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貴人家的子弟,多半十二、三歲便有暖床的通房丫鬟了,他是如何忍到今天的?他甚至連妓女都不願找,堅忍的心性可見一斑。
「我很重吧?」李霄鋒撐起身子深吻她額頭,他很想就這樣擁她入眠,但他知道自己身子重,怕壓痛了她,只能依依不捨的從她體內退出。
「不重,一點兒也不重,我很喜歡。」她柔聲說道,目光流轉如璀璨的明珠,映進了李霄鋒的心裡。
李霄鋒由身側擁住了她,愛憐地吻她,適才那無法言喻的親暱讓他覺得十分快活,原來做夫妻是這麼回事,原來當一個女人變成自己的女人是那麼滿足的事,他更不諒解他父王了,怎麼能如此冷落他母妃?讓他母妃如此愁苦度日?
感覺到李霄鋒的情緒微有波動,姚采臨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你身子僵硬了下。」
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些,苦笑道:「適才與你圓房之後,我覺得心中很踏實,不明白當年父王娶了母妃之後,何以長年冷落她,半點夫妻之情也無。」
姚采臨對此事也略有所聞,她想了想說道:「你是兒子,母妃有些話或許不好對你說,來日方長,等我與母妃培養了感情之後,我再慢慢探詢原因,知道了原因,便能想出解決的方法。」
李霄鋒動容的看著她,不由得再度親吻她的額頭,有些激動地道:「謝謝你……謝謝你這麼說。」
姚采臨嫣然一笑。「謝什麼呢?咱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君的煩惱,便是我的煩惱,娘子理應為夫君分憂解勞。」
李霄鋒眼眸灼灼地看著她,半晌,若有所慨地將她摟進懷裡,啞著嗓子道:「采臨,我的采臨,如果在懷遠寺沒有遇上我,你如今該是嫁給了誰?應該是京裡某個勳貴之家的子弟吧?可惜了你……竟嫁給了我。」
嫁給他這個一個渾身缺點的男人,感激上天的垂憐,讓他遇見了她,他會對她好,一輩子對她好。
「你有什麼不好?我嫁給你有什麼可惜?」她的視線巡禮著他健壯的胸膛、結實的手臂,秀眉一揚。「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討厭那些長得白白的美男子,在懷遠寺見到你時,簡直驚為天人,那時便打定主意要嫁給你了!」
李霄鋒的心暖融融的,他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有個女子這麼對他說,他一直深為自己的外表而自卑,他可以做一切的努力證明他比嫡兄優秀,但唯獨外表與腿疾,不管他做什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她偏偏說就喜歡他這個樣子,他怎能不感動?
「怎麼這樣看我?」姚采臨抬眸就見到一雙深情的眸子,李霄鋒的眼裡竟是膩出了溫柔。
李霄鋒的手撫到她臉上,讓她心一陣一陣地跳。
帶著厚繭的指腹再度遊走在她身上,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吻著她的香肩和粉頸……
第二次,他有了酣暢淋漓之感,他學的很快,天剛破曉的第三回,他已知道如何控制力道了。
第三回他地動山搖地要了她許久,完事後她再沒半分氣力了,直接在他懷裡睡去。
李霄鋒耗去了許多精力,但他了無睡意。
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很孤寂,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獲得如此巨大的滿足,他的嘴角彎了起來,感到心滿意足,就看著懷裡妻子的睡顏,不時輕撫她臉龐,動作輕柔的為她掖被子,感受到何謂幸福。
第8章(1)
「二爺,少夫人可起了?」
聽到房門外九蘭試探的聲音,李霄鋒才輕聲將姚采臨喚醒。
「臨兒,該起來了,要去向父王母妃敬茶了。」
姚采臨一時以為自己在夢中,誰在喚她臨兒?什麼敬茶?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卻是一副猶在夢中的模樣。
李霄鋒知道她雖然睜開了眼眸但未醒,還弄不清身在何處,那副迷迷糊糊的可愛樣子讓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眼皮,笑睇著她說道:「這裡是典親王府,是你夫家,想起來了嗎?」
典親王府?
夫家?
姚采臨前一刻還戀著被褥的鬆軟,後一刻一個激靈,完全醒了。「現在什麼時辰了?要去敬茶,遲了嗎?」
李霄鋒支肘笑望著她那恍然回神的模樣。「沒遲,時間很充裕,你別動,我讓你的丫鬟進來服侍你。」
姚采臨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著李霄鋒已掀開紗帳下了床,她怔怔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他是什麼時候起來穿好衣裳的?自己是睡死了對吧?
一會兒,落楓、瑤想進來了,兩人都裝沒看見主子那嬌慵倦懶的模樣,手腳伶俐地將紗帳用銀鉤掛好,用銀盆打了溫水來給姚采臨淨面梳頭,很快地為她打扮了起來。
姚采臨穿著月白色寬袍坐在雕漆的鏡台前,琉璃宮燈將寢房照得通明,她任由落楓、瑤想給她化妝、挑首飾,兩個人一邊為主子化妝一邊打商量,最後商定在姚采臨的耳朵上墜了對貓眼玉石吊墜,髮髻插著蘭翠赤金步搖簪子,慎重地挑了貴重的錦緞蜀繡綜裙,上身配著桃紅底繡梅蘭的小襖,邊襟滾金邊,如此打扮,顯得姚采臨面如初雪、秀臉盈盈,而她初經人事,初為人婦,只淡施脂粉,臉龐便像是綻放的花般嬌艷。
「老奴邵婆子給二少夫人請安!」姚采臨剛剛才梳妝更衣好,那王府的燕喜婆婆便一臉笑意的來查驗元帕了。
落楓依照孫氏叮囑的,拿了個包了十兩銀子的大荷包塞到燕喜婆婆手裡,那婆子一惦重量,便笑逐顏開,千謝萬謝的取下元帕去向王妃交差了。
姚采臨出了寢房,落楓、瑤想跟在她身後,兩個守門的小丫鬟忙連聲請安並撩了暖閣的軟簾。
姚采臨進了暖閣,瞧見李霄鋒已端坐在桌前,桌上擺著白粥和擺盤細緻的六碟小菜,九蘭、十霜立在李霄鋒身後伺候,除此之外,還有個小廝跟她們站在一塊兒,待看清那小廝的面容後,她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