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剛剛才想請你吃飯?」
「是啊,沒什麼,你別亂想。」
雷漢德也不想胡思亂想,變成討人厭的妒夫,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三十分鐘後,車子進入山區,他先帶她去吃飯,然後再帶她去看夜景。
「真的很久沒有來這裡了。」向妤安眼底閃現愉悅的光彩。
他們倚著欄杆,欣賞璀璨的夜景,而沿著欄杆,兩旁還站著不少情侶檔,他們忘我的擁抱親吻,讓她感到有些侷促不安。
「是啊,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載你來這裡,當時你就說很喜歡這樣的景色,如果以後可以住在這裡該有多好。」
「我說的話,你都還記得?」向妤安一怔,眼底閃現感動的柔光。
「那當然,別忘了,你是我老婆。」雷漢德從她身後緊緊摟住她,頭貼著她的頸窩,聞著屬於她的自然馨香。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親暱舉動,她的雙頰不禁微微燙紅,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們結婚一年了吧?」他們很少在大庭廣眾下親熱,以至於她不習慣,可她臉上罕見的嬌羞,又令他激賞。
「嗯。」她點點頭。
「跟我同年齡的朋友都已經有兒女了,可是我們家少了歡笑聲,感覺冷清了點,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生個孩子?」一旦有了孩子,也許會激起她的母性,讓她將對工作的注意力轉移到家庭來。
「順其自然吧。」對於孩子,她一向不強求。
「你都三十了,再順其自然下去會變成高齡產婦,我可不要你受羊膜穿刺之苦。」他心疼的說著。
「你最近變得好體貼。」向妤安疑惑的轉頭看他。從前的他心思都在工作上,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呢。
「喜歡嗎?」雷漢德輕啄著她的臉頰,柔聲問道。
她的臉頰更加熱燙,傲氣睥睨的他變得溫柔許多,眸底也透出少見的疼惜,令她心坎情不自禁滲出蜜來,也不自覺泛起甜笑。「還不錯啊,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不反對,那麼就不要避孕吧。」
「何止不避孕,我們的頻率要增加,還有,你花太多心思在別的地方了。」
「什麼地方?」向妤安不解的反問。
「我在乎你,你卻只在乎別人。」雷漢德發出不平之鳴。
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恍悟,滿是歉意的解釋,「喔,對不起,上次那個報告實在很緊急,因為那是不可饒恕的失誤。」
「我不喜歡你把工作看得比我重要。」
向妤安覺得好氣又好笑。「喔?某人不也是一樣嗎?」
兩人相較起來,他可是不遑多讓,從前他在沖事業,每天忙得比她還晚,有時晚上十二點她都要上床睡覺了,他都還沒回家,隔天一早她要上班,也不敢吵醒還在睡的他,久而久之,兩人就逐漸養成這樣的生活型態了。
「以前是這樣沒錯,不過以後我會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也不准太累,還有,要在乎我多一點。」雷漢德大男人的跟她約定。
「好,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她真心懺悔。「如果我有任何不對,你隨時可以糾正我,不過為死者平反,為死者家屬伸張正義是我的工作,而且婚前我就跟你提過了,我的工作沒有所謂的上下班。」
「我可以體諒你敬業,也可以明白你對工作的投入,但是我們夫妻間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如果可以,晚上和假日時,我希望你能盡可能把時間留給我,好嗎?」
這已經是他退讓的底限了。
他的聲音溫柔中透著懇求,再加上他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向妤安也點頭答應了,「好,我會盡力的。」
說完,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怎料一轉身,高跟鞋突然卡住,她扭了一下,聽見鞋底傳來啪的一聲,下一秒,她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幸而身後一股力量很快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往寬闊的懷裡一帶。
「怎麼了?」見她的表情有些扭曲,雷漢德的心也跟著揪了下。
「我的鞋跟好像卡住了……」
「我看看。」他立刻蹲下來察看。「是鞋跟斷了。」說完,他溫柔的脫下她卡在石縫中的高跟鞋,大手輕撫著她的腳踩,輕微的扭轉。「這樣會痛嗎?」
「痛!」向妤安忍不住低呼。
「這樣呢?」他又輕柔的將她的腳轉向另一個方向。
她活動了一下。「咦,不痛了,好神奇。」
見她嘴唇輕揚,他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跟著鬆開了,頃刻間,他突然發現,她的反應會牽動著他的情緒。
太神奇了!從前,他總以為自己會把工作擺在第一位,他最重視的是公司的業績、品牌的形象、股票市場起伏的數字,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更在乎另一半了。
就在他要幫她把高跟鞋重新穿上時,她輕笑道:「不用了。」接著她將另一隻高跟鞋也脫下來,率性的用手拎著,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也是該解脫一下了。
「上來,我背你。」雷漢德站到她面前,微曲著身子。
「不用啦!」向妤安一抬起頭,立刻又臉紅了,因為很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有什麼關係,快上來。」他催促道。
「好吧。」她一口氣跳上了他的背,兩手輕鬆的掛在他肩上。
他有力的雙手勾住她的雙腿,站直身子,故意調笑道:「原來你那麼重!」
「什麼嘛。」向妤安沒好氣的輕捶了他的肩頭一下,羞赧的嘟起嘴。「才結婚一年,現在就會嫌我了。」
雷漢德笑道:「我才不會嫌棄你,你可是最甜蜜的負擔。」她柔軟的胸脯貼著他的背,隨著走路時輕微摩擦著,令他忍不住心猿意馬。
說實話,他很喜歡她在他身上的重量,過去的他只懂創造業績神話,而現在,他要給老婆的就是一份甜暖,他喜歡上這種夫妻之間特有的親暱,和她對他的依賴。
因為他要跟她走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