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心滿意足地凝視著她帶著淡笑的姣好側臉,由衷道:「阿璃,今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打給我。」
第一次有人這麼親密地喊她,但她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內心流淌過一絲甜蜜的暖意。但片刻後她很快地恢復理智,心想這只是屬於沃夫的貼心,她笑了笑,不當一回事,靜靜地看著腳底下如星光般的霓虹燈火,享受沃夫為她帶來的奇妙體驗。
第4章(2)
清晨六點,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麥芷璃被喚醒,伸手拿起手機,關掉鬧鐘。
待意識逐漸清醒,眼底映入的是房中熟悉的裝潢,她腦中立即浮現了一個疑問——
昨晚她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只記得沃夫領著她進入他製造出的幻境裡,他們就坐在台北最高的大樓頂端,迎著冷風,鳥瞰城市夜景。
那奇幻又美麗的一切簡直像夢一樣,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甚至主動吻了沃夫?!
這簡直不像她會做的事,所以這一切……是夢吧?
一定是夢,否則她為什麼連一丁點自己是怎麼回到現實的印象都沒有?
她手中還握著手機,有種想要打電話跟沃夫確認昨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過的衝動,想著,纖柔的手指已經移到通訊錄中沃夫的名字上頭,她卻打消了念頭。
算了,如果真的只是夢境,還打去向他確認,不是更尷尬嗎?說不定還會讓沃夫以為她是個怪女人……
想著她便把打給他的念頭給打消了,心情卻因為昨天的「夢」,感到意外的輕鬆。
她帶著這樣美好的心情去上班,可卻在下班前被院長大人楊信雋突如其來的請求給打壞了。
昨天於靜菲到動物醫院,楊信雋果然以要詢問她的意見為由,未與對方深談,沒想到於靜菲約了今天再見一次面談公事,雖然這是應酬,可對職責是獸醫的她來說是很陌生的,加上個性關係,她的意願並不高,尤其昨晚又和杜政岷不歡而散,她更是毫不猶豫地想直接推掉。
「不能讓茜茜和你一起去嗎?」
「你知道茜茜的專業遠不及你……」楊信雋為難地看著她,露出一副沒她幫忙,動物醫院就沒有辦法運作的模樣。
她心一軟,暗歎了口氣,妥協了。「我知道了。」
楊信雋沒料到可以輕易說服麥芷璃,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小麥,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地被握住手,麥芷璃心頭警鐘大響,用力掙開他的手。「院長!」
楊信雋看著她板起臉,顯然已經動了怒,趕忙解釋。「對不起,是我太高興,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麥芷璃沒多說什麼,繼續被楊信雋打斷的檢驗工作。
可是等他一離開,她卻不小心恍了神……
「寶貝動物醫院」是一家規模頗大的動物醫院,任職這些年來,她發揮自己所學,把專業用在為動物們診治上頭。這份工作她一直做的很開心,矛盾的是她始終無法對楊信雋產生好感。
雖然他一直沒說,但每每單獨面對他時,他熱切充滿侵略性的眼光,總讓她感到莫名的壓力。
她歎了口氣,腦中卻無來由的浮現沃夫的臉。
他說他想要每天都可以喝到她煮的魚湯,她原本打算下班後去超市選尾新鮮的魚,煮完再與他約時間,但現在突然要陪楊信雋去談公事,這一折騰又不知道要多久……麥芷璃想著想著,心情瞬間蕩了下來。
用餐時間,位在郊區的日本料理店高朋滿座。
雨綿綿下著,楊信雋在濛濛雨霧中緩緩將車駛進餐廳的停車場。「來過這家餐廳嗎?」
麥芷璃的心思一直懸在沃夫身上,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這才驚覺自己怎麼會如此掛心著沃夫的事……這太不尋常了。
見她沉著眉不知在想什麼,楊信雋湊到她面前關心地問道:「沒事吧?發什麼呆呢?」
感覺到他的靠近,麥芷璃不自在地將身體往車門邊移了移。「沒事。到了嗎?」
楊信雋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排斥看在眼底,心裡很不舒服。
他一直覺得兩人處得很好,可為何獨處時她總是露出一副不想與他多做接觸的模樣?
這個念頭讓他心裡更加不快,車內的氣氛越發沉重。「嗯,到了。」
將車停妥後,兩人走進已經預訂好的餐廳包廂。於靜菲早已坐在裡頭,看兌他們來,朝他們露出一張異常燦爛的笑臉。
麥芷璃看著她那張虛偽的笑臉,心裡感到一陣厭惡,可礙於今天的目的是談公事,不得不虛應一下。
於靜菲當然也感覺得出她的反感,但為了達到目的,只得佯裝沒發現,陪著笑道:「我已經作主先點了菜,吃飽再談吧?」
「好,就吃飽再談。」
楊信雋才剛說完,麥芷璃就直接開口問道:「可以先把貴公司的產品資訊夾我看看嗎?」
如果可以,她想盡快進入主題。
於靜菲表情極為誠懇地說:「小麥……呃,麥小姐不用急,都特地出來吃飯了,吃飽了再看也不遲。」
楊信雋在一旁幫腔。「是呀!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好好詳談。」
說完,他與於靜菲暗暗交換了個眼神,雖然臉上表情自然,但交握的雙手卻下意識地來回搓動。
麥芷璃注意到楊信雋這個小動作,心裡充滿了疑惑。這是楊信雋在緊張時會不自覺出現的小動作,他在緊張什麼?
她覺得奇怪,還沒能多想,送餐進包廂的服務生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待菜一道道上桌後,她迫於無奈喝了兩杯清酒,沒多久,她立即感到了異樣。
她平常沒有喝酒的習慣,但酒量也不會太差,兩杯清酒加起來也不至於喝醉,但她現在竟然有種酒醉的暈眩感,臉頰熱燙燙的。
她身體有這麼弱嗎?
麥芷璃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卻發現楊信雋和於靜菲的身影在眼前晃動。
她覺得奇怪,想開口說些什麼,頭卻愈來愈暈,最後抵擋不住,咚地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