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轉,週身帶起的勁風將她射來的暗器全部掃開,雙掌一吸,將她困在自己盤旋的勁氣裡,終抓到這條狡猾的魚兒,在她轉過身來面對他的,他的掌心正打向她胸口,卻意識到她一絲不掛,大掌猛然在離她胸口一寸之處停住。
他眉頭一擰,這是反射動作,他從不受女色干擾,可是見到她眼中的慌亂時,讓他有一時的遲疑。
趁這間不容髮的空檔,余小桃手指如刀,朝他雙目叉去,他驚險躲開,讓她再次有了逃走的機會。
段長淵一手再抓來,扣住她的肩膀,她突然出腳攻他,被他及時格擋,手一觸及她那修長的美腿時,眉頭又是一皺,因為只消他的目光往下,很容易就會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一個遲疑,又給她搶了先機,招招往他要害攻來,而每次他以爪成擒、以拳相應之時,彷彿故意一般,她不是以胸部對著他的拳爪,就是以一雙美腿突襲他,讓他的拳掌不得不及時收住,卻又要同時閃避她專攻要害的招式。
當她試圖攻他下盤,往他命根子踢去時,他怒了。
「別以為我不敢下狠手碰你!」
他將她雙手制住,反力把她的身子壓向自己的胸膛,雙腿制住她的下盤,惡狠狠的警告她。
他渾身煞氣,她也是,倔強不服輸的怒顏,在月光映照下產生的明暗色澤,讓她美得驚人,臉上的水滴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而因為適才的猛烈過招,她正喘著氣,劇烈起伏的胸口被壓在他的胸膛上。
她赤裸的身子被他抱著,不該被看到的地方剛好都被遮住,就算適才兩人打鬥時,濺起的水花、長髮的遮擋,以及明暗陰影,都沒讓她的身子完全暴露,可那若隱若現的胴體卻又美若飛燕,令人驚鴻一瞥中留下無限的遐想。
此刻兩人姿態曖昧,但她沒有羞愧,一雙美眸只是怒瞪著他,像是不服輸的小獸。
段長淵瞪著被禁錮在懷中的女子,這樣的距離,讓他更能清楚打量她。
她適才出的每一招,不是要插他的眼,就是要切他的喉,或是斷他的根,可是他知道,她並不想傷他,因為她身上沒有殺氣,她只是想藉此避開他的追緝乘機逃走。
被禁錮在雙臂中的胴體很冰涼,身上的水滴浸濕他的衣,她身上有一種森林的幽香。
他很驚訝,她是怎麼進入山莊的?!
從適才的對招中,他知道她的武功不高,這樣的身手不該通過莊裡的巡衛,必是有人帶她進來。
是誰未經允許將她帶進來,這已經觸犯了莊法,他必須查出來,否則莊裡的守衛出了漏洞,會危害整個山莊的安危,這事他絕不允許。
「是誰帶你進來的?」
她不肯開口,除了目光與他較勁之外,依然不斷掙扎。
他手掌運力,將原本被鉗制在身後的手腕,用力一捏,令她痛呼呻吟,原本粉嫩的臉蛋轉成了蒼白。
「說!否則捏碎你的手骨!」他威脅著。
余小桃痛得眼眶泛紅,眼角濕潤,卻又不肯叫出聲,這樣的她,不肯示弱反倒令人憐惜,可惜段長淵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男人。
倘若他這麼容易受美人所惑,他就不是世人敬重、朝廷權貴也敬畏的段長淵了。
「哼!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一一唔一一」他眉頭緊皺,她居然咬他。
他感到頸子一陣火辣,只好一手來到她的脖子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扳開一點距離。這個臭女人居然咬他的脖子,這一咬,力道不輕,怕是流血了。
他冷哼一聲,不把這點小傷看在眼裡,就當是被蚊子叮了。
「膽子不小,你不肯說,我有辦法叫你招一一」突然,他眼前一花,暈眩來得又快又猛,他立即發現不對。
「你對我下藥?」他身上的肅殺之氣更重了,這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有機會對自己下藥?可是當瞧見她眼中的得意時,突然恍然大悟。
「你趁咬我時下藥?」
他驚怒,料不到她狡猾至此,原來她牙裡藏了毒,往他脖子上一咬,毒性發得快,他失策了
他加重握住她脖子的力道,可惜藥效來得太猛,一下子抽光他的力氣,余小桃趕忙掙脫他的鉗制,摸著脖子咳了好幾聲,真是好險,差點被他掐死,她是下藥高手,牙齒裡藏了一種特製的迷藥,故意咬他的頸子,就是要讓藥性又快又有效。
她揉著自己的脖子和手腕,上頭留下了紅印,她往段長淵看了一眼,那傢伙正用殺人的目光瞪她。
她冷哼,在他面前走向掛衣服的地方,一一把衣服穿戴好,然後再回頭看,呵——那傢伙居然還沒昏過去,一雙眼直直瞪著她。
誰怕誰呀,瞪人她也會,她也狠狠回瞪他,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待遇就火大,叫她倒恭桶?這輩子還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對她,加上連日來的辛勞,都拜這男人所賜
新仇加上舊恨,她不扳幾城回來就太虧了
第8章(2)
她走回段長淵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他武功再高,中了她的迷藥,還不是任她處置
她眼中的不懷好意,讓段長淵臉色更加陰沉,渾身的戾氣散發著警告,他心下其實是震驚的,他自幼受過吞毒的訓練,一般的迷藥對他無效,可是她的迷藥卻制住了他,即使沒有立刻昏去,卻也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他低估了她,沒想到這女人武功不怎樣,卻是下藥高手,對她的身份,他更加懷疑了。
「你是誰?」
他不死心的問,而她只是挑了挑眉,哼了一聲,告訴他幹麼,好讓他找她報仇嗎?對付記仇的人,她才不會笨得留下任何線索,所以從剛才到現在,她都不開口,就是要避免自己的聲音被他認出。
無視於他那駭人的戾氣,她一邊摸著下巴尋思,一邊繞著他轉圈圈,一看就知道她在打著鬼主意。
似是想到什麼,她露出詭譎一笑,她這笑,讓段長淵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就見她突然蹲下來,伸手扒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