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婚啟事
石尚驊,男,三十四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無不良嗜好,美國哈佛大學碩士畢業,現任程氏集團副總裁。徵求二十歲以上未婚女子為妻,相貌不拘,學歷不限,個性溫和尤佳。先友後婚,願在短期內完成終身大事,共組幸福美滿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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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誠勿試。
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無不良嗜好的人會慘到要登報徵婚?更別提他後頭那一長串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學歷和事業了,像這種有錢有勢的闊少爺,就是喜歡沒事搞些花樣,她就不相信會有『相貌不拘』這回事,要是一個長得像恐龍的女人去應試,恐怕就沒先友後婚的機會了,搞不好連見這位石大少一面都有困難。
藍雨婕只將這篇啟事看了一遍,心中便堆滿了不屑。這年頭就是有些有錢人盡愛做些無聊的蠢事,花大錢買下報紙的版面,最終的目的還不是想出出風頭,開開玩笑罷了!
『真無聊!』藍雨婕輕蔑的批評。
『阿姨,這個人是不是要娶太太?』
『是啊!』藍雨婕漫不經心的回答。
『要是他能夠和媽咪結婚就好了。』彩兒又說。
『是……不,不,怎麼可以!』藍雨婕差點附和了小女孩的說法,還好緊急恢復了神智。自己也真神經,怎麼可以拿好友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不結婚也沒什麼不好啊!』她以勸哄的口氣說道。
『可是那個壞人說他要娶媽咪,他說媽咪沒有結婚,我沒有爹地,他要當我的爹地,雨婕阿姨,我不要他當我的爹地,他長得好恐怖,像電視裡頭的壞蛋,我不要媽咪嫁給他。』彩兒稚氣的臉上有著憂慮。
『記得提醒我別讓你看太多電視。』藍雨婕沒好氣的說。『長得像壞人的人不一定是壞蛋。』
『但是他明明就是壞人,他砸壞呂叔叔的店,又把呂叔叔打傷……』
『好吧!吳義除外,他是長得像壞人的大混球!』藍雨婕做了修正。『可是你不認識報上的這個人,又怎麼知道他不會是壞人?搞不好他比吳義更壞呢!』
『你也沒看過他啊!』彩兒提出抗議。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就別操心了,媽咪的事有阿姨在,我們會想辦法的,OK?』藍雨婕掀開棉被,迅速跳下床。『媽咪呢?』
『媽咪去找工作。』
『什麼!』藍雨婕差點跳了起來,拔高的語調把彩兒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出去的?』她緊張的問道。
天啊!難道她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啊!居然連提也沒提一句,吳義那個下三濫,搞不好會在她們住家附近布下眼線,沒有她在身邊保護,要是半路給人劫走了那還得了!
『媽咪說她會小心的。』
『小心,小心,小心豈是說說就可以的,憑她一個弱女子,哪敵得過吳義那幫手下!』更別提她是要去找工作了,現在社會上的陷阱何其多,要是她不幸掉入『月入數十萬』的徵人陷阱,那比做吳義的小老婆慘多了!彩兒的媽咪偏偏又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就算戴上了假髮和墨鏡,仍遮掩不了她那與生俱來的混血美貌,有哪個男人能看到她的美貌而不動心的,除了那個二愣子呂正凡。藍雨婕已經預見有一群男人對著彩兒的媽咪流口水了。
『可是媽咪說家裡已經沒有錢了。』
『沒錢也不急著這一時,至少也得等我起床,大家再一起去找工作嘛!這全都得怪吳義那個混帳,老娘我好好的一個飯碗全教他給砸了,去他媽的!』情急之下她連不准在孩子面前罵髒話的禁令都忘了,一面套上衣服,一面唸唸有詞。『彩兒要乖乖的待在家裡,不要亂跑,如果那些壞人來了,千萬不可以開門,阿姨怕你會被他們捉走,他們可能會拿你來威脅媽咪,你懂嗎?』
雖然這個顧慮有些多餘,想捉彩兒?那太可笑了,彩兒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但以吳義那幫人骯髒的作風仍無不可能,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向彩兒叮嚀了一次。
『嗯,彩兒知道。』
藍雨婕在彩兒臉頰上親了一記。『阿姨知道彩兒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小朋友,可是還是要小心一點喔!』
『嗯。』彩兒甜笑的應道。
『阿姨去找媽咪,有事再CALL我。』她簡單的交代。
『阿姨拜拜!』
『彩兒拜拜!』
彩兒透過窗子看著藍雨婕匆忙的身影走遠,百無聊賴的走回屋中唯一的床上坐下,隨手一攤,小手碰觸到那份被藍雨婕扔在床上的報紙,她拾起報紙再度審視。
十分鐘後,彩兒帶著淘氣的笑容,迷人的藍眼珠盈滿笑意的盯著電腦螢光幕──程氏集團副總裁石尚驊……
※※※
『砰』的一聲巨響,程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而總裁程士飛卻仍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彷彿辦公室一直沒有被人闖入似的。其實在程士飛鎮定的外表之下有著一股強烈的衝動──一股想狂笑的衝動,但他小心的隱藏起心中源源不絕的笑意,否則一旦被眼前這位處於盛怒中的男子發現,那他一定只有吃不完兜著走的份,看來這次『好好先生』石尚驊是真的生氣了!
『程士飛!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石尚驊大步來到辦公桌前,怒聲吼道。
一份被揉得亂七八糟且破爛不堪的報紙『咱』的重重落在程士飛的辦公桌上,它之所以會遭到如此的『禮遇』,全是因為上頭刊載了一篇『徵婚啟事』,而男主角正好就是暴怒中的石尚驊。
『你看到了啊!』他對石尚驊露出他最富魅力的微笑,企圖軟化他。
程士飛正是刊登這篇啟事的罪魁禍首,他小心的不去刺激石尚驊,因為這個平常一向不愛亂發脾氣的人一旦被惹火了,一定是威力十足、火力驚人,但是他做都做了,也不能置身事外,只好勇敢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