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他一臉納悶。「好,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才能安心?」
心中盤旋不去的焦慮和不安,使她再也無法忍受藍采薇表裡不一的糾纏,她終於脫口而出,「請她離開公司!」
「你在胡說什麼?!她只是送個文件來,我為什麼要把她給辭掉?妤安,你為何一直針對采薇呢?」下屬沒做錯事,卻莫名要把人給辭退,他做不到。
「我……」
他維護藍采薇的態度,教向妤安瞬間恍悟,她意識到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她怎麼會情緒失控到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就指控藍采薇的不是,只要她被激怒,表現出不安或是妒意,因而質疑他,反而會導致他們的衝突。
她明知其道理,卻還是中計了,愛情真是個教人無法理智的東西。
而她也清楚,這樣的情緒,就肇因於她深愛著他……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說的是事實。」丟下話,向妤安打開書房的門,失落又氣惱的回到主臥房。
雷漢德馬上追了出來,卻打不開主臥房的門。「妤安!妤安!」
「執行長,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們產生誤會,吵架了,我先走好了。」藍采薇一臉歉疚的說著,看起來楚楚可憐。
「沒事,你走吧,順便把簽好的文件帶走。」他立刻回道。
「好的。」藍采薇到書房整理簽好的文件,離開前又來到他身邊道:「那麼執行長,我走了。」
「好。」
她將文件抱在懷裡,往門口移動,雷漢德並沒有發現她嘴角微勾著詭異而得意的笑意。
成功了!她終於激怒了向妤安,只要再按著計劃進行,那麼她取代向妤安、成為執行長專屬的女人就指日可待了。
接連幾天夫妻倆持續冷戰,向妤安睡臥房,雷漢德睡客房,兩人的關係彷彿又回到之前平靜又沉寂的型態。
但看似沉寂的婚姻,內部卻暗潮洶湧。
這是結婚以來向妤安第一次發怒,原因很簡單,藍采薇擅耍心機,詭計多端想趁機接近雷漢德,可他卻不以為意,反而認為她多慮多疑。
在感情上她不是敏感多疑的女人,但是藍采薇挑釁的敵意徹底激起她的懷疑和憤怒,教她更難受的是,他為藍采薇辯解。
這似乎也證明了藍采薇在他心中不只是個單純盡職的秘書,還是個能在他寂寞時提供他安慰的朋友?
總之,在她拆穿藍采薇偽裝單純的面具之前,她暫時不想和他同床共枕,也不和他討論任何有關她的話題。
雷漢德為此覺得不自在,眼神總是跟著她移動,或故意找話題跟她聊天,企圖修復兩人的關係。
「我的臉看起來怎麼樣?」
「消腫了。」她睞他一眼,很快又把視線回到烤吐司上頭?
「疹子呢?」
「早退了。」她把烤好的吐司和熱咖啡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會晚點回家。」
說完,她便走到客廳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準備要出門。
「你要去哪?」
「聚餐。」
「好,那我也晚點……」
「再見。」
雷漢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傻眼。「她居然不在乎我會不會晚點回家?之前不是才說要我別跟秘書吃飯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向來情緒淡漠,不是個愛生氣的人,難道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到了公司,雷漢德一進辦公室,藍采薇便馬上端了一杯熱咖啡進來,「執行長,你的咖啡。」
「采薇,你曾經對我老婆說過什麼嗎?」
「什麼意思?」她馬上裝傻,「我一向尊重夫人,她既是法醫,又是執行長的夫人,我跟夫人交談都是短暫而且很有禮貌的。」
「是嗎?」雷漢德撫頷沉思,心存懷疑的望著她。「那為什麼我老婆會對你這麼不友善?」
「夫人對我應該是有什麼誤解。」
「我也覺得是這樣,但是……」他不明白老婆為何會如此?
「執行長,還是需要我去向夫人道歉解釋?」
「你有做錯什麼嗎?」
「我……曾經對夫人說請她要多關心執行長,不要讓你太寂寞,也許是我太雞婆了。」
「什麼?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是外人不該置喙。」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事情會那麼嚴重,您跟夫人還在冷戰嗎?」她眼睫低垂,像是認錯,又像是在打探。
「嗯。」雷漢德沉著一張臉。
「執行長,你……會把我革職嗎?」藍采薇小心翼翼的問。
「你聽到我們夫妻的對話了?」他緊瞅著她。
「你們吵得很大聲,我不是故意要聽的……」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好。」雷漢德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並未再多說什麼。
「你先出去做事吧。」
「是。」
「我真的很愚蠢,對不對?」這一晚,向妤安約了區冠恆到居酒屋坐坐,幾杯酒液下肚,她再也受不了的不吐不快。
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表達憤怒,當然無法獲得丈夫的認同,雷漢德只會認為她無理取鬧吧。
只是沒想到就算她冷靜如冰也無法抵擋妒意,她由於心中不安而使情緒失控,令嫉妒凌駕了理智,使事情變得棘手,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愛他了……
「是啊,我看得出來你在改變。」
「我嗎?哪裡變了?」
「像個女人了。」區冠恆評斷道。
「廢話!我本來就是女人。」向妤安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當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你以前很冷靜,情緒淡漠無波,理智沉穩得像個男人,現在因為丈夫可能出軌,情緒總算發洩出來,這對你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轉變。」
「謝謝恭維。」她苦笑道。
「呵呵,不要被我們這些學法律、辦案抓犯人的男人給同化了,該生氣就生氣,該嫉妒就嫉妒,這樣才是健康正常的女人。」
「敬你。」向妤安端起酒杯,輕撞了下他的杯子。「對了,上次拜託你查的項煉怎麼樣了,有查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