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度愕然,當日撞見嚴烈之事,事後居然被傳得這樣不堪?!
「老李,別說了,這是人家的私事,你這樣當眾說出來多丟她家男人的臉。」有人出來勸,讓老李留點口德。
「可我若不說,她男人以後丟的臉更大。」
「話是沒錯,但妻子紅杏出牆、烏雲罩頂的事,哪個男人受得了,還是別提了。」這人說不要提,但說的也夠多了。
「受不了也得受,誰教他娶了個不安分的妻子!」
「這怎麼了?大家聚著討論什麼?」說姦夫,姦夫就到,嚴烈居然出現在攤子前。
「你……你怎麼還敢來?」老李指著嚴烈問。
嚴烈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怎麼就不敢來了?」
「你……你勾引人家的妻子!」
嚴烈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僅不驚愕,還笑起來。「敢情大家聚在這是談論我與可兒的事,正好,我也是來說這事的。」他的態度竟是這般厚顏無恥,沒有一絲羞愧之狀。
莫可兒見他出現已是怒容滿面,再聽他這麼說,氣得眉毛都要燒了。
「你要說什麼?」曾思齊不知何時過來的,走到了嚴烈面前,嘴角揚著笑,可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莫可兒一瞧見曾思齊,腿都軟了,心想他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聽見方才大家說的話?
她五指攥緊衣裙,不安極了。
嚴烈雖與曾家是親戚,但也沒見過曾思齊,這是頭一回見到,但又如何,誰不知道曾思齊已不是曾家的人,只是莫可兒的廢物丈夫,他根本沒在怕的。
「喏,這是當日可兒掉在地上的茶葉,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我還是讓人撿了起來,不過上頭沾了沙子應該不能泡來喝了,可是我想她嫁的人沒什麼錢,可能還是願意用吧,所以專程給送過來了。」嚴烈將一袋髒掉的茶葉拎到曾思齊面前,他今日走這一趟便是想污辱一下曾思齊,讓莫可兒回去不好過,報復她當日對他的示愛嗤之以鼻。
曾思齊神色陰森的盯著那袋茶葉,腦袋裡驀然想起了幾日前莫可兒說撞上人掉了茶葉的事,當時他就覺得有問題,只是還沒時間去多想,想不到這問題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相公,這茶葉其實是——」莫可兒也知曉他想起什麼了,這會急著解釋。
他手一抬,讓她先別說話,伸手接下了嚴烈手中的那袋茶葉。「那就多謝你幫忙送回來了。」他對嚴烈說。
嚴烈以為他會覺得受辱,馬上鬧起來讓場面更難看,令莫可兒更沒臉,哪知曾思齊竟這般鎮定,這是無所謂了嗎?這小子這麼沒尊嚴,難怪曾家人不要他!「不客氣。」嚴烈瞧不起人的撇撇嘴。
四周的人無不同情的瞧向曾思齊,這男人一旦潦倒,連姦夫都能欺上來的,尤其對方是地主的兒子,曾思齊沒了曾家可仗勢,真鬧起來,只能自己丟臉而已。
莫可兒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疼,這事不只相公受辱,她也被誣蔑了。「相公,你聽我說,我與嚴烈並沒有——」
「要說回家說去,不用在這說。」曾思齊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
「可是——」
他不等她再說什麼,轉身便離開攤子,她一愣後回神,這才追了上去。
嚴烈見狀,笑得卑鄙無恥,哼,這可好了,以為那姓曾的不在乎,自己鬧不起來,但瞧來莫可兒回去可有得受了,遇上這種事,但凡是男人的就不會放過她,應該立刻就會休了她!
他等著看好戲,也等著莫可兒被丈夫拋棄後回頭再來找自己,自己便可趁機接收她了,這回,他打算將她養在外頭做自己的外室,這樣家裡人不知道,也就不會來吵鬧了。
他打好如意算盤,這笑得越發奸邪無良了。
莫可兒跟在曾思齊身後走,這一路上他連頭也沒回,看都沒看她一眼的走回兩人的家。
她跟著進門,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實在難受。
「相公,你聽不聽我說……」回到家,進到了兩人的臥房裡,她絞著十指,聲音裡儘是委屈。
而他仍是鐵著一張臉不說話,讓人膽戰心驚。
她瞬間淚眼婆娑,默默跪下了。「相公,對不起……」
他目光如電的瞪視她。「對不起我什麼?!難道,你真與那男人有染?!」
她忙搖頭。「沒有,我與嚴烈絕對是清白的,我道歉是因為讓你平白受辱了。」她解釋。
他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些。「那還不起來。」
她搖頭不敢起,只顧擔心的問:「你不會因為這事休了我吧?」
他臉很沉,先不回答她問的,反問起,「那姓嚴的過去與你是什麼關係?」在攤子前聽見老李說那姓嚴的是她的舊情人,這事他要聽她親口說清楚。
她垂下視線。「我在未出嫁前是與他往來過的。」原主的確在婚前與嚴烈勾勾搭搭過,這事不少人都知道,自己辯解不了什麼,只能概括承受死去的莫可兒幹下的糊塗事。
「你們交往過?」他眸光逼人,原來這事是真的。
她心頭一緊,手腳都冰涼了,這種跟貞節有關的事通常有理說不清,她只希望他能體諒她的過去,不要因此休了她。
他瞧著她那緊張害怕的模樣,歎了口氣,其實並不想將她嚇壞的,她畢竟是古代女人,受傳統的觀念束縛,認為女子得從一而終,不得朝三暮四,不得隨意與男人交往,可他來自未來,婚前誰沒有交往過幾個對象,多比較是天經地義的事,只要婚後各自忠實那就沒問題了,他根本不在乎她婚前與別的男人交往過。
只是,他對妻子也是有氣的,氣她當日沒說實話,只說什麼茶葉掉了,這分明是不信任他,所以才故意嚇嚇她的。
然而這會見她瑟縮委屈的模樣,他也忍不住心疼了,伸手去扶她起來。「叫你別跪的,還跪著做什麼?」
「相公……」她鼻子已哭紅了,表情十分惶恐,怕他讓自己起來還是要休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