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了楚風衛的勞斯來斯轎車,他的男秘書便開始了一長串的行程報告。
「公關部後天要發的新聞稿需要幾張婚紗照,所以等一下我們會直接到婚紗攝影禮服公司去,珠寶公司會派專人帶你所選的珠寶到婚紗店……」
赫連淨薇驚訝地發現這個萬能秘書也著手處理她與楚風衛的婚事,不但包括拍攝婚紗的事,連酒店的聯繫、宴會名單都一手包辦。
她發現楚風衛的手不知何時已放在她纖腰上,一個輕巧的挪移,她的身體竟被移至他身旁。她略帶慌張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冷冷地盯著她瞧,再一個用力,她整個人便被抱到他腿上了。
天!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啊!
她慌張得不知該將手腳往哪兒擺,為了平衡又不得不抓住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要抓哪裡。
他似乎相當習慣女人投懷送抱,很自然的將她的手拉至他肩上,一手好整以暇地摟住她的腰,絲毫不因秘書等人的存在而感到有任何不自在。那位秘書也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露出其他的表情,仍一逕報告公事。
「可以了。」直到楚風衛出聲,男秘書才停止了一長串的報告。
赫連淨薇在他腿上坐立難安,卻又不敢有任何的抗議。
「你知道我們在幾天後會有個婚禮吧?」他低頭貼近她細緻的頸邊說著,語調低沉,在她耳裡聽起來卻像在宣判著什麼。見她點點頭,他才繼續道:「你想學做一個好妻子,就必須習慣我,明白嗎?」
她再度點點頭,回想起在校園裡時常看到學生情侶們公開的親匿畫面,就和他們倆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他們就要結婚了,也許這樣的親匿也是應該的吧?但是她無法接受與他這麼近的接觸,整個人不由自主僵硬著。
楚風衛聞名遐邇的風流氣度仍被她感受到了,他輕吐在她頸邊的氣息從那兒緩緩蔓延開來,她感覺到整個人無故燥熱起來,秀髮被他輕拂至耳後,頸邊傳來一個濕濡的觸感,由淺變深。天!他在吻她的頸側,完全不顧是否有人同在一輛車上。
她發覺楚風衛是個不會理會別人感受的人,也許是一向不顧他人眼光慣了,想起和他有關的報導,雖然她沒看過,但碧因成天在她耳邊叨念著,她或多或少也聽進了一些,他放蕩不羈的行徑早就傳遍上流社會了,如今她也成了他的對象,這才發現他跟外界傳聞所差無幾。
「你在想什麼?」虧他吻了這麼久!她可是頭一個被他吻得心不在焉的女人。
赫連淨薇黑亮的眼睛閃過一道迷惘的光芒,低垂著頭變成她面對著他時的習慣。
「不回答?」他帶著嘲諷說道:「這倒好,我也不喜歡話多的女人,你就保持安靜的習慣吧!」
※ ※ ※
匆匆在婚紗攝影禮服公司拍下一場迅速的婚紗照後,赫連淨薇便跟著楚風衛的助理來到楚天大樓,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此刻應該是他面會日本大島商社社長的時候。
方纔一到婚紗攝影禮服公司,她便馬上被換上了一襲雪白婚紗,化妝師和美發師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趕著將她打扮好讓她盡快上場拍照。楚風衛一語不發地和她拍了些照片便先行離去,只留下一位楚天的女性高級助理,並陪她用過午餐才回到楚天大樓,然後她就被留在會客室裡直到現在。她纖弱的身子在偌大的高級皮沙發椅裡顯得嬌小極了。
也許是心情過於浮躁,自從楚風衛在她頸邊留下吻痕後……不!應該說是從他出現在她眼前開始,她唯一自傲的冷靜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風衛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但是吸引她的並不止是他的外表,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儀,好像所有人都得服從他,就像是爺爺年輕時給人的那種感覺,是個天生的王者。
但就算沒有心理準備,她也不至於慌亂成這樣呀。
也許楚風衛真有他的魅力存在,因為一向對異性冷然的她,竟也不知不覺因他的出現而慌了手腳。一開始她便從碧因那兒聽了許多有關他的傳聞,能以調情聖手聞名的男人,自然在談情說愛方面有著一定的不凡程度,但為何什麼情什麼愛還都沒談到,他竟然就直接「動口」了呢?
她起身走至落地窗邊,俯瞰三十五樓之下的街景。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虧她還曾經以為像他那麼愛沾花惹草的男人,婚後定會流連於花叢,然後把她這個「楚太太」打入冷宮,但照這情況看來,她的如意算盤似乎打得太早了。接下來她該怎麼辦?正如他所言的去習慣他的存在嗎?這要她怎麼去習慣?即使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異性以愛慕的眼光追隨著她的身影,但是楚風衛不一樣,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她可以很清楚地分辨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裡沒有愛戀,而是存著一種讓她說不出口的目的,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更不明白他眼神所蘊含的意思,那像是在向她索求著什麼,就像他的手碰觸她的時候,她老覺得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存在。
他摟著她時雖不是很用力,但她明白他的放鬆還是足以讓他在她稍有移動時瞬間捉住她,就像只動作迅速的豹,看似慵懶,卻又有著一雙電力十足的眼眸。她不得不承認那正是自己所懼怕的。也許這一輩子她終究逃不離宿命的安排,身為赫連家的人,她就得接受這一切,但……就這樣接受嗎?
心中奇怪的預感不知道在向她警示什麼,為什麼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楚風衛走進會客室時看到的就是赫連淨薇倚著落地窗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出神模樣,她穿著一襲白色羊毛連身短裙,和一件同色系的短外套,及腰的長髮披洩在肩後,是如此的清純可人。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