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鬧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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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皇帝聞言,臉色倏地鐵青,「朕命他送去的那批錢糧足夠支應建州百姓半年所需,咳咳咳……」他動了氣,又咳了起來。

  路景瑜急忙上前輕撫他的胸口,「父皇請息怒。」

  咳了數聲,待平息下來後,皇帝怒斥,「這些該死的混帳,竟然私吞賑糧和賑銀!你立刻將知府和縣令給朕抓來。」

  七皇子恭敬的應了聲,「是,兒臣即刻去辦。」

  七皇子退下後,皇帝再下令道:「命人召塗國舅進宮,朕要問問他,這『賑災有國舅,災民不發愁』的歌謠是怎麼來的!」

  塗雅若滿臉焦急的前往樂平商號尋找辛再思。「稟夫人,公子他外出了不在。」

  「知道他上哪去嗎?」

  「這公子沒交代,小的也不知。」

  她已有兩日沒見到辛再思了。今日聞知父親被皇上罷官免爵,押進天牢待審,兩位兄長先前做的那些貪贓枉法的事,也全被揭發了出來一併收押。

  她忙回塗家想探問是怎麼回事,發現皇上命人來塗家抄家搜查,母親急得不得了,她們試著進宮想求見淑妃,請她想想法子,卻聽到就連淑妃都被軟禁了,不得見外人。

  母女倆求助無門,她倉皇失措之下只好來找夫君,卻連他都找不到。娘家出了這種事,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臉茫然。

  正想回辛府時,她不經一瞥,望見正要走進對面客棧的辛再思,她欣喜的想上前去,走了兩步,陡然發覺他身邊竟跟著先前聽說已病死的寒露。

  她震驚的瞪著面含寵笑低頭對著寒露說話的辛再思,眸光再瞬向仰著臉笑容燦爛的寒露。

  恍惚之間,她隱約明白了當初傳聞寒露病死之事,定是假的,她是被辛再思藏了起來。

  他這幾日不回辛府,定是日日同這賤人在一塊。

  一股妒火從胸臆之間熊熊燒灼起來,她不能原諒寒露竟敢勾搭她的相公,她滿臉寒霜的走過去。

  進到客棧,環顧一眼沒見到人,她怒聲詢問小二。

  小二見她身穿錦衣羅裙,頭插金簪、頸戴珠玉,一身貴氣,不敢怠慢,連忙回道:「他們上了二樓最裡面的那間雅間。」

  塗雅若領著兩名丫鬟上了二樓,走到最裡面的那間雅間時,她聽見裡面傳來的談話聲——

  「再思哥,皇上連淑妃都給軟禁起來,不讓她見塗家人,是不是打算重懲塗國舅?」

  「聽說皇上命人查抄塗家,在塗家地窖和庫房裡查到了上萬兩的黃金,白銀更有十幾萬兩之多,其他珍玩珠寶無數,皇上見到塗家竟暗藏如此多的財富,勃然大怒,想來是不會輕饒了。」

  辛再思接著溫聲再說:「思露,等塗家的事一了,咱們找個日子一塊去給爹他們上香。」

  「好。」

  塗雅若在聽到他說出思露兩個字時,整個人一震,她霍地推開包廂的門闖了進去,兩隻眼睛死死瞪住秦思露,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秦思露?」

  如今塗國舅只怕已翻不了身,秦思露也沒什麼好顧忌,坦然向她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當年差點被你們害死的秦思露。」

  看見她,辛再思眉峰微蹙,「雅若,你怎麼會來這裡?」

  塗雅若望著夫君,問出心裡最害怕的一件事,「相公,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事已至此,他也沒打算再蹣著她,頷首道:「沒錯,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塗雅若臉上頓時蒼白若雪,顫著嗓問:「你……知道了?」

  知道秦思露是她二哥命人所殺,失魂丹是二哥逼她餵他服下的?!

  辛再思沒有否認,「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當年塗家對辛家所做的事。」

  他遲早會跟她說開這一切,只是沒料到會在這時。

  他連辛家被爹誣陷的事都知曉了?!

  塗雅若緊揪住他的衣袖,還想解釋,「相公,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謊言,那些都是這賤人編出來騙你的,我爹絕沒有誣陷辛家被滿門抄斬!」

  秦思露不客氣的揭穿她,「方纔再思哥只說他知道塗家對辛家所做的事,又沒說是什麼事,你卻一開口就提起辛家被滿門抄斬之事,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嗎?」

  「你這賤人,敢一再搶我相公,我饒不了你!」塗雅若被妒火給燒得失去了理智,拔下發上的金簪便要狠狠往她胸前一剌。

  隔著桌子身在秦思露對面的辛再思救之不及,急得目管欲裂。「不——」

  站在秦思露身旁的可兒早發現塗雅若神情不對,因此一見她拔簪,就急忙一個箭步上前擋在秦思露身前,尖銳的簪子就插在她胸前。

  塗雅若回過神來,嚇得抽回了手,手上還拿著沾著鮮血的簪子,見自個兒殺了人,她驚得呆住了。

  秦思露驚慌的抱住可兒,拿著手絹拚命摀住她胸前不停湧出鮮血的傷口,急得都哭了出來。

  「可兒,你不會有事的,絕不會有事,咱們去看大夫。」她試著想扶起她,但可兒身子沉得讓她一時扶不起來。

  可兒抬起手想去抹她撲蔌蔌落下的淚,可她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光了一樣,提不起勁。

  辛再思見秦思露沒事,方才提起的心這才安下來,過來幫著扶起可兒,揚聲喚來小二,讓他立刻去找轎子來,好送可兒去治傷。

  小二見好端端的人進來,轉眼竟流了滿身的血,趕緊出去找來了個轎子,幫著扶可兒坐上轎子。

  辛再思臨走前,看著跟下樓來的塗雅若一眼,那眼神冷若霜雪,他漠然絕情的道:「我會寫一封休書命人送去給你,從今往後你我再無關係。」

  他原本打算念在兩人一年多的夫妻情分上,為她安排好日後的事,但她膽敢對田心露動手,如今對她,他已半分情分都不存。

  聽見他絕然的話,塗雅若哭喊道:「不,相公,你不能這麼對我,不可以,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中搶走你,誰也不能!」

  她絕然的拿起手裡的髮簪,狠狠剌向自個兒的心口,不給自己留下一絲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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