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原來是個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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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我明白,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能和你結緣,是我的幸運。」

  她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定平穩,鍾凌很明白,除了徐伍輝,不會有更好的選擇,只是……

  搖頭,她不能多想,再想下去,她就會貪心,就會奢求,就會放手安穩去追逐……不該屬於自己的男人。

  她提醒自己,千萬別忘記,澧哥哥曾經說過的,他心裡有喜歡的女子,他對自己不過是好奇、不過是感激,不過是義妹加上朋友。

  可,想這些無用的事做什麼呢?也許他活不過明年,也許她注定要嫁給二皇子,也許她穿越的目的不過是把鍾子芳經歷過的再經歷一遍。

  「知道就好。」他笑道。

  「趁天色還不晚,早點回去唸書吧,我給你裝幾匣子甜點。」

  「這麼快就趕我走?一點都不想我?」

  「想是想的,可想到你萬一考得不理想,徐大娘的怨氣……算了,你還是早點走好了,我才不做耽誤男人的禍水姑娘。」

  她說得似真似假,惹笑了他。

  「我不介意被你耽誤。」

  「這是考上進士的大才子才有權利說的話。」

  「你這是不看好我?」

  「不,我這是在激勵你。真糟糕,居然連激勵和不看好都分辨不清,以後你要怎麼弄懂那些九彎十八拐的官員心思。」

  「不勞費心,這種事於我是輕而易舉。」

  到最後,徐伍輝還是留下來,吃了他人生第一片也是最後一片的披薩。

  他們約定直到春闈都不再見面,他想像著在不久的未來,能夠天天和阿芳在一起,只是阿芳對他的想像似乎不感興趣,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沒有少女懷春的甜蜜感。

  徐伍輝信誓旦旦地說,他會耐心等她三年,會想盡辦法留任京官,到時,他們雖然各自努力,卻能天天見到彼此。

  她對他的信誓旦旦只是微微笑著,淡然的表情讓他有一絲慌亂,他突然覺得,她對自己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了……

  鍾凌又哭了,但這次哭得沒有之前那樣放肆,因為心底再清楚不過,有些事不管如何賣力阻止,都會發生。

  上官肇澧要走了!

  她的女紅很糟糕,但她熬夜不睡,給他做一件羽絨背心和外套,做幾雙露指手套和毛襪,她也做暖暖包、做薑糖,做所有能讓他覺得更暖和的東西,她一再叮嚀他,要平平安安回來、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因為她還要他當靠山。

  他應允了。

  那天下午她目送他的背影離去,轉身回房後把淚水留在被窩裡。她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事情都改變了,她沒有懼他如蛇蠍,她與他建立起交情,如果死亡是他們躲不掉的命運,至少她珍惜了每個短暫相聚。

  然後,在他離開的第一天,她開始寫信,在每個無人的深夜裡,寫信,並且思念他。

  鍾凌知道這樣不好,知道這叫作精神外遇,很要不得,但她自制力不夠,只好安慰自己,萬一命運不可逆,自己終究得嫁給二皇子,那麼偷偷喜歡澧哥哥,有什麼關係?

  十二月中,瑞士卷和海綿蛋糕開賣。

  圓圓的蓬鬆蛋糕象徵圓滿,有人在祭祀上用它們,新開發的蛋糕盒小巧可愛,一時間形成風尚。

  這是她的習慣,心事越多,她便越忙,只要忙得夠嗆,就會忘記思念有多麼磨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過年前,鍾子文送帳本過來的時候,把鍾子靜、劉星堂和阿志一起帶過來了,兩姐弟好久不見,自是一番親近。

  臘月二十六,鋪子休息準備過年。直到這時,大家才有時間打掃家裡、採辦年貨。

  事情辦妥,鍾凌每個人都發五兩銀子紅包,讓大家開開心心過好年,也放大家回去和親人團聚,只有小春、小夏以及沒有家人的杜氏、青兒留下來。

  今年井風城的鋪子生意平穩,略有成長,但成長不多,鍾凌也慷慨一回,讓鍾子文有點不好意思。

  時間匆匆,來到小年夜,該做的事都做了,一早起來,杜氏就帶著小春、小夏在廚房裡忙做年夜飯,鍾凌無聊,想到城裡逛逛,卻不料剛走出大門就被人堵了。

  她抬頭看向對方,心裡咯登跳了一下,她認識他!不,正確的說法是鍾子芳認識他。

  他是安平王梁玉璋,鍾子芳的親生爹爹,也是把鍾子芳代替梁雨歡給二皇子的男人。

  看見他,鍾凌氣不打一處來。

  前世的鍾子芳傻,代人出嫁還嫁得滿心歡喜,卻沒想過娶她的男人樂不樂意迎個私生女進門,她以為溫柔婉順就可以得到男人的心,哪知道男人心大,不會輕易讓女人得到。

  鍾子芳的身份遠遠不及梁雨歡,人家要的是華恩公主和安平王的女兒,她再賢良敦厚、再純善體貼,也無法幫自己在二皇子的後院裡多活幾年。

  梁玉璋心裡想的和鍾凌南轅北轍,他望著和妹妹玉娘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激動,塵封舊事在心頭翻攪,眼眶微潤。

  他想起和自己親厚的妹妹,想起鎮北將軍府裡的那場喪事,也想起那些年和玉娘形影不離的表妹……他以為她死了,死於妻子的毒手,怎麼都沒想到,鍾明是那樣值得信任的男子,他為自己留下這條血脈。

  「鍾姑娘,我們可以談談嗎?」

  一個不小心,嫌惡與譏誚浮上臉龐,梁玉璋何等心機,怎會看不出來。所以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安平王?既然如此,為什麼寧願在市井間討生活,也不願意上門投靠?

  「對不住,我不認識你。」鍾凌繞過他,欲轉身回家。

  然而一道更快的身影攔在她面前,她仰頭與對方互視,她不讓步,他也不退。

  這人顯然是安平王的護衛,他面無表情地道:「請姑娘留步,王爺有事與姑娘相商。」

  這是趕鴨子上架?以權勢迫人?她就不能選擇不想談?憤怒揚起,她猛地轉身瞪視梁玉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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