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村花原來是個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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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相處久了,鍾凌漸漸明白,大房一家四個兒子,除老大脾氣隨了張氏比較自私刻薄以外,其他三個都像鍾達,性子實誠善良,他們記得三房對他們的好,時不時塞點小東西給三房這對小堂妹、小堂弟,也偷偷幫他們做點事。

  聽見鍾子文的話,鍾凌抿唇一笑。張氏的大哥是里正,他們不知道自家娘親和舅舅在打什麼主意,她可是心知肚明。「我知道了,回去會提醒娘,謝謝二哥哥、四哥哥。」

  鍾子文點點頭,偷偷往她手裡塞兩文錢。「這是我今兒個賣柴火多的,你先存起來,三嬸娘入秋就咳得厲害,抓藥的錢不能省。」

  鍾凌望著鍾子文方方正正、忠厚老實的一張臉上,卻鑲著一對聰明伶俐的眼睛,她對他微微一笑,用力點頭,說道:「四哥哥,我會記住你的好,以後有機會,阿芳會報答你的。」

  「傻丫頭,自家人說什麼報答?你快回去,我娘正在你家屋裡,不知道會不會又說話惹三嬸娘生氣。」

  「嗯,二哥哥、四哥哥再見!」

  鍾凌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家,心裡想著,有這樣的親戚真好,卻不料一進門,就發現家裡熱鬧得很。

  鍾凌快步進屋,發現張氏不是普通過分,她竟然連商量都不商量,就帶著新媳婦家請的工匠過來丈量三房的屋子,準備訂製嫁妝。

  「小嬸子,你說你這屋子什麼時候能挪出來,陳師傅手工好、動作快,不到兩個月,新櫃子、新床鋪就能搬進來了。」張氏笑咪咪地勾著盧氏的手,東指指、西劃劃,真把這裡當成自家屋子。

  盧氏被她氣得連聲咳嗽,推開她的手喘息不已。

  真當她軟弱沒脾氣?真以為鍾家三房是塊人人都能啃幾口的肥肉?撫著胸口,她指住張氏,滿臉怒容。

  鍾凌深吸氣,提醒自己,她是痞子嘛,痞子就有痞子的應對方法,對付沒臉皮的人,只能比她更不要臉。

  扶著母親坐下,鍾凌倒給她一杯溫水,在她耳際輕聲道:「娘別急,一切有我呢。」

  鍾凌盈盈笑著,走到正在丈量的陳師傅面前道:「大叔,您能做可以伸縮的櫃子、床鋪嗎?」

  「你這丫頭在說什麼,天底下哪有那種東西?快走開,別耽誤陳師傅做事。」張氏伸手要把她拉開。

  鍾凌不理會她,身子一閃,又轉到陳師傅跟前,一臉天真無害地問:「大叔不會做伸縮櫃啊,那可怎麼辦才好?堂哥的新房比我娘的房間小多了,連一半大都沒有呢,到時堂嫂的嫁妝怎麼擺得下?」

  「新房不是要設在這裡?」陳師傅這會兒終於停下手頭的工作,轉頭問張氏。

  鍾凌不給張氏說話的機會,急忙搶道:「大叔說話真有趣,是堂哥要娶媳婦,又不是我爹要冥婚,新房怎麼會設在我爹娘的屋子裡?」

  「死丫頭,你觸什麼霉頭啊,你大堂哥要辦喜事,你竟說要冥婚?!呸呸呸,童言無忌。」張氏順手就往她身上拍了兩下。

  鍾凌吃痛,卻依然揚起笑眉問:「既然是大堂哥要辦喜事,就該辦在大伯父家裡呀,怎麼跑到我家來辦?爹爹才過世不久,我們家還在服孝,連白燈籠都還沒有取下呢,真不曉得是誰在觸霉頭。」

  「走開、走開,小孩子家不懂,我已經和你娘說好,你別在這裡搗亂。」

  「說好什麼?哦,大伯母指的是上次那回事嗎?」

  張氏不想理會鍾凌,一把推開她,隨口敷衍道:「對,就是上回那件事。」

  「大伯母,你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不會吧,大伯母竟是這種人!」鍾凌突然揚起嗓門大喊,把陳師傅和張氏都給嚇一大跳。

  「死丫頭,你在胡鬧什麼?想嚇死人啊!」

  張氏比鍾凌更大聲,企圖把她的氣勢給壓下去,沒想到鍾凌壓根兒沒打算和她比氣勢。

  毫無預警的,鍾凌雙手捂起自己的小臉,放聲大哭。「大伯母,你真的要霸佔我們家的房子和田地?我爹爹才剛入土啊,你就迫不及待要把我們趕出去,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大叔,您別急著量尺寸了,快回去和新娘子說,這門親事萬萬結不得,我爹爹前腳才抬出去呢,大伯母見我家裡只有寡母帶著一雙兒女,便心急火燎地想侵佔我爹的遺產,聽說新娘子家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指不定往後大伯母也要強迫新娘子回去和弟弟爭產,身為長姐無法扶持幼弟已是罪過,還要強佔他的家產,那不是人做得出來的吶。」

  張氏聞言心驚,這是光明正大往她頭上潑髒水啊,她怎麼能夠忍下?

  肥掌一把抓起鍾凌,接連幾下往她身上、臉上招呼,她一面打,一面喊,「我讓你滿口胡嘜!我讓你滿口胡嘜!」

  鍾凌刻意挨上幾下,順勢放聲大哭。

  盧氏見狀,搶過來護住自己女兒。「大嫂,孩子不會說話,你別打她,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站在門外的鍾子靜也衝了進來,他像只小老虎似的齜牙咧嘴,兩個漂亮的眼珠子死死瞪住張氏,「你不要打我姐姐。」

  鍾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泣道:「方纔明明是伯母自己承認的啊,這秀水村裡,誰不知道鍾家大房、二房、三房早在十幾年前就分了家?別說當時分家,田地、銀錢全落入大房、二房口袋裡,三房連一毛錢都沒拿到,就說這些年,爹爹暗地裡接濟大房、二房的銀子,就不知道有多少?如今爹爹不在了,家裡過得窘迫,咱們也沒上門討債,還不是看在親戚分上,寧可自己樞省些,也不願讓親戚失了顏面。

  「人人都曉得,三房的屋子、田地全是爹爹親手掙下的,和大房、二房毫無關係,怎地爹爹才走,屍骨未寒呢,大伯母就急巴巴地上門搶屋子?白燈籠都還沒取下,就迫不及待在我家裡辦喜事。大叔,您說說,這不是搶奪、不是霸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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