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表哥都沒有反應呢?柯芳華連忙又道:「也許是我太過杞人憂天,只是每逢這個季節,姨母只要吹了寒風,就很容易招涼,我難免替姨母擔心。」
蔣懷良再不表示也不行,只好道:「這事我會處置。」
果然如她所料,只要事關姨母,表哥就不會輕輕的揭過去,那個女人絕對沒想到吧,她想利用姨母討好表哥,卻弄巧成拙了。
柯芳華強忍著歡喜,故作憂心的道:「表哥可別為了這事與公主鬧不愉快。」
「你不用擔心。」蔣懷良放下手上的茶盞,站起身。
「表哥今晚不留在這兒嗎?」
「我去公主那兒,最近她鬧出來的動靜真大。」
蔣懷良如此直接,柯芳華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跟著起身送他走出去。
第三章 正面交手(2)
待人消失在視線範圍內,燕草就迫不及待的問:「少爺會因為此事責問公主嗎?」
「表哥不是要去清風苑找公主嗎?」
燕草總覺得此事不如預期,提到公主,少爺並未像以前一樣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不過這些話她不敢說,以免惹得姨娘心情不好,禍及整個馥香閣的丫鬟婆子。
「少爺這個月都沒有留宿馥香閣,姨娘下次一定要想法子將少爺留下來。」
「這個我也知道……對了,表哥可有去其它兩位通房那兒?」
「倒也沒有。」
「表哥想必很忙。朝堂最近不太安寧,南方前些日子發生暴雨,致使許多百姓流離失所,皇上將安置百姓的事交給了在戶部的太子,可是太子不察,底下的官員處置太慢了,導致許多百姓餓死,皇上為此相當震怒。皇上最怕引發民亂,此時兵部可說是日日緊盯著南方變動。」
柯芳華認為蔣懷良的心思都在朝堂上,燕草就沒這麼放心了,少爺實在太清心寡慾了,不能不教人懷疑其中另有文章。「少爺有沒有可能看上哪家花樓的姑娘?」
「這事絕不可能,蔣家家訓言明,蔣家子弟不得涉足秦樓楚館,聽說是怕遭人算計,這也是皇上看重表哥的原因之一。」
「不是花樓,會不會是哪個大人家的女兒?」
「官宦家的女兒豈會給表哥為妾?表哥也不敢收官宦家的女兒為妾,這容易落人話柄。」
燕草明白這個道理,難道她想錯了嗎?
「表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會將心思繞在兒女情長上。」可是,想到表哥一個月來不曾夜宿馥香閣,她也忍不住擔心。回想她剛剛為妾時,表哥足足有半個月宿在馥香閣,當時丫鬟婆子誰不搶著巴結她,如今彷彿被打進冷宮似的,也難怪馥香閣的丫鬟婆子恨不得能夠換到其它地方當差。
白陌每日睡覺前都會練上一個時辰的字,雖然有過當幾世古人的經驗,但是享受過硬筆的便利性,她就是無法駕馭軟綿綿的毛筆,姬安茜一見到她寫字就生氣,甚至罵她手笨到無藥可救,如今索性躲得遠遠的,來個眼不見為淨。練字時,她會將眾人打發得遠遠的,她可以頂著姬安茜的皮囊,但模仿不了字,就算找來姬安茜以前寫的字照著描劃,還是顯得歪七扭八。
「沒想到你的字賣相如此不佳。」
「啊!」突來的說話聲讓白陌嚇得甩掉手上的狼毫,跳了起來,見到是蔣懷良,一顆心才緩緩歸位。「夜深了還嚇人,也不怕嚇壞人嗎?」
「我以為你膽子很大。」蔣懷良突然覺得胸口的陰霾都散了。
「膽子再大,也禁不起嚇啊。」她趕緊將紙揉成一團丟了,還不是因為這個玩意兒讓她膽子變小了。
「誰教你將丫鬟遣到外面做針線,不讓她們在身邊伺候。」
若非他要求她們不准出聲驚動她,她們是在外面還是在她身邊,有何區別?她只是教她們在外面做針線,可沒教她們當啞巴,不用出聲提醒她有人來訪,這幾個丫鬟要重新教育,連主子是誰都搞不清楚。
「蔣哥哥怎麼來了?」
「昨日的賞菊為何沒有邀請我?」
白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賞花是姑娘家做的事,你堂堂七尺之軀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這話若是教京城的公子哥兒聽見了,應該會用口水淹沒她,誰不知道賞花宴真正的用意是為了給各家適婚年齡的公子小姐相看,瞧對眼了,再評估門第是否合適,互派人打探彼此的意思,便可以派媒人提親了。
他無意糾纏此事,對賞花宴也沒興趣。「賞花就算了,蛋黃酥呢?」
「全部搶光光了,就是我自個兒一口也沒嘗到。」她可沒想到這個來自現代的玩意兒深受歡迎,也對,美食沒國界,更沒有年代的問題。
「你做給我吃。」
「知道了,明日做給你吃。」
「這兒不是有小廚房嗎?」
白陌兩眼瞪得好大。「要我這會兒去小廚房做給你吃?」
「我聽說很好吃,想了一天了。」人人都說好吃,卻又無法形容出那個味道,這豈不是教人的心更是癢癢的嗎?
「蛋黃酥很費功夫,而且我想睡了,明日再來。」
「明日也可以,我要跟在一旁看著你做。」
「你懷疑我找槍……我是說,你是不是認為我將廚子的功勞搶到自己身上?」
「不是,堂堂一個公主何必搶這樣的功勞?我只是想親眼瞧瞧。」記憶所及,她無比嬌貴,如何能想像得到她在廚房滿面油光、揮汗如雨的樣子?他真的很好奇這樣完全無法想像的她。
「你不用上朝嗎?」
「明日休沐。」
「好好好,你要看就看,只是不可在一旁吵我,我這個人的手很笨,心思稍稍偏離一下,兩隻手就會打結。」
蔣懷良恍然大悟。「難怪你做出來的吃食賣相不好。」
「既然要吃進腹中,何必在意賣相?當然是好吃最為重要。」
白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咯咯笑了,蔣懷良不解的微微挑起眉,她雙手捂著嘴巴搖搖頭,實在不敢告訴他,她覺得他真像她的學生,老愛當她的跟屁蟲。雖然她對上一世的記憶很淡薄,但是記得來到這一世之前,她一直是個老師,從都市的老師一直到偏遠地方的流浪教師,總之不管到哪兒,她都是一個深受小孩子們喜歡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