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狐狸精,要不是你,維民怎麼會跟我分手?」趙正藍想起舊恨,聲音忍不住尖銳起來。
顏真真一副不可思議的挑起眉梢,「我可是一直鼓勵他回你身邊耶,那種書獃子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怪別人之前還是先檢討檢討自己,為什麼這麼沒吸引力,留不住自己的男人。」
趙正藍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驕傲的女人,漲紅著臉反駁,「你自己還不是留不住學長,有什麼臉說別人?」
「我留不住士松?」顏真真冷冷的扯唇。
「不是嗎?學長跟潯潯早就在一起了,你也不過是個丈夫外遇的可憐女人!」
趙正藍氣昏了頭,說話前完全沒經過腦子。
「正藍!」張澪象徵性的阻止,卻也覺得痛快,她就是要讓顏真真知道自己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哈哈哈,留不住跟不想留的區別,我想你們這種平凡的女人永遠也不會懂。」顏真真不以為意的笑笑,「況且通姦好像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值得這樣大肆宣傳嗎?」
「顏真真,你——」趙正藍這才驚覺剛剛的話有多不妥,神情尷尬又困窘,不敢望向鍾士松跟張澪。
「媽,你就少說幾句吧。」鍾曉薇接收到父親的眼神,只好無奈的上前扯扯她的手。
「我可是真心來祝賀前夫再婚,沒想到反而知道前夫早就背著我偷情,真是沒意思,算我多此一舉,自討沒趣了。」顏真真用手撥了撥額邊的髮絲,性感的嗓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嗔怨,讓人心生憐愛。
「真真。」鍾士松忍不住開口道:「你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當年若不是她堅持離開,兩個人又因為個性問題不斷爭吵,他怎麼會在苦悶傷心之餘,轉而向張潯尋求慰藉?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顏真真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似嗔似怒,連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迷醉,更別說男人了。
「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鍾士松像被鬼迷似的脫口而出,瞬間教堂裡一陣靜默,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氛圍中。
「伯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忘記今天娶的人是我媽?」陶世桓跨步上前,臉色陰沉的質問。
雖然他不是百分百接受這樁婚姻,但也不表示他會任由別人欺負自己的母親。
「我、我的意思是……」鍾士松看著張漯蒼白著臉瞪視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圓回方纔的失言。
「我爸的意思是,跟我媽的婚姻中,他當然是愛她的,可現在他娶了張阿姨,自然愛的就是張阿姨了。」鍾曉薇趕緊幫忙打圓場。
「就、就是曉薇說的這樣。」鍾士松艱澀的附和,卻無法溫暖張澪冰涼下來的心。
陶世桓瞅著鍾曉薇,心被她臉上的無奈跟眸底閃過的厭煩給扯動了一下,眉頭跟著緊擰了起來。
張澪緊抿著唇,極力控制著即將崩潰的情緒,硬是擠出抹笑道:「畢竟以前你們是夫妻,總有些情分,我能瞭解。」
鍾士鬆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安撫的朝她笑笑,柔聲道:「你才是我老婆。」他不能再被顏真真迷惑了,張澪才是適合他的女人。
「男人啊……女兒,看清楚了吧?」顏真真不但不生氣,反而愉悅的輕笑出聲,輕挽著鍾曉薇的手臂,視線卻是瞟向陶世桓。
那目光似乎看透了陶世桓的心,讓他有點窘迫,但很快就坦然的回視。
「有意思。」顏真真勾起紅唇,摸摸女兒的頭道:「沒想到張澪還生得出這樣的兒子啊,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幹麼?」張瀑渾身戒備,趙正藍的提醒在腦海中響起。
顏真真撇撇唇,好笑的瞥了張澪一眼,不再理會她,朝鍾曉薇道:「玩夠了,我們母女倆去聊聊吧,你好好跟媽交代你們兩個剛剛為何這麼親暱?」
「我們沒有——」鍾曉薇一臉難堪,有點懊惱母親的口無遮攔,但卻一點都不意外,母親就是這樣我行我素的女人啊。
「世桓,你們剛剛做了什麼?!」張澪的臉色一變,腦中警鈴大響。
「年輕人能做什麼?還不就那一回事。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女兒,人見人愛。」顏真真曖昧的朝張澪眨眨眼,愉悅的牽著一臉沉重的女兒離開。
看著那一對身材曼妙的母女,張澪的太陽穴突突的抽動著。
該死的顏真真,她一直期待的婚禮毀了,全都毀了!
在那一場鬧劇般的婚禮之後,顏真真就跟出現時一般突然的離開了,留下餘波蕩漾在每一個人心中,雖然表面看似平靜安穩,實則暗潮洶湧,尤其張澪對待鍾曉薇的態度。
在婚前張澪對鍾曉薇至少還有基本的親切討好,但婚禮後,就連在鍾士松面前,她都懶得裝出慈母的假象,態度疏離淡漠,連陌生人都不如,鍾士松雖然不捨女兒受委屈,但因為婚禮上被顏真真大鬧一場,自己又失態說出無法挽回的心底話傷害到張澪,心中有愧,只要她沒有惡劣到虐待女兒,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因為對張澪的愧疚,他對陶世桓還要慈愛了些。
於是,這個新建立的家庭,好似只有他們三個才是一家人,而鍾曉薇則像個外人,格格不入。
對於這樣的狀況,鍾曉薇倒是挺無感的,照樣過她的生活,絲毫看不出她有任何委屈難受,加上她有個怪癖,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入,除了上課或出來吃飯之外,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躲在房間內,倒也相安無事。
這一天是陶世桓生日,桌上除了豐盛的晚餐之外,還放著一個剛吹熄蠟燭的蛋糕,鍾曉薇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餐桌一隅,耳邊傳來的是張澪跟鍾士松祝賀陶世桓生日快樂的話語,一家人和樂融融——不包括她。
她本就猜測自己在得罪趙正藍後會被張澪猜忌,但在經過母親大鬧婚禮的那一段插曲之後,自己根本就是徹底被張澪記恨上了。