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花誰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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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想起來了?」鄭櫻琪的笑容有些澀意。

  終於,他們又重逢了,可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去期待些什麼,希望卻再度破滅。

  十六歲相遇,二十八歲重逢,他們之間擁有著十二年的光陰,卻不是朋友,算不上故人,更做不成戀人,或許他們的關係將會一直定格在「點頭之交」這一欄。

  鄭櫻琪不得不死心。

  其實過去這麼多年,她或許早就不喜歡陸盛恆,自己一直以來所懷念的可能只是那段情竇初開的經歷吧。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努力做到滿目釋然地再度看向陸盛恆。

  坦蕩、釋然,鄭櫻琪,你一定要表現得像個成年人一樣,這又有多難呢。

  第3章(1)

  她的頭好痛!在鄭櫻琪理智回歸之前,宿醉殘留的痛楚已經先一步席捲了感官,令她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本想抬手揉一揉太陽穴以緩解疼痛,可抬起手臂後卻又牽扯出了另一種酸痛,該死的,她渾身都痛。

  一個小小的動作便令那片嫣紅的唇瓣間逸出難抑的呻吟,片刻後,對止痛藥的渴望令她勉強睜開眼,茫然地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今天是星期幾?不曉得鄭英傑有沒有在家?尚未完全揮發的酒精仍在麻痺著神經,所有的思考活動都變得十分吃力。

  回憶未果之後,鄭櫻琪決定喊幾聲試試看,「鄭英傑?」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啞得厲害,「鄭英傑,你在不在?」她,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連頭都不想動一下,「在的話吭一聲。我頭好痛,幫我拿止痛藥……鄭英傑?鄭英傑!鄭……英……」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便有一隻手探入視野。

  鄭櫻琪哼了一聲,慢吞吞地扭過來,半撐起身子,沒好氣地從那雙手中摸過止痛藥,「喊這麼多聲才理我,故意想要人家多痛幾下哦。」說著將藥片放入口中。

  另一隻手又遞過來一杯水。

  鄭櫻琪含著藥片將水接過,舉杯喝水的同時抬眼望去,結果卻被意料之外的臉孔驚到嗆水,咕咚一聲將藥吞下,她放下杯子開始猛咳。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陸盛恆會在這裡!

  「你、你.」

  「你還好嗎?」她咳得好厲害,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

  「我、我……你……」好一會兒之後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怎麼會在我家?」陸盛恆愣了兩秒鐘,「這是我家。」

  側頭去看的動作令她的頭一陣劇痛,鄭櫻琪痛吟著撐住頭。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再結合她昨晚的狀態,陸盛恆不得不這樣問:「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宿醉而已。」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或許躺下會舒服一些。」瞧著她蒼白的臉色好心建議,順勢再將她手中的杯子接過來。

  鄭櫻琪只好慢吞吞地又躺了回去。頭痛削弱了她的驚訝,在小幅度地挪動眼珠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弱弱地問:「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昨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這種口氣是什麼意思,難道昨晚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不會吧,她決心要表現得像個成年人一樣,但這並不代表就要去做些成年人才會做的事啊。該死的,她頭痛得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陸盛恆可是一個有未婚妻的人,她怎麼可以……帶點心虛的目光滑向陸盛恆的臉,「記不清了。」

  「哦。」他垂下眼,看起來似乎有些為難,「我認為你還是自己回憶起來比較好。」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轉述。

  鄭櫻琪聞言心涼,她該不會真的酒後亂性、獸性大發,然後把陸盛恆給怎樣了吧?眼珠滴溜溜地亂轉,然後情不自禁地轉向已經站起的男人。

  不同於昨晚的正式,他今天穿得休閒而輕鬆,即使穿著寬鬆的灰色運動裝,卻仍舊可以看出他脖子修長、肩膀寬闊,衣料之下的勻稱肌肉隱約可見,是很標準的衣架身材。他將上衣拉鏈拉到最高,領口緊圈著微微見方的下巴,氣質一如既往地冷淡死板。

  陸盛恆垂眸,正捉住鄭櫻琪盯著他一直瞧的目光,氣氛一陣尷尬。

  不曉得自己現在造型如何?平躺的姿勢會不會顯得臉好大?可沒等鄭櫻琪擔憂多久,陸盛恆就已經眉目淡淡地調開目光,「等頭痛好些了,你可以去洗個澡。」

  「喔。」

  「乾淨的衣物在床頭,走出臥室右轉是浴室。」

  「喔。」運動的裝束和欲走的姿態,令鄭櫻琪忍不住好奇,「你現在是要去……」

  終於又捨得再看她一眼,「晨跑。」

  「喔。」他要把她一個人留在自己的公寓嗎,這麼放心,他們可還是「點頭之交」呢。

  「床頭櫃上貼著寫有我手機號碼的便利貼,有什麼事情打電話。」

  「喔。」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悄悄地拿高杯子,鄭櫻琪遮去唇際難掩的笑意,「拜拜。」

  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陸盛恆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關心她。難道「嘴巴冷漠、身體誠實」的狗血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高冷孤傲的男神在被撲倒之後便屈服在她高超的床技之下?

  天吶,太邪惡了,鄭櫻琪,你怎麼可以染指一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又怎麼能夠在染指之後一點罪惡感都沒有,而且還……這麼開心。

  忍下胳膊的酸痛,猛地拉高被子,鄭櫻琪忍無可忍地偷笑出聲。她是不是睡到陸盛恆了?一定是睡到了,其實酒後亂性有時也不是一件壞事嘛。

  不過很快,鄭櫻琪就發現事情或許和自己想像得不一樣。

  首先,她並沒有一絲不掛。

  頭痛不再那麼肆虐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來,低頭間才發現昨晚那件酒紅色的小禮服還完好無損地穿在自己身上……啊咧?

  其次,她身上的味道相當難聞。

  被酒精麻痺的嗅覺終於恢復正常,她遲鈍地發現自己臭得像是一隻在酒缸裡溺死,又被丟到太陽下曝屍三天三夜的蝦子……啊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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