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農家夫人有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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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見她俏皮的調侃他,他沒好氣地一彈她額頭。「調皮。」

  「大家都這麼說嘛!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高不可攀,我們這些沒見識的鄉下人最好不要離你太近,免得玷污了你文曲星的神氣。」那些人是故意說著反話,明明一個個想高攀秀才郎又故作清高,藉此先清除掉有相同想法的人。

  王秀軒不輕不重地往她額頂一拍,小指不經意地勾住她柔細黑髮,絲滑的手感讓他有些留戀。「你是大家嗎?這話由你口中說來比較像諷刺,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她不會記恨人,但愛惡分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使未曾言明也會令人感覺到她的憎惡。

  「也許喔!秀軒哥哥要好好反省。」她說得不明不白,留給人猜測的空間。

  「小丫頭。」他笑啐。

  「好啦!不貧嘴了,我找你是真的有事,柱子今年都九歲了,平時是我教他看書識字,可是我想讓他比我更好,想送他入私塾讓正經夫子教教。」不求當官,考個秀才、舉人也不錯,他的路可以比他們更寬。

  「這事你問過你阿爹阿娘了嗎?」要她的父母同意才行,一味的自作主張總是不好,畢竟她是女兒而非長輩。

  朱小蟬點了點頭。「我跟阿爹阿娘說過了,也問過柱子的意思,他沒反對,我想不必太會讀書,就像你一樣中個秀才,有了這層關係,嘿嘿,或許我們田里的稅不用繳,每年能省下不少錢。」

  他一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小財迷,你就惦著你的銀子,這幾年你可沒少賺,還心疼呢!」

  「哼!銀子有人嫌多的嗎?能少繳點稅金就少繳一點,我的銀子也賺得很辛苦,幹麼要繳給朝廷,其中不知經過多少貪官污吏的手,進的不是國庫而是私庫……」

  「朱小禪——」王秀軒語氣一厲。

  知道說錯話的她微低著頭,裝出認錯的模樣,一雙水靈靈大眼往上一瞅。「秀軒哥哥,我不敢了。」

  「你記住,不是什麼話都能隨便出口,在我面前還好,若是被旁人聽了去,你這張嘴就惹禍了。」她還真是口無遮攔,不經大腦的抨擊朝官,朝廷中的事不是小老百姓管得了的,一句話失言往往已禍從口出,招來禍事。

  「知道了,我只是被驢踢了腦袋,一提到銀子就腦子犯傻。」她嘟起瑩潤小嘴裝可憐。

  明知不該笑,一看她故作無辜的神情,王秀軒憋不住笑出聲。「哪裡驢踢了,我瞧瞧。」

  「這裡。」她隨手比了個位置。

  「嗯!嗯!傷得不輕,都腫了,果然被驢踢了。」他假意撥開她柔順髮絲,查看不存在的傷處。

  你才被驢踢了。她在心裡罵人。「秀軒哥哥,你可以幫我問問私塾收不收人嗎?我想早一點把柱子送進去。」

  「應該不難,回頭我幫你問一聲,你先幫柱子將筆墨紙硯準備好,我那兒有以前用過的書,不用再買,晚一點我讓得祿拿給你。」新的夫子教得不錯,就是眼界高了點。

  得祿是王秀軒三年前買進的小廝,十五歲,還有一位叫得福的,才十二歲,但很是機伶,他們相約在河邊相會便是透過得福的傳話,避開王夫人無所不在的眼線。

  「嗯。」私塾在鎮上,柱子一天來回不太方便,也許他們該考慮在鎮上買座宅子,反正她手上的錢還夠。

  朱小蟬是朱家……或者說是山北村最有錢的人,這幾年賣棉花讓她荷包飽飽,雖然家裡的人也分了一些,但她拿的是最大一份,且大部分的棉花田都是她父親買在她名下,預先給她存嫁妝。

  朱小春也有,但不多,不過朱大壯並不偏心,他私底下添購了三十畝水田,其中十畝上等水田給了大女兒。

  「還有,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你家的田地放在我這兒,這樣就不用繳稅了。」

  有功名在身的學子得以免除稅額,好讓他們安心求取學問,專心科舉,不必為生計煩心。

  「真的?」她喜出望外,兩眼亮如星辰。

  看到她驟然發光的雙瞳,王秀軒又不由自主的心跳了一下,只覺此時的她分外好看。「我幾時騙過你。」

  「可是被你娘知道的話……」肯定又是一場有理說不清的風波,王夫人的眼中只看得見出身好、地位高的世家閨秀。

  聽說她揚言要為才學優秀的兒子擇一門官家千金為妻,目前正在物色中,非家世上得了檯面的大家閨秀不娶。

  朱小蟬有點惡意的想著,若是不幸讓她寶蓮堂姊那類的女人入了門,王夫人還不哭死,屆時慇勤盼望成了自打嘴巴,三、五年內恐怕沒臉出門見人吧!外頭那些嘲笑的耳語就足以讓好面子的王夫人羞得出不了門。

  「誰會在她耳邊嚼舌。」王秀軒臉色微沉,秀逸的臉龐佈滿不符年齡的冷凝,一如上位者的沉肅。

  她笑咪咪的雙手捧頰,裝出很受教的表情。「那就拜託秀軒哥哥了,我的身家財產就交託你了。」

  「鬼靈精。」他伸手一捏她鼻頭。

  「啊——」她突然大叫。

  「怎……怎麼了?」他嚇了一大跳,以為她被蛇咬著了。

  叫了一聲的朱小蟬又恢復淘氣的表情。「我是大姑娘了,書上有云:男女授受不親,秀軒哥哥不能碰我。」

  「你……你真是……」他被她氣笑了,想說她不對,卻句句在理,男女七歲不同席,可是心口堵著,很不舒坦,對她的小狐狸樣又氣又恨,這丫頭簡直是他的冤家。

  「秀軒哥哥,你生氣了嗎?」她偏過頭,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盈盈水眸映出他的好笑又好氣。

  「沒有。」對她,他氣不起來。

  也許是她這條命是他救的,他對她特別寬容,只想對她好,看她生氣勃勃地放聲大笑。

  「怒易傷肝,秀軒哥哥要好好保重自己,在我家柱子考中秀才前,你一定要沒事。」話落,她咯咯笑出聲。

  很無奈,但又無可奈何,王秀軒幾乎是縱容的看著她。「你喲!就不能乖一點嗎,老是一肚子捉弄人的主意。對了,你常在棉花田里鑽來鑽去,頭髮容易亂了,這把梳子給你梳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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