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靈的演技讓余小桃眼睛一亮,對她露出讚許的目光。
「看不出你也挺會演的。」
「因為這種男人,我見的也不少。」
兩人相視一笑,交換了眼中的頑皮,一個摸摸下巴舔了下嘴唇,另一個則是摸摸褲襠,表示那裡脹得不太舒服,演上癮了。
段青靈很好奇,余小桃在對方把她們當肥羊的情況下,又要如何贏錢?要知道像這種賭場,不把人搾到脫褲子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但同時,她又對余小桃有信心,總覺得這女人既然敢來當肥羊,必然有她的計謀,段青靈拭目以待。
就像所有放長線釣大魚的詭計一般,利用人性貪婪和佔便宜的慾望,余小桃一把一把的贏,手氣好得不得了,彷彿是她的賭術高明,又彷彿是賭神的眷顧。
段青靈心知,這是莊家有意放水,再看看余小桃,笑得好不得意,下注的動作好不狂妄,簡直殺紅了眼。
看余小桃演得那麼賣力,一副賭霸出山壓群英、唯我獨尊震八方的自大樣,段青靈也極力配合她,在一旁裝出主人得道,奴才也跟著升天的歡喜樣。
眼看著大把大把的銀子賺進手,運勢如日中天,正是大展賭技之時,余小桃突然說道:「今天賭得差不多了,就到這裡為止吧!收銀入袋嘍。」
她這話一宣佈,莊家、賭坊小廝及其他伺候的姑娘們,都一陣錯愕。
余小桃假裝沒看到,對一旁的段青靈吩咐。「阿青,把銀票收起來,咱們去酒樓吃一頓。」
「是,公子。」段青靈立刻張開雙臂,把銀票大把大把往懷裡收。
「慢著!」莊家大手一放,壓住銀票,原本諂媚的笑容上,多了陰沉。
「余公子,你贏了那麼多,就這樣突然不賭了,說不過去吧?」
「怎麼?難道說,你們賭場是只能輸錢,不能贏錢,看到客人贏錢,就要阻止是嗎?看樣子外頭的傳言似乎是真的。」
莊家臉色添了抹狠戾,不過他尚未回應,一旁上前的男子,臉上卻是笑得和樂,將自家兄弟的手拿開。
「哪裡的話,公子誤會了,咱們賭場很規矩的,公子贏了錢,當然可以拿走。」對方笑嘻嘻地道。
余小桃也咧開了笑。「多謝啦!剩下這些,就留給各位吃紅。」
所謂剩下的,也不過只是一些零頭碎銀罷了,莊家臉色抽了抽,唯獨那笑嘻嘻的男子依然面色不改,還慇勤地歡送她們走人。
出了賭場,余小桃立即低聲道:「快溜!」
段青靈終於恍然大悟,反來余小桃願意當肥羊,不是因為她賭技高明,而是仗著對方一定會讓她贏錢,養肥了,再來痛宰。
余小桃卻趕在這些人宰她之前,先下手為強,突然宣佈不賭了,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大把銀票,堂而皇之的離去。
對方豈會白白損失這筆銀子,理所當然在她們離去時,派人盯著她們,打算等機會殺人劫財,所以余小桃才會一出賭場,立刻拉著她逃。
賭場跟蹤的人馬一發現她們要溜,立即緊追不捨。
「你功夫不好嗎?」段青靈問,出莊時,她就發現余小桃是有輕功的,應該有武功底子。
「不好!」余小桃毫不猶豫的承認。「我只有逃命的本事還行,你呢?功夫好不好?」
「很好!」段青靈大言不慚的回答,意思是她們其實可以正面迎擊的,有她在,沒問題。
「還是不行!」
「為什麼?」
「你是你大哥的心頭肉,你少一塊肉,到時候追殺我的,就不只這些人了,我不想找死。」跟段長淵結仇,她還沒那麼想不開
「嫂子你說這話太冷漠了,好歹你也說是因為捨不得小姑我呀!」
「就算我不是你的嫂子,不過就衝著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兩人邊逃還一邊肝膽相照,偶爾躲開後頭射來的暗鏢,上跳下躍的,又跑在一塊說話。
「對方人多,照我之前告訴你的方法,分道走,他們抓不到你的!」
「我不能丟下你!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段青靈很講義氣地,怎麼說她的武功都比余小桃好。
「你想多了,我不是要引開他們,我是要去錢莊把這些銀票存起來!」
「……」段青靈臉皮抽了抽。
兩人照計劃,奔到了城中大街的交會點,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分道揚鑣各自逃命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