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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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頁

 

  要不是他的性情太堅強,他會讓她這幾句話逼出熱淚盈眶。

  要不是他太理智,記著還有一個徐伍輝,他幾乎想將她抱在懷裡,認真叮囑她一聲,「等我回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能夠、繼續、每天、見著我』。」

  可是他既堅強又理智,所以在沉默片刻後,他凝聲道:「你不必擔心我母親,我安排了人照顧她,不久之後我會接她進京,田契、房契還有桑子幾個人的身契都在這裡。」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桌面上。

  鍾凌不敢置信,凝眉望著他,她說了那麼多,他竟連半句都沒聽進去?還是要交代、還是要進京、還是要和那個貴氣男一起去拚命?

  「在我母親還在秀水村時,賀家宅子先讓她住了,等她離開,你再派人去收拾。不必擔心會麻煩周大人,有任何需要就去找他,他會為你出頭。

  「阿靜這次考試,你也不必想太多,他是個上進的孩子,定會金榜題名,與其擔心他會不會考上院試,倒不如操心他會不會少年心性,驕奢了性情。

  「你大伯父那裡,有空就去打聲招呼、走走親戚;再不耐煩徐大娘,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你不擅針線,但好在有銀子,買兩疋布、送點紙墨都好。

  「至於鍾家二房,你少沾惹,但路上碰見也彆扭頭就走,面子這東西最沒用、也最好用,給他一點面子,日後出了什麼事,旁人不至於往你身上說嘴……」

  瑣瑣碎碎的,不擅言語的他說了一大篇,讓她更加錯覺他在交代遺言,害得她淚水一顆顆一串串,漸漸流成河。

  鍾凌怒極,一把摀住他的嘴,急道:「你是顧左右而言他,還是智缺腦殘?我不擔心阿靜,他才九歲,考不考得上秀才都沒關係;我不擔心你的房子田地,我有雙手,需要錢會自己賺;有四哥哥在,不管怎樣,大房都會和我們串成一氣;錢都不在自己兜裡,二房還能對我們怎樣?至於徐大娘,她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反正日久見人心,就算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嫁的人是徐大哥不是她。你別跟我嘮叨那個,我擔心的是你、賀澧!聽懂了嗎?笨蛋賀澧!」

  最後那兩個字,她是怒吼出來的,一通罵完,鍾凌恨鐵不成鋼似的望向他,而屋頂上那個被她恨到咬牙的貴氣男差點兒摔下來。

  賀澧被她一吼,所有話全講不出來了,愣愣地望住她,看著她淚流滿面,又是無措、又是心疼,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用粗粗的指頭,一下一下拭去她的眼淚。

  屋頂上的那位更是滿頭霧水,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這樣……好嗎?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盧氏,看著兩人不合宜的舉動,出聲喝道。

  聞言,賀澧急忙鬆手,退開兩步,有些狼狽地朝盧氏拱手說道:「鍾三嬸,對不住,方才和鍾姑娘吵嘴嚇著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鍾凌還沒反應過來,突覺身邊刮過一陣風,等她回神,只捕捉到一個遠去的背影。

  盧氏也盯著同一道背影,阿澧是瘸子,可那個逃離現場的速度……怎麼半點都不瘸?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盧氏回身望向哭得雙眼通紅的女兒,低聲問:「你什麼時候同阿澧這麼熟的?」

  鍾凌揉著眼睛,沒聽見母親的問話,只覺滿腦子混亂。都一樣嗎?不管怎樣他都躲不過宿命嗎?該死的人終究會死,她再努力都是個屎!

  哭得亂七八糟,腦子像燒糊的南瓜濃湯,鍾凌抱住母親、哭得越發不能自已。

  「怎麼了?阿澧招惹你了嗎?」她擔心女兒吃虧。「你說話啊!」

  「娘,賀大哥不聽我的勸,一心一意要去尋死,我真不明白,明明可以改變的,他為什麼非要一意孤行,為什麼非要自找死路,為什麼放著好日子不過,要去追隨那個殺千刀的貴氣男……」

  殺千刀的貴氣男!阿六緩緩吐氣,悄悄替鍾凌捏了把冷汗。幸好,幸好四爺早走一步。

  第十三章 從大自然裡學來(1)

  賀澧走了,鍾凌腦袋也清醒了,止住哭泣後,雇一輛馬車回到秀水村,路趕得很急,但是她到達賀家時,賀澧已經早一步離開,只留下賀大娘以及服侍她的丫鬟和管家。

  看見鍾凌,賀大娘親親熱熱地拉起她的手說:「阿芳,你找阿澧?他去京裡辦事,得一年半載才會回來。」

  他還會回來嗎?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嗎?一陣寒慄自心底生起,像是有什麼不知道的關於他的黑幕籠罩上她的頭頂。望向賀大娘,回想前世她在泥濘中捶胸頓足的景況,鼻子酸了、眼睛也發酸,沉慟侵襲。

  回握賀大娘的手,她脫口而出,「大娘,城裡的鋪子剛開張,生意還可以,來來往往的人多,挺熱鬧的,既然賀大哥不在家,不如賀大娘搬到我家吧,住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賀大娘不是最喜歡阿芳做的餅嗎?阿芳現在又做了許多種新鮮口味呢。」

  她的話逗得賀大娘笑盈盈的,拍拍她的手背道:「好丫頭,阿澧沒看錯,你是個善心的姑娘,是擔心大娘沒人照應嗎?不怕,大娘有阿翠、阿香呢,若真是掛心,以後有空常回來看看大娘。」

  「大娘,村子離城裡有段路,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住在城裡找大夫也方便,不說旁人,我娘現在有城裡的大夫天天調理著,身子強健了許多。」

  「傻丫頭,不是賀大娘誇口,久病成良醫,那些小病痛賀大娘開的藥比大夫還對症呢。」

  鍾凌又勸說了半天,但賀大娘固執,非要住在家裡等賀澧回來,鍾凌無辦法,只好時時提醒自己,有空多回來看看賀大娘,也常讓四哥哥回家時捎點東西過來。

  賀澧走得很徹底,像蒸發了似的,說什麼要寫信,全是唬人的。

  院試放榜,果如賀澧所言,鍾子靜高中了,鍾凌記取賀澧的話,對他道德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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