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像夢裡……對我那麼體貼……」她發出嗚咽的抗議。
紀爾開翻著白眼。算了!投降好了。
他坐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肩頭。
「因為我們是活在現實裡啊。」適才的火爆語氣全換為溫柔。
「我只要『他』……我不要你,你……對我一點也不好。」她仍然捂著臉哭得斷斷續續。「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還是活在夢裡……比較好,免得兩個人……都受委屈。」
「你還要我向你證明多少次?」他的火氣又要升起來了,每次她一提起要離開,他就忍不住要火大,可是他得是兩個人中保持理智的,非得按捺下自己的情緒不可。「我沒有受委屈。」
「我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不是你喜歡的……」他剛剛說她不可愛,他竟然討厭自己,這讓她好難受。「也許……我們根本就弄錯人了,你跟我想像的差好多,『他』從來不會這樣子對我。」
「我們只是還在適應彼此,是你一直不確定你的感情,你如果真愛我的話,你不會老是拿夢和現實做比較。」把啜泣的她往懷裡抱,他有些心慌自己無法平息她的哀怨。
「但是你不喜歡我……」一想到此,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紀爾開也沒想過自己會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哄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你忘了我們昨天晚上在這張床做了什麼嗎?我有可能跟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做那種事嗎?」
一提及此,她原本哭紅的臉馬上漲得更紅。
「男人做那種事時是不用大腦的。」她怨懟的說。
「親愛的,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你不能說那些假話。」儘管他已經擺了低姿態,不過他也不給她得寸進尺的機會。
「你對我好凶……」他稱她為親愛的,這三個字讓她消了不少氣,加上他的擁抱,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跟他吵架。
「那是在氣頭上,難道你要我無情的看著你走嗎?」
品儷吸吸鼻子,看著他委屈的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真的認錯人了,你跟我夢裡想的完全不同。」
「除了我剛才因為一時氣憤對你凶了點以外,還有哪裡不一樣?」他溫柔的幫她撥好黏在臉上的髮絲,只要她這麼乖乖的窩在自己懷裡,他什麼都可以為她做。
他現在搖身一變又跟夢裡一樣好說話,如果他一直保持這樣,就算他不是夢裡的男子,她也甘心就這麼和他共度一生,不過她還是硬想出了理由來。
「你沒有戴著夢裡的手錶。」她說得理直氣壯。
紀爾開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人的條件,一時間真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那好,你幫我戴上。」他一把抱起她。
「要去哪?」她趕緊攬住他的脖子。
紀爾開笑而不答,來到書房裡拿起一個搖控器按下,牆壁縮了進去,一旁推出了一個絨布盒子,在投射燈的照明下上頭排列整齊的手錶不時發出耀眼的亮光。
他放下她,讓她站在那些名表前,輕咬著她的耳垂,低喃道:「好了,該你了。」
品儷一眼就認出那些全黑的手錶,眼角還掛著剛才痛哭的殘淚,卻在看到那些表時笑開了嘴,驚喜的轉過身來對著他說:「你為什麼買了五支?」
他竟然把那五支限量生產的手錶全買齊了!
「我怕你認錯人。」他低頭吻掉她的淚,她笑的樣子很美。
「你……」品儷握住他環抱住她的手,他還記得她在夢裡所說的話。
「你還要靠這手錶認出我,要是其中一支流落到別人手上,你大概會把別人當成我。」
「你不會剛好也有收集機車吧?」第一次夢見他時,他騎著一輛哈雷載著她在兜風。「我十六歲第一次夢見你時……」
紀爾開忍不住笑了起來,難怪她當初見到他時會問他開不開車的問題。
「山上的車庫裡好像有幾輛。」
品儷眼淚掉個不停。她竟然真的找到他了!
「別老是在我面前掉眼淚。」他幫她擦去淚水。
「沒辦法……」她只能緊緊的抱住他。「我等了你十年……」
「我親愛的夢中情人,也許我們該完成夢裡沒做的事。」
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品儷張大著淚眼看著他。
「你說要幫我生一打小孩。」他提醒道。
「一打?」她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想食言嗎?」紀爾開逗趣的望著她。
「可是我們只有一座鞦韆啊!這樣他們會打起架來。」
「放心好了,爸爸會下令那是媽媽的寶座,任何人都不能搶。」
「可是……」她喃喃的說。
唉,她到底還有多少疑問?
「還有什麼可是?」
「你還沒跟我說……你愛我……」她有時會需要那種話來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
「我愛你。」紀爾開深情款款的說。
「我也愛你,紀先生。」
誰說夢中情人永遠不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