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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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頁

 

  此事上奏朝廷,皇帝深感痛心。

  幾個月後,壽王凱旋歸來,皇帝龍心大悅,大肆賞賜,這本來是榮耀門楣的好事,卻不料上官紹聽到妻死子喪的消息,情緒激動,竟然中風了,從此臥床不起,長達十二年之久。

  另一頭,呂側妃雖已設計了壽王世子已死一事,但她仍是不放心出逃在外的上官肇澧,生怕某日他重返京城,一個將要入袋的親王爵位又被人奪去,因此接連派幾撥人尋找暗殺,最後一次,上官肇澧身中數刀,摔入深谷。

  殺手完成任務返京覆命,剷除上官肇澧,呂側妃終於可以高枕無憂。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呂側妃算不到上官肇澧命不該絕,更算不到他運氣好,竟能遇著隱世高人,教他讀書,傳他一身武藝。

  隱世高人姓賀名非,不但文武全才,也擅長命理、術算,他有個痛失愛子、成日瘋瘋癲癲的妻子喬氏,救了上官肇澧之後,在他身上找到一塊刻著「澧」字的玉珮,便為他取名賀澧。

  賀澧的傷是喬氏親手照料的,她自小習醫,外號醫仙,在沒有生病之前,醫術極其高明,連太醫院都想招攬。

  有賀澧在身邊安慰,喬氏的病一天比一天好,在她痊癒後,賀非帶著妻子和賀澧遷居秀水村。此時的賀澧記不得前塵往事,他認定賀非和喬氏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就這樣,一家三口平平靜靜地生活了好幾年。

  直到被童年摯友上官肇陽尋獲,賀澧才拾起丟失的過去。

  事實禁不起光陰的推敲,多年來上官紹臥病在床,而上官肇平越長越像壽王的庶弟,當年壽王養的是誰家的兒子,幾乎水落石出,要不是上官肇陽把賀澧的話給傳回去,到現在皇帝還不曉得自己替上官宇背了個大黑鍋。

  呂家以這種方式,想助上官宇、上官肇平奪得爵位,取得壽王的兵權,卻沒想他們料準所有事,獨獨沒算到聖心所向,皇帝與壽王這對堂兄弟自小便情誼深厚,只要他活著的一天,皇帝就不會把爵位給別人。

  而呂尚書早就是大皇子的人馬,這些年,因為呂氏、上官宇和上官肇平,壽王府和皇后娘家早已緊緊綁在一起。

  「我父王還好嗎?」賀澧問。

  這一趟進京本為認親而來,他們計劃一舉將上官宇、呂家給拉下台,順便讓大皇子吃點癟,但皇帝阻止了,讓他們按兵不動,等待指示。

  「知道你還活著,皇叔不知道多高興呢,前兩天聽說還能下床走幾步。」

  幸虧當年父皇震怒,對呂側妃下旨,若壽王沒辦法恢復健康,親自走進朝堂請封世子,上官肇平就當一輩子的庶民好了。

  沒想到,竟是這話救了壽王的命,讓他一路苟活至今,只是哀莫大於心死,妻兒不在,他再不思振作。

  「我想回去看看。」

  「行,下次我去探望皇叔的時候,讓阿五幫你易容,隨我走一趟。不過,你別擔心王爺,父皇派御醫在他病榻前守著,聽說那個呂氏和上官肇平倒是作戲的高手,天天請安,在外頗得賢名。」

  「是想父親心死之餘,對他們生出幾分感情吧?」如果父王不知道發生在妻兒身上的事,或許呂氏母子幾年下來的溫言軟語、溫良孝敬,能融化一個病人的心志,但如今……

  「他們想作戲,就讓他們演吧。」賀澧冷笑。

  「天底下怎麼就是會有人覺得,別人都分不出虛偽或真心?」

  「全當旁人是傻子,只有自己最聰明吧。」

  「說到真心,那丫頭對你娘倒是挺好的。」上官肇陽想起什麼似的說。

  「嗯。」想起鍾凌,那個風光霽月、再真誠不過的丫頭,賀澧的笑容擴大。

  「清風說她每次回村裡接弟弟回家,都會先繞過去陪你娘聊天說話,還會偷偷塞些銀兩給你娘身邊的丫頭,囑咐她們給你娘抓補藥,你娘可喜歡她了。」

  賀澧失笑,他娘是醫仙喬心,她自己的身子比誰都清楚,哪需要阿芳的叮囑。這次他進京,母親千般不捨,但也清楚他這個兒子非池中物,不可能一輩子隱居在鄉野莽林。臨行,他向母親承諾,待京中局勢明朗、危機盡除,會立刻接她進京。「誰都會喜歡阿芳的。」

  「那可不一定,徐伍輝的娘可不太中意她,日後肯定要給丫頭委屈受。」

  上官肇陽的話勾得他的眉頭皺上川字。「伍輝是個聰明的,他自會周旋。」他試著說服自己。

  「你確定?我要是你,不會輕易放手。」

  賀澧苦笑,不放手又如何,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確定,憑什麼不放手?

  看著他那號表情,上官肇陽悶壞了。「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悲觀,好歹你有我、有父皇護著。」

  早些年他還不敢說大話,但這幾年,父皇漸漸看清莊家的真面目,他們的勝算較過去大上好幾倍了,真不曉得他在害怕什麼?

  肇澧苦笑,他不是怕,只是知道……知道那丫頭的夢不只是夢。

  過了盛暑,時序進入八月,唐軒的生意又慢慢好轉。

  過去幾個月,鍾凌常和劉星堂送貨到港縣的鋪子上賣,現在不必了,閒下來的時間,她一頭鑽進廚房裡鼓搗,想在過年前再大撈一筆,只是……去年的貴氣男還會出現嗎?

  她不喜歡他,總覺得在他身上嗅到危險,可現在她又希望他能出現,因為貴氣男的另一端牽繫的是賀澧,是那個說話不算話,說要寄信卻杳無音信,又處處替她著想的賀大哥。

  他還好嗎?隻身在外,有沒有人在乎他吃飽穿暖?有沒有人在他辛苦的時候為他送上幾顆甜心甜嘴的糖果?有沒有人嘲笑他的瘸腿?有沒有人欺負他沒背景、沒支柱?

  她是老二哲學的崇尚者,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為什麼他非要出門闖蕩,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安全更重要?

  上次去先生家裡接弟弟,猶豫多時,她再也憋不住,當著弟弟的面問:「先生,真是周大人將阿靜舉薦給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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