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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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真的?縣太爺真是大好人!」

  可不是嗎?收成雖然不多,卻能安下大房的心思,一來,讓縣太爺有時間調查張里正,若能扳倒他,大伯母沒娘家仗恃,往後就不敢對他們家這般頤指氣使。二來,釣釣二伯母,如果可以順利除去那根刺的話,或許娘真的可以逃過一死……

  鍾凌輕歎,自從腦袋被強暴過後,她變成貨真價實的鍾子芳,一門心思全撲在如何讓母親和弟弟過好日子上頭了。

  「你們怎麼會碰上賀公子?」

  「我和娘看完大夫在藥鋪門口等姐姐,恰巧碰到賀大哥去幫賀大娘抓藥,賀大哥說拿完藥便要回村子,可以順道載我們一程,我和娘就跟過來了。」

  「你們等很久嗎?」

  「沒有,不到一盞茶工夫。」

  「你和賀公子很熟?」

  「以前沒見過,是爹過世之後才熟的。」

  「怎麼說?」

  「爹爹死去那日,家裡亂烘烘的,姐姐被抬回家裡,一直昏迷不醒,娘哭得昏倒好幾次,村人離開後,大伯母和二伯母就伸手跟娘要銀子,說是要替爹辦後事,娘那時哪有心情理會她們?只是抱著爹的身子,哭得說不出話。」

  「後來呢?」

  「我受不了她們要銀子的嘴臉,拿著掃把要趕人,二伯母冷笑,說:『人家把咱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們走了,家裡安靜下來,娘還在哭,姐姐還在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蹲在門口放聲大哭,恰好碰到賀大哥經過,賀大哥問我怎麼回事,我倒豆子似的把滿肚子委屈全告訴他。他點點頭,吩咐身邊的人,才一會兒工夫就有人抬棺木到家裡,給爹爹收殮、佈置靈堂,也有大夫來家裡給姐姐看病。不多久,大伯父和幾個堂兄聽到消息趕了過來,才接手爹爹的喪事。」

  鍾凌明白了,那時候她還在穿越的「驚喜」中尚未恢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她全充耳不聞,原來這位賀澧還是鍾家貴人。

  車簾子掀起,盧氏對著兩姐弟招呼,「阿靜、阿芳,怎麼不趕快上車?」

  「哦,來了!」鍾凌拉起弟弟,往馬車方向快走,她沒想到臨上車時,弟弟會很天才地迸出一句——

  「姐,賀大哥解釋的《三字經》和你說的不一樣耶。」

  不一樣?是她弄錯,《三字經》不是性教育初級教本?

  抬頭,她對上賀澧的目光,他的臉被一把大鬍子占掉一半,沒被佔住的另一半看起來很冰、很冷、很……低溫保存,可是現在,他眼底帶著兩分笑意……不會吧!阿靜將她的錯解全招了?

  驀地,她的小臉爆紅。洞在哪裡?哪裡有洞?讓她死了吧,費玉清……你害人不淺!

  恨恨咬牙,在母親的招呼下,兩姐弟坐上馬車,馬車很寬敞,也許是為了不讓身材比熊還佔位子的賀澧舒服些,車廂比一般馬車要大上些。

  在秀水村裡,有馬車的人家只有兩戶,賀家和李大戶家裡,後來幫縣太爺買地賺了不少銀子,張裡正蓋新家後也買進一輛,馬車進村子那天,他驕傲得尾巴快要飛上天,很沒知識地在門口掛一大串鞭炮,馬車進門鞭炮聲便轟轟響起,嚇得馬兒亂竄亂跳,踩傷了兩個人。

  這個笑話在鍾凌腦子裡印象深刻,只不過這一世,他還有沒有足夠的本錢買馬車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分坐兩排,鍾凌和盧氏在一邊,賀澧、鍾子靜在另一邊,並且非常不幸地,鍾凌坐在賀澧正對面,一抬眼就會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然後她就會聯想到自己解讀的《三字經》。

  她是痞子,所以很能夠寬慰自己的精神狀態,她自我催眠:賀澧那號表情不叫似笑非笑而是友善親近,自己之所以把它當成揶揄,純粹是她作賊心虛。

  她輕輕歎息,暗罵自己,不懂裝什麼懂啊,孔老夫子不是說過,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不然的話看起來會很無知。

  什麼?孔老夫子沒說過別人無知?管他的,總之,她現在就是很無知。

  側過臉,鍾凌輕描淡寫地把賣地的經過說給母親知道,賀澧側耳偷聽,眼底含笑,瞄了她一眼,看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丫頭。

  鍾凌報告結束後,賀澧突如其來地開口,「鍾三嬸,您有沒有想過幫阿靜找位先生?」

  此話一出,鍾凌猛然抬頭,對上他的眼神,這會兒她看清楚了,沒有也許、不是作賊心虛,他真真確確地在嘲笑自己。

  她不禁皺眉,假端莊被她踢到九霄雲外,她不滿意,她噘嘴批判,喊什麼大嬸嘛,他那把大鬍子看起來比她家的年輕俏媽咪還老氣,懂禮貌的就該喊聲大姐,會做人的就叫聲同學,諂媚的就喊美眉,叫大嬸?他是不是「捐特們」?

  小心眼?沒錯,她就是!

  鍾凌替自家老媽打抱不平,但她家娘親半點不覺得怪異,只是用一貫的溫柔口吻說道:「以前阿靜的功課都是他爹教的,自從……阿澧說得對,我是該另外替他找個好先生。」

  提起丈夫,盧氏輕喟,眼眶微微泛紅。

  鍾子靜望向娘親,他年紀雖然小,但爹爹不在後,左鄰右舍的閒語閒語那麼多,他怎麼不清楚,沒有爹爹的家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姐姐年紀也還小、娘身子弱,日後要用到錢的地方多得是,得省著點花。「娘,您別擔心,阿靜會好好用功讀書,不找先生也沒關係。」

  賀澧看著懂事的男孩,眉心微柔,是個好孩子。

  「怎麼可以,你爹指望著你光耀門楣。」盧氏揉揉兒子的髮辮,心頭微酸,阿靜是他爹的希望,再苦再難都要將他教養成才。

  見母親和弟弟那樣,鍾凌被強暴的腦袋冒出氾濫溫情。

  她握緊母親的手,對弟弟道:「放心,姐姐會掙銀子給阿靜請最好的先生。」

  忍不住,賀澧揚起眉頭。她知道什麼是好先生?滿腦子不雅念頭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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