了,我真的很忙。」
他無奈點頭,「那不吵妳了。」
「對了,我知道你特別照顧飛哥,我最近太忙有些忽略牠,就這一點,我謝謝你了。」她又道。
「不客氣,但牠很老了,有點跑不太動,表少爺牽著牠走了跑馬場三圈,牠就喘個不停了。」
她咬著下唇,「我明兒一早就去看看牠,請表哥別太逼牠,以馬的年紀來說,牠是個老爺爺了。」
「我知道,我一定會說的。」他溫柔的看著她。
那眼神令她不太舒服,警告道:「士文哥,請自重。」
徐士文連忙收斂感情,用力點點頭,「我會約束自己的,我不吵妳,先走了。」
他微笑的再指指他特意端來的東西,提醒她要吃之後,轉身走出去,正好跟端了晚膳進來的小雁錯身而過,不一會就聽到——
「徐少爺拿吃的給少夫人?我剛剛在廚房就聽到廚娘說他在裡面熬粥熬了好久,沒想到竟是熬給少夫人您吃的。」
「別大聲嚷嚷,他只是覺得我忙,熬粥讓我好入口罷了。」
徐士文邊走,嘴角上揚,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她,她比過去更美了,令他對她的迷戀更深,再看看這富麗堂皇家大院,還有後山的馬場,那些數不清的高壯名種馬,哪一匹不是價值連城,不管是馬場或是黎亮亮,他都想要!
但該怎麼一箭雙鵰呢?祖紹威不好應付,心機深沉的張宇臣更難對付,這兩個男人都是他通往富貴之路的絆腳石,想了想,他腳步突然一停——
他想到了!
祖紹威直到深更時刻才返回祖家大院,梳洗後回到寢臥,爬上了床,溫柔的將熟睡的黎亮亮擁入懷裡。
他們這陣子真的忙翻了,想恩愛也沒體力,但他還是在她的額際輕輕印上一吻,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竟讓他一路睡到晌午,醒來時,床上的人兒早已不見,但他可以猜到她是捨不得喚醒他,輕手輕腳的下床。
喚了沈雷進來梳洗著衣,果然從他口中得知,黎亮亮一早就到馬廄去看飛哥了。
「兩匹龍駒可有什麼進展?」
「沒有,一匹病懨懨,一匹凶悍無比。」沈雷都忍不住歎氣了。
他一邊聽一邊步出房門,往飯廳走去,昨晚夜歸,今天又晚起,他的肚子已經餓了。
奴僕已備好午膳,但廳堂只見張宇臣及他的小廝。
「表弟起來了,我聽表弟妹說,你還在睡。」他馬上起身。
祖紹威示意他坐下,「很久不曾睡到如此晚,還有一堆事情待處理,我得快快用餐。」他歉然的道。
沈雷則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