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忙完了公務,又悄悄潛入桃居看余小桃。
「姑娘,您要出去?」
段長淵見到那抹芳影從屋子裡走出來,眼睛一亮。
「我出去溜溜。」余小桃對林嬸說道。
「姑娘等等,我把手上的活兒交代一下,這就陪姑娘出門。」
余小桃揮揮手。「不必了,我自個兒去去就回。」
「那怎麼行,姑娘家出門,沒人跟著,萬一遇著了登徒子怎麼辦?」
余小桃奇怪地看著她。「我平日出門都是一個人呀!怎麼今日就不行了?」
「這……還不是因為前幾日聽聞有/yin/賊出沒,我怕姑娘危險哪。」
余小桃聽了不禁失笑,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這張臉,和這柳城的所有姑娘比,哪能比得上呀!那/yin/賊要偷人,絕不會桃上我的,你放心好了。」
她這麼說是有道理的,柳城裡漂亮的姑娘特別多,隨便一個都比她美上幾分,就憑她現在這易容的面貌,哪裡需要擔心
她不知道,林嬸會突然要跟著她出門,是因為那紀仲回來後,告訴所有人莊主的交代,立即明白這余小桃必是未來的莊主夫人,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林嬸才會有此一說,對夫人的安危不敢輕忽。
余小桃不知林嬸的心思,只當林嬸是多慮了,她習慣了獨來獨往,有林嬸在,有些事可玩不起來的。
「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說完也不等林嬸制止,她逕自離去,一出了門,怕林嬸追來,還施展輕功而去。
林嬸見她走得快,低聲道:「快跟上!」
幾個暗影一閃,立即尾隨余小桃的身影而去,但很快地,他們發現了異樣,立即將那跟蹤夫人的男子圍住,不過很快發現這男子是莊主。
「不必跟來。」
段長淵下了阻止令,讓暗衛退下,立刻施展輕功跟上余小桃,遠遠在她身後,視線緊鎖住她,目光溫柔、唇角含笑,心中掂量著,不知這丫頭今日去哪兒找樂子
余小桃不曉得段長淵跟著她,出了胡同後,往西邊大街走去。
柳城裡的大門大戶,大多居住在北邊,東邊是主要商舖,最熱鬧的市集地,而一般的老百姓則集中在西邊胡同。
段長淵好奇跟著,以往她不是往東就是往南,柳城一些有名的茶樓飯館都在那兒,西邊大多只是一些庶民小吃。
「小桃。」一名男子叫住余小桃,匆匆跑上前,余小桃停下來,看到對方後,露出了微笑。
「薛勇哥。」
「小桃去哪兒?」
「去找張大娘,薛勇哥找我有事?」
「沒事,這……給你。」將藏在身後的一束花,送上她面前。
余小桃看了大喜。「你何時去採的?」
「知道你喜歡,所以昨日天未亮,就去採來,本想送到劉掌櫃那兒,請他交給你……」薛勇臉紅解釋。
「謝謝薛勇哥。」
「不……不客氣。」薛勇臉更紅了。
余小桃心下歡喜,手中拿著花束,與薛勇有說有笑,這畫面看在段長淵眼中,讓那張俊臉一沉。
這叫薛勇的男子是誰?何時認識的了?怎麼沒人稟報給他知道
余小桃與薛勇兩人並肩而行,讓跟在後頭的段長淵,目光瞪得快要冒出火來,尚未查清這男人的來歷,接著又出現了另一名男子。
「小桃姑娘。」
「文二哥。」
叫文二的男子笑得靦腆,輕道:「你來得正好,這個拿去。」
「這是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
余小桃將文二遞來的布包打開,一見裡頭的書,赫然欣喜。
「是《海外花草志》!你怎麼會有?」
「知道你喜歡花草樹木,所以我特地向爹要了這本記載海外花草的典籍,這可是從海外帶回來的。」
「肯定很貴吧?不行,我不能收。」她擔憂地說。
「哪兒的話,爹娘說了,這本書在咱們手上只是一本普通的書,到了你手上,卻是黃金屋,這是我爹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在文二哥的堅持下,余小桃只好點頭。「既如此,那就謝謝了。」
「跟我還須客氣,豈不太見外了。」
余小桃喜孜孜地摸著手上的書,愛不釋手,而她手上的花,也很引人注意。
「小桃去摘花?」文二問道。
「這是薛勇哥送我的。」
「你喜歡花,我家園子種了很多名貴的花,拿幾盆去你那兒,花兒還是種在土裡的好,小心培育,才是愛惜。」文二誠心建議,他是惜花之人,自然也就老實說出自己的看法。
薛勇被他說得不服氣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花,我才沒那麼俗氣,你那畫在紙上的花,只能看又不能摸,還聞不得,有什麼稀奇了?」
文二不慌不忙地道:「別人不稀奇沒關係,小桃姑娘喜歡就好。」
這兩人也不是吵架,只不過每次見面,就會鬥上幾句,而且鬥得還挺有風度的,不時穿插幽默,逗得余小桃在一旁捂嘴笑個不停。
他們分明是對余小桃傾心,一個送花示好、一個送書討歡心,余小桃不討厭他們,說真的,還挺喜愛這兩位朋友。
這情況看在段長淵眼中,越看越不是滋味,他萬萬沒想到,易了容的小桃,居然桃花還旺得很,而且從她的態度上看來,顯然她對這薛勇和文二,都是有好感的。
段長淵眉頭緊皺,他倒是沒想到,他的女人到了外頭,易了容,還會被人看上,而且瞧她笑得甜美開心,他這顆心,卻是揪緊了。
第16章(1)
「薛勇哥、文二哥,你們別吵了,這兩樣都是小桃的寶,小桃謝謝兩位哥哥了。」
余小桃雖易了容,可她那一雙美麗的眼兒,笑的時候水靈靈的,閃閃動人,再加上她容貌平凡,反倒襯托了她的性子可愛。
她的性子本就討喜,不矯揉造作,帶點男孩子的豪爽脾性,但又有著姑娘家的可愛,這要歸功於她常年女扮男裝的關係。
她行走江湖扮男人時,不只形象,還要意象,才能瞞得過人,恢復為姑娘家時,卻還殘留著一些男人的豁達,反倒顯得她的性子有些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