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他也待不住了,恨不得趕緊把人逮住,好把這份功勞穩穩的拿在手裡,至於對方是他妻子的庶妹,這點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反正大戶人家嫡庶分明得很,況且許春霏都主動舉報了,想來她們的感情也沒有多深,既然她們自家人都不看重情分,他一個外人操什麼心?
「你說已經讓人盯住了,那我去申請調令就過去抓人。」周平吩咐了句,緊接著就快步往外走。
許春霏雖然不懂他一下子不高興,一下子又興匆匆的出了門,究竟是什麼原因,但她看得出來他是想到了法子要把許櫻兒當成一個功勞給處理了。
她得意的勾起笑,看著窗外已經逐漸染上紅霞的天空,心情輕飄飄的像是要飛上了天。
呵!除掉了一個沒用的東西,還順便除去一個自己的把柄,她怎麼能不高興呢?至於許櫻兒被抓了會有什麼
下場又與她何干?她就該和她那個晦氣的娘一樣早早去死,多活了這些年,給她添堵也添夠了。
許春霏光是想像許櫻兒淒慘落魄的模樣,心裡就舒爽極了,揚聲喚了人吩咐道:「來人,今兒晚多添幾樣菜,再溫一壺酒,等老爺回來也好祝賀一番。」
第6章(1)
周平沒有想到當初將軍府被禁軍包圍,許櫻兒還能帶著祖母和小叔子逃出來,甚至在各路人馬的追捕中躲到今日,必定有些過人的本事,仍認為許櫻兒不過就是一個寡婦,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肯定不用多少人就能輕易拿下,再將她連夜送進兵部,他還能夠悠哉的回家睡個好覺,作個陞官發財的好夢。
他自以為得計,私下調了人手就想要往許櫻兒的住處逮人,卻沒料到情況和他想像的不大一樣。
他領著幾個小兵來到許櫻兒家時,只見大門緊閉。
一個下人連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老爺,這宅子裡的人剛剛喊了輛馬車走了,那神色匆匆的,小的看著不對,讓另外一個人先跟著,我在這兒等著老爺傳消息。」
周平不想知道這些細節,只知道人若跑了,他的功勞就沒了,連忙追問:「他們人呢?去了哪兒了?」
那下人被問得一噎,想著自個兒在這裡守著,跟著人的同伴也還沒回來,他怎麼知道他們往哪裡去了,不過最後他仍是硬著頭皮指了個方向。「像是要出城的樣子,只不過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出城了沒有……」
周平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連忙帶著人往城門趕去,果不其然,在城門口收到了自家家僕留下來的口信,說是胡家少夫人的馬車已經出城了,他也跟著追去了。
周平問了守門的士兵,自家家僕經過這兒的時間,不過半炷香之前,連忙也跟著追出城外。
半炷香的時間,許櫻兒一行人應該還在官道上,而且沿路幾乎沒有什麼遮掩,一輛馬車很是醒目,想必很快
就能追上。
周平想的也沒錯,在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小鎮前,他追上了一輛馬車,可是當他帶著小兵將馬車攔下來的時候,先下車的居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頓時一楞,皺著眉頭看著男人又探手往馬車裡頭,攙出來一個女人的時候,心頭的疑惑才終於打消了。
那女子確實是許櫻兒,她姣美的模樣,尤其是那一雙勾人的眼睛,可不容易找出相似的。
身為許家的東床快婿,他也是見過許櫻兒這個許家最不起眼的庶女的,說不起眼,是因為她那懦弱的性子,讓她看起來畏畏縮縮的,身上的衣裳甚至比許春霏的大丫鬟還差了一些,不引人注意。
但若仔細端詳她的模樣,她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她的五官比一般女子還要深邃一些,櫻唇俏鼻,看起來略有幾分艷麗,尤其是一雙水眸,似水瀲灘,讓人見過一次就忘不掉。
再次見到內妹,周平也忍不住感到驚艷,不由得想著,這樣的美人居然能夠在京城躲了好一段日子都沒被發現,真不知道該說是許櫻兒的運氣太好,還是那些找人的人眼睛有問題。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覺得自己的運氣來了。
他笑著往前走了一步,溫柔的道:「二妹,我今天才聽你姊姊說你還在京城,就想著招呼你到自家小住一陣,畢竟現在這外頭也亂,你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的總不好,對吧?」
許櫻兒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男人,聽著他那熱切的口氣,極力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
以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來說,周平確實很不錯,膚白纖瘦,在長袍襯托下有著卓然的仙氣,加上是讀書人,舉手投足散發著儒雅氣息,倒是看不出來他是普通地主家出身的,許家兩姊妹會同時看上他,也說得去。
是的,不只許春霏,原主對姊夫也是有著曖昧情思的,因此特別注意他的行蹤,才會發現他和許春霏在婚前
就已經有了苟且之事,引來後面一堆的禍事。
到底最初是誰勾引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看穿了他們都不是什麼正經人,自然心生防備。
她不動聲色的掃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見他一臉平靜,想起坐上馬車之前看到的部屬,還有那一聲突兀的稱呼……
嘖,今天似乎不是她的日子,要不然怎麼會發生這麼多變故!
許櫻兒輕笑一聲,眼裡滿是嘲諷。「我還想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的生辰可是比許春霏還要早,只不過我娘被逼成了妾,這才讓我硬生生當了二姑娘,所以可別這樣親的喊我什麼二妹,我都還沒喊你一聲妹婿呢!」
總有自以為聰明的人把別人當傻子,但真的傻的其實是他們。
許家逼正室為妾,讓原本的嫡女成了庶女,這樣的事情做得再隱密,也會傳出風聲,周平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婚後也不可能不曉得。
周平被她這句話給噎了下,但是向來厚臉皮的他,絲毫不顯得尷尬,還是溫和的笑道:「不管是什麼稱呼,總是一家人,你這些日子受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