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從沒把一個女人這麼放在心上過,那求而不得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回既然抓到了,他便不想再放手。
他的吻來得灼烈而孟浪,把她嚇壞了,她用力捶他、推他、抓他,卻都無用,這男人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吃了似的,已然不受控。
他身下的堅硬早抵住她,彷彿一種宣示,沒有了衣衫蔽體,他的大掌輕易包覆住她左邊的渾圓,像是掐住了她的脆弱,要她,只是他的一念之間罷了。
真是失策啊,她以為這男人雖霸道,但也是個驕傲有骨氣的人,絕不會做勉強女人的事,更何況她擅自私逃,他氣她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有這種心情……
「楚卿揚——你不可以——」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她趕忙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的妻,而且你在這裡脫光衣裳,不就是想勾引我?」
「我才沒有!」
「沒有?!嗯?」覆住渾圓的大掌用力一收,掐疼了她,沐香凝禁不住嚶嚀一聲。
該死的臭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好歹她出身名門,是正經人家的小姐,而且還是個處子,他竟想跟她野合來羞辱她。
她不說話,紅了眼眶,身子顫抖,她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淚水無聲流下,只有緊抿的唇瓣還留著她的倔強。
楚卿揚知道不能在此刻心軟,她太倔強,與他同樣固執,若是這時候不能馴服她,以後還怎麼治她?
他必須硬起心腸,就算心軟也不能被她發現,這小傢伙太聰明了,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真不怕他了。
她能私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能幫她隱瞞一次,卻不代表每次都能瞞住所有人,若是真傳到皇上耳裡,她會受罰的,因此,他寧可現在就對她狠一點。
想歸想,但最後,他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只是表面上,他必須裝腔作勢一番。
「要我不在這裡要你也行,可你必須聽我的,明白嗎?」
她依然抿住唇,眼中有著不服輸。
「嗯?」他瞇出危險的利芒。
她終於垂下眼,點了頭。
「說出口。」他堅持。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哽咽開口。「我聽你的。」
得到她的承諾,他也鬆了口氣,抱著她上岸,但始終沒有放開她,而是找到她的衣物,先將她的身子擦乾,然後一一為她把褻褲、肚兜、襯衣、上衫、長褲穿上,再親手為她穿上鞋襪、繫上腰帶。
他將她的長髮擰乾,用手梳順,最後幫她紮了個辮子,先暫時這樣吧,出門在外,沒梳子、沒鏡子,而且她很適合這種俐落的打扮。
一切妥當後,他便牽著她的手,一塊往回走,她則低著頭,任由他牽著。
回到眾人等待的地方後,楚卿揚命令眾人立刻出發,他則抱著她上馬,率先策馬而行,眾騎紛紛追隨。
沒人敢問,也沒人敢看沐香凝一眼。
將軍的威懾氣場很強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好奇多看一眼,就等著被他挖眼珠吧。
四天後,眾人在深夜回到城中,沐香凝在熟睡中被楚卿揚抱回屋裡。
他吩咐婢女們伺候,她則因為在馬背上顛了許多天,早累得不成人形,便任由婢女們為她沐浴更衣,過程中,她都是閉著眼,一路睡到底。
楚卿揚在送她回來後,簡單的梳洗下,便穿上官袍,連夜進宮覲見皇上了。
沐香凝直睡到隔日下午才醒來,讓婢女伺候用了膳食,她問起茶兒,婢女說將軍有令,茶兒助主私逃,關押牢中。
這不表示,茶兒昨夜都是睡在又髒又臭的牢房裡嗎?
這可把沐香凝急壞了,茶兒就像她妹子一樣,自幼和她一塊長大,有壞事一起做,有難一起當,她本以為楚卿揚既然不為難自己,也不會對茶兒怎麼樣,誰知這男人竟把她的茶兒押入牢中了。
起初,她焦急地來回踱步,因為府中人受命,不准她看望茶兒,一切等將軍回來發落,她武功又被封,什麼辦法也沒有。
最後,她似是想通了什麼,冷靜下來,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吵不鬧,就這麼靜靜等著。
楚卿揚直到傍晚才回來,卸了武袍,梳洗後,叫來負責伺候沐香凝的婢女,詢問她今日的狀況。
在聽完婢女報告後,楚卿揚有些意外,原以為她會吵鬧,沒想到比他預料的還要安分。
他來到她的院落,進房時,見她正坐在窗前,手肘就著窗欞,一頭長髮披散,身上穿著寬鬆的襯衣,看著屋外的牡丹發呆。
婢女上前提醒她將軍來了,沐香凝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神情淡淡的,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站起身,朝他福了福。
「將軍回來了。」
自從恢復記憶後,她就從沒喚過他夫君,只稱他一聲將軍,就算福個身,亦是姿態懶散,打發敷衍的成分居多。
楚卿揚沉著臉,大步往床榻上一坐,那姿態架勢就像他回到兵營主帳一樣,威凜十足,震懾凌人。
「你們都退下。」
婢女們聽了,不敢有片刻猶豫,紛紛退到屋外,剩下他們兩人。
沐香凝早作好了心理準備,反正橫豎都落在這男人手上,掙扎也沒用,倒不如坦然接受。
她站在一旁,垂首斂目,看似安分,實則渾身透著疏冷。
「你可知罪?」開口第一句,便是沉聲責問,這擺明是來算總帳的。
她不慌不忙,似是早料到了。「何罪之有?還請將軍明示。」
他火大地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抗旨私逃,實在可恨。」
她淡定地回答:「你不抓我,我怎麼會跑?何況我有和離書在手,不算逃。」
她還敢提和離書?騙他簽字畫押,他還沒跟她算這筆帳呢!
他臉色鐵青道:「你逃得了天,逃得了地,也逃不了我的五指山。」
她依然鎮定地回答:「不過是想霸王硬上弓嘛,反正燈熄了都一樣,來吧。」
一副任你魚肉的態度,彷彿是他強人所難,惹得楚卿揚額角青筋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