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都知道茲事體大,莫敢不從。
新媳婦剛入門就和小姑子喝個爛醉,成何體統?王爺知道肯定震怒,有心人也會拿這事做文章。
李霄鋒抱著姚采臨進寢房,不讓人進來伺候,九蘭與落楓都想對他說少夫人得卸了釵環更衣哪,但最終仍是什麼也沒敢說,順了李霄鋒的意。
進了房,他將姚采臨放在床上,大手一揮,挑落大紅羅帳。
他褪了衣衫,上了床,側身支肘躺下。
今日他也累了,慵懶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眸說不清道不明的「觀賞」她彎翹的唇角,冷不防,他帶著不滿彎起中指與食指的指節,輕輕夾捏她的秀鼻。
「有這麼好笑嗎?你這個磨人精。」他的線視停留在她白皙雪頸上的紅印,是他昨夜留下的風月痕跡。
昨夜的畫面突然湧入他的腦海,他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指腹輕輕在她鎖骨處來冋摩挲,驀地往下,大掌輕掏她豐潤飽滿的蜜桃輕揉捏弄,如此把弄了片刻已是令他心旌搖曳,不能自已。
他湊過去吻她的面頰,氣息不穩地說:「看來你今天是半點也沒有想起我,虧得我心裡一直掛著你。」
人都醉了,還能如何?
他不該在這兒自找折磨,以免待會衝動……不,他已經很衝動了,分/身已昂然挺立,蓄勢待發。
他正想下床,不想姚采臨卻伸手摟住他的腰,還把頭靠在他胸膛磨蹭,他一時分不清她這舉動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但他的喉嚨滾動了下,胸口也灼熱了起來。
不可諱言地,他喜歡她這樣。
他猛地一個翻身,將她整個籠罩在身下,他將面頰埋在她發間裡,深幽的眸子如火般的熾熱起來,他已然動情,有些激動的問她,「這是在做什麼?」
「誰說我沒有想你了?」他把臉埋她發間,她則把臉埋在他胸膛,嬌嗔道:「你剛剛要去哪兒?你哪兒都不許去,在這兒陪我。」
她說著,腿兒還纏上了他的腰,大膽,熱情。
「采臨……」他低啞地喃道。
李霄鋒被她刺激得自制力全無,他迷亂的吻著她的唇,吸吮她的鎖骨……
……
天搖地動終於停止了,李霄鋒的呼吸也漸漸平息,姚采臨靠在他寬厚汗濕的肩膀上,撫著他胸膛和肩上的疤痕,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驀地,她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突如其來的問道:「梅俊英跟你是什麼關係?」
李霄鋒低笑了下,大手撫上她嬌嫩的臉頰。「怎麼突然問起她?」
她伸指戳了戳他寬厚的胸膛,哼道:「才不是突然,是早就想問,只是一直沒機會。」
落湖之後,他們直到昨夜的洞房花燭夜才見面,他又搞逃避,害她折騰到大半夜,今天也是此刻才得閒。
「我以為你不在意。」他一樣撫著她的臉兒,對他來說,梅俊英不值一提,是她提起他才聽,其它人若是在他面前提起梅俊英,他一定走人。
她的手忙碌地在他胸前、肩上每道疤痕來回撫弄,一邊說道:「怎麼不在意?我可耿耿於懷了,她可是第一個推我落水的人,而且顯然是為了你,我當然要弄明白她跟你是個什麼糾葛狀態,竟然對我行兇。」
當日湖水冰寒,若是他沒有馬上跟著跳進湖水裡去救她,她必死無疑,儘管她前生會游泳,卻也沒試過在寒水之中游泳,何況她還穿得披披掛掛,那個梅俊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湖水至寒,她一氣之下將她推落湖裡,不是存心置她死地是什麼?
對於一個要她性命之人,她不會等閒看待,一直都放在心上。
但這麼一件對她而言關乎到生命安危的事,就聽到她頭頂上方的李霄鋒淡淡地道:「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她還沒成為梅花寨的寨主,是前任寨主梅冉的女兒,她讓梅花寨的死對頭山櫻寨綁去了,我恰巧遇到,順手救了她,從此她便時不時出現在我身邊,讓我不勝其擾。」
姚采臨不作聲了。
敢情是小姑娘對他一見傾心,對於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許。
這樣看來,他可是梅俊英的初戀,如今他雖然跟她成親了,但梅俊英會就此罷休嗎?這裡的男人三妻四妾是慣常之事,嫡妻的位分被她佔了,還有姨娘小妾通房外室,說不定梅俊英會更積極爭取。
若是他身邊有了姨娘小妾,她會如何?若是他養了外室,她會如何?
她可不想他跟矯情演大度雅量,這種事還是早點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不管他會怎麼看她,她都要把她穿來後最無法接受之事,與他說個明白。
「你不必說了,我絕對無法接受。」李霄鋒忽地說道,還板起了面孔,模樣很是嚇人。
「什麼?」姚采臨著實嚇了一跳,她都還未開口,他怎麼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而且還開門見山的說無法接受?
他這是一定要納姨娘小妾的態度……
是啊,這是古代,這裡的男人都如此,何況他的身份地位又尊貴,開枝散葉是必然的,哪能只靠她一人?就連號稱對過世的言王妃一往情深的典親王當年也收了蕙姨娘,更生下了孩子,李霄鋒又怎能免俗?若是只有一個嫡妻,肯定會成為京城笑柄是吧?
想到他與別的女人做那件事,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她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
她沒有把握,當他身邊有了姨娘小妾,當他也與別的女人生孩子,當他今天在她這裡留宿,明天在姨娘那裡留宿時,自己是否還能一心一意的對待他,自己是否還能若無其事的待在他的身邊。
雖然她自小受了這裡的封建教育長大,但她骨子裡還是現代人哪,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她無法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她完全做不到……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李霄鋒的語氣更硬了。「我絕對不會將梅俊英收為外室,不會收任何姨娘小妾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