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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大家都說你一手琵琶彈得有多好,我看不過爾爾,真是徒有虛名不值一聽。」

  他不通音律、不懂欣賞,只覺得她彈得讓他昏昏欲睡,可見琴藝拙劣,氣怒地站起身,「侯爺,下官先走一步,您自個兒慢慢欣賞吧。」

  說畢,便大步離開。

  朱渺輕敲著折扇,不在意他的無禮,待人走後,一臉興味的覷向寒露,「這會兒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對牛彈琴了。」

  寒露輕笑,「是我的琴藝不夠好,所以無法入塗大人的耳。」氣跑了塗青運,她心情一寬,笑容裡添了幾分輕快。

  「咱們別提他了,不知能否請寒露姑娘再彈一曲『長相思』?」他彬彬有禮的詢問。

  「如侯爺所願。」

  朱渺只手托腮,一邊聆聽優美的琴音,一邊欣賞著眼前的美人,好不愜意。若非已有人暗中警告過他,最好別動她,他還真想將她納為姬妾。

  第6章(1)

  來到位於南方的秦家,辛再思為姨母做完法事後,特意在裡裡外外走了一圈。據這裡的老管事說,當年他料理完姨母的後事、帶著未婚妻離開時,留下了幾個人打掃維護秦家老宅,所以這裡仍維持當年一樣的佈置。

  他細細看著這裡的一景一物,想找回過往曾住在此處的回憶,填補缺失的記憶。

  一年多前他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是塗雅若告訴他,他名叫辛再思——

  「辛家出事時,你恰好離開萬安城去辦事,因此僥倖逃過一劫,可後來你暴露了身份,遭到官府追捕,我聽聞消息很擔心,便托了兄長去找你,他找到你時,你受了重傷,而與你一塊的表妹已慘死,他悄悄將你帶了回來,你足足昏迷了五天,這才甦醒過來。」

  身子痊癒後,在他東拼西湊下,約略得知了自個兒的身世。

  不記得過往的事,總讓他有種遺憾,但任憑他如何努力去想,始終無法找回失去的記憶,大夫說興許是當時他磕到了頭,才會喪失記憶,有可能在哪一天他會突然全都想起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走進據說他曾住了數年的寢屋,他撫摸著一件件他曾經用過的桌椅床榻,仍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離開寢屋後,領路的老管事指著旁邊那處院落對他說道:「那院子就是小姐生前的住處。」

  「過去看看。」他舉步走過去,推開雕花門板,屋裡打掃得很乾淨,但已沒了主人的房間,少了一股生氣,流露出一抹孤寂。

  「小姐的物品仍同她生前那樣擺著。」老管事提起這位芳華早逝的主子,語氣裡有些感傷。

  辛再思抬首細細打量,他忽然看見一旁的牆上掛著一幅圖畫,上頭繪著十二種動物,他走上前去看,發覺那筆法似是出自於他之手。

  見他看著畫,老管事說道:「這是幾年前公子為小姐畫的十二生肖圖。」

  「十二生肖?」他訝道,「但這上頭所畫動物並非是十二生肖。」上面畫的是鳳、鷹、獅、豹、熊、象、龍、虎、馬、狐、狼與狗。

  提起這件事,老管事笑了笑解釋,「這是小姐當年自個兒想出來的十二生肖,央公子幫她畫下來的。小姐屬鼠,但她不喜歡,所以就想出了這些,還說自個兒屬獅子呢。」

  辛再思不暇細想的脫口問:「那她可有說我屬什麼?」「她說您屬鳳凰。」

  鳳凰?他莫名思及寒露先前曾送給他一隻木雕鳳凰。

  再看了看,辛再思走出秦思露生前住的院子,沿著花廊來到了一處書齋。

  老管事介紹道:「以前公子常在這座書齋裡看書畫畫,裡頭的藏書也全是公子所買。」

  辛再思走進去,書齋裡窗明几淨,一室寂然。他走到桌案前,輕輕撫過那些他曾用過的文房四寶,再約略看了看書架上的藏書後,看見旁邊的木櫃上了鎖,他問老管事拿鎖匙。

  老管事說道:「鎖匙不在老奴這兒,是公子另行存放的。」

  辛再思在屋子裡找了找,一時沒找著,在椅子上坐下後,瞅見桌案上擺著一枚雕成獅子模樣的檀木紙鎮,順手拿起來把玩,不經意發現這紙鎮似乎另有玄機,他搓弄了下,紙鎮底下露出了一方暗格,裡頭就藏了把鎖匙。

  「噫,這該不會就是那木櫃的鎖匙吧?」老管事見了訝道。

  辛再思拿著它試著去打開木櫃,喀嗤一聲,果然順利打開了。

  他拿下鎖頭,打開木櫃的門,只見裡頭放置了二、三十幾卷的畫。

  他隨意取出一卷打開來看,上頭畫的是一名八、九歲的小姑娘,模樣水靈,那雙靈動的眼神尤其俏皮可愛,頰邊露出兩枚酒窩,他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這是小姐八、九歲時的模樣,想來應是公子當年初來秦府時所繪。」

  辛再思接著再打開其他的幾卷畫,上頭畫的都是她,年紀從八、九歲,一直到十三、四歲,他越看越心驚,最後索性將裡頭的畫全都拿了出來,一幅幅快速打開來,最後他的目光定在那幅她十五、六歲時的模樣。

  那畫畫得十分細緻傳神,清晰的五官和神韻,幾乎與寒露一模一樣。

  從這些被小心收藏起來的畫像可以看出,當時畫這些畫的人,對畫中人用情極深,才能將畫中人的眉眼神韻、一顰一笑,都勾勒得如此栩栩如生。

  辛再思望著那些畫,震驚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瞬向老管事,再一次確認地問道:「張伯,你說這畫中人就是你家小姐秦思露?」

  「沒錯。」老管事不明白他為何一臉震愕,點頭答道。

  「若她是秦思露,那寒露莫非就是……」下一瞬,他想到什麼,又逕自搖首,喃喃道:「不可能,她分明已經死了!」

  老管事見他表情不對,關心的問道:「公子,您怎麼了?這畫有什麼不對嗎?」

  辛再思陣光一直盯在那些畫上,半晌後才抬起頭,「張伯,我曾見過有個人長得就跟這畫像上的人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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