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說得誇張,雙方對峙進行到那個階段,山下守備早已鬆懈,就算不用吹箭,光是點穴,他和阿大、阿二幾個就能輕鬆解決,不過肇陽倒是玩得不亦樂乎,有意思將這個武器發揚光大。
一彈指,鍾凌得意揚揚,「就說吧,穿越女耶,萬中取一耶,我不是普通厲害。有沒有開始佩服我了?」
她的痞樣兒逗得他想笑,天底下哪有這種女人,如果她不是來自遙遠的未來世界,他還真難解釋這等性格。「有,佩服極了!」
「那麼,基於公平原則,我能分到什麼好處?」這才是民間版本。是咩,身為老百姓哪管什麼權力鬥爭、朝堂齷齪,圖的不過是一個三餐溫飽。
「你想要什麼好處?讓皇帝封你一個誥命夫人?」
「誰要那種東西,我想更實質的。」她掌心乾脆伸到他面前,眼睛眨著眨著,眨出兩分風情。
上官肇澧懂了,笑道:「我和肇陽提過你在京裡開舖子的事,今年你還做禮盒嗎?」
聞弦音知雅意,和他說話太爽快了,鍾凌連連點頭,道:「有、有,四皇子想要多少都沒問題。」
「你先準備五百個吧!」肇陽消耗不掉五百盒,他也會逼他買下,朋友嘛,不就是用來互相幫襯的?
五百盒?!天,果然是大財團、大客戶,光是為了這種好客人,她爬都要爬到京城裡做生意的呀。
「知道了,我會準備好。」
他瞄一眼桌上的白紙黑字,禮盒的下面寫著一兩五百文錢,然後畫掉又寫上一兩三百文錢,他現在有點明白阿六的感覺了,為三百文錢摳摳算算、猶豫不決,果然小氣。
「就賣二兩吧!」
「二兩?整整比井風城貴一倍,會有人肯買?」初來貴寶地,她還不清楚這裡的消費習性。
「你自己說過,東西的價值決定於它的位置,去年那個禮盒在京裡掀起一陣風潮,許多店家試著推出白玉糖,但口味根本不一樣。你說,他們都能賣到一兩銀子了,你為什麼不能賣二兩?」
「好!我懂了,位置決定價值,就賣二兩。」他幾句話就解除她一整個晚上的煩惱,果然是有能力的男人啊,難怪皇帝非要他不可、朝廷非要他不可,他這種不去造千萬人的福,不是太可惜啊?鍾凌樂得想原地蹦幾下,但在蹦躂之前,她突然想起,「這麼晚回來,餓了嗎?」
「有點。」不是有點,而是餓慘了,為了早點趕回京城,他一整天沒往肚子裡塞東西。
「等等,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很快的!」
她沒問他的意見,旋身就往外跑,她在笑,笑得滿臉燦爛陽光,她很高興,再不害怕情緒感冒,因為她的伏冒回來了。
她快樂得想唱歌,走進廚房擀面,麵團感受到主人的興奮,幸福讓它變得又Q又彈,她一面哼歌、一面煮麵,還把幾樣甜點一起端上托盤,並在腦子裡想像他吃東西的幸福模樣。
她想像自己要告訴他: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學做甜點?因為我覺得甜食會帶給人幸福感!然後她要和他分享許多甜點的小故事。
熄火,她端起滿托盤的好料回到屋裡,但是……
他睡了,在她的床上,眉眼舒展,微微的鼾聲響起,他肯定累得很慘。
放下托盤,為他蓋上被子,她找出一條棉被將自己裹起來。
坐在軟榻上,靜靜審視熟睡的他,吃消夜對胃不好,但今天晚上很特殊,所以她抱著餅乾,一面吃、一面欣賞金賢重的俊臉,在濃濃的笑容裡,幸福感將她緊緊包圍。
壽王府中,呂側妃興奮得難以自已,她在大廳裡來來回回走著,一雙手扭成麻花。
前些日子,王爺請封世子的奏折呈上去,今兒個皇帝就傳王爺上朝,所以肇平是真的要封世子了!
想像多年的心願終於要達成,她說不出滿腔的激動。
只要皇上下旨,肇平成為世子,那麼之後王爺是死是活都不再重要,他們不必心驚膽顫,擔心王爺病情沉痾,不必時時看著王爺的嘴臉,屆時整個壽王府將握在自己和兒子掌心中。
滿足地吁口氣,終於……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無數鮮血堆積出來的成果讓她一手掌握,她滿心喜悅,笑得眼角的魚尾紋異常明顯,她想,這種感覺和太子打敗其他皇子,坐上皇位那刻的心情是一樣的吧?
苦熬多年吶,上蒼終於開眼,教自己遂了心願。
憶及當年,她與上官宇私通、懷上孩子,可是上官宇竟然懦弱得不敢向哥哥說出事實,他沒有勇氣退掉與陳家的親事,而她,堂堂尚書府的小姐怎麼能夠與什麼都不是的上官宇做妾?
那個時候,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不是個平凡女子,後院多年宅鬥,讓她明白,女人要出頭天只能靠自己,光是靠男人的寵幸不足以脫穎而出,於是她親自安排了一場好戲。
上官紹確實是個好男人,只可惜他只懂得國事戰事,不明白風花雪月,他的責任感很重,他有擔當。她安排的那場意外,即使壽王再不樂意,他還是說服青梅竹馬的妻子,讓她成為側妃。
她心懷感激,也想過要好好服侍壽王,用一輩子償還他的恩情。
可惜,他眼裡只有王妃,沒有自己,從將她迎進王府那刻起,他從未在她房裡過夜,與王爺成親後,他甚至連見都不肯見她一面,看著他對王妃的百般細心、天差地別的對待,讓她心生怨恨。
哪個王府的下人不捧高踩低?
在王府後院裡,她和平兒的地位岌岌可危,自己也就罷了,婚前不貞,還能覓得一處安身立命之處,她不應該計較太多的,但平兒太可憐,每每看著他眼底流露出對王爺的孺慕之情卻得不到回應,當母親的心疼吶。
女人,為母則強,為了兒子,她必須奮力一戰!
謀害王妃、取得王爺信任,奪得中饋大權是第一步,殺害上官肇澧是第二步,替自己在京城裡建立溫良恭儉名聲是第三步,最終,她要替兒子奪得爵位,讓他的兒子高高地站在人前,榮華富貴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